郎才女貌,世间无双的一对人,又岂会是傻子。定山的确不懂男女之间亲情友情之外该如何相处,可动了情后,就没来由得想要靠近千叶,会有想要肌肤相亲的冲动,原本碍着君臣之别,碍着许许多多的顾虑恨不得隔开千里远的人,他竟然会情不自禁地就触碰千叶。此刻想来,这也许就是男女情爱的奥妙所在。
“至于我爹娘。”千叶想起定山先头说的话,棉花告诫驸马,太子和太子妃是公主面前的禁忌,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从前在宫里,当然不提起得好,他们说我是克父克母的命,以此嘲笑刻薄,我自然不愿多提起。我的父亲战死沙场名垂青史,他是我的骄傲,我只是……”
说起伤心难过,千叶不得不抽回手来捂着心口,连对棉花也不曾说过的话,在定山面前毫无保留:“我只是不明白我娘为什么能狠心丢下我,我亲眼看到她吊在房梁之上。”
定山知道太子妃是殉情自缢,万没想到,千叶竟然目睹了惨状,一时心疼得不行,又不知该如何劝慰,倒是千叶自己平静下来,缓缓呼吸调整心绪。定山这才道:“原是如此,之前就奇怪,小孩子虽然难缠,可那样的你会对团团和二娘如此亲近,总该有什么原因?我不知道太子妃她……”
千叶颔首,勾起伤心往事,身子便软软的,她的丈夫她喜欢的人就在身边,男人会对女人有所冲动,实则千叶也会无法控制地对他有所渴望。那日定山情急之下拽住千叶的胳膊的感觉,她就久久回味了一整夜,这会子人就在身边,她好想能靠上去。
就在千叶犹豫不决的时候,定山一手揽过她,将她揉入怀中,千叶的心扑扑直跳,而贴在男人的胸膛前,也能听见那里头传来的心跳声。
“都过去了,团团会被呵护宠爱着长大,不会经历你的痛苦。”定山温柔地说,“放不下过去的事,终究是自己折磨自己。”
千叶闭上了眼睛,感觉到整个身子被温暖包围着,她被人保护的记忆,停留在了十三年前,十三年来,她都是孤零零一个人。祖母和祖父尚在的那些年里,她面对的只有无尽的悲伤,并没有人想过要来安慰她保护她,只是带着她一起痛苦,甚至是更重的伤害。
定山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抽搐,他紧张地低头看千叶,泪水竟是从紧闭的双眸涌出,他毫不迟疑地就伸出了手,手掌碰到千叶的面颊时,她倏然睁开了眼睛,定山小心翼翼为她擦去泪水,只道了声:“哭出来,就好了。”
屋子外头,棉花扒拉在门上听了半天,可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急得她就差把耳朵塞进门缝里去,终究是被李嫂拉开,嗔怪着:“小丫头,真有什么事儿,还轮得到你听。”
棉花嘿嘿笑着,故意问:“什么事儿我听不得?”
李嫂嗔道:“等你嫁了汉子,你就晓得了。”
两人正欢喜,忽地看到门前有人,团团笨拙地爬过门槛走进来,笑盈盈说她要找嫂嫂,而她身后的人原地不动,棉花一见就变了脸色,叉腰拦在门前,生怕楚歌会闯进来坏了她家公主的好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