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和赵彻是合作关系,可也仅限于利益上的。所以,报仇这事,虽然有了赵彻的帮助可以更快解决,她却不能强求,如今只能看看赵彻的态度。
好在赵彻这人挺上道,没让舒月桐失望,只见他脸上勾起一丝阴冷的笑意,半晌才开了金口。
“好说。”这算是答应了。
赵彻看不见舒月桐的表情,从她声音中也听不出任何感情,但是从她单薄的背影可以看出,此时此刻舒月桐的悲伤在黑夜中一点一点地蔓延开来。
“不过,这事得从长计议。舒默成老谋深算,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背后有多肮脏谁也不知道,他可不想你府里那几个蠢姨娘好对付。”赵彻冷声道。
“嗯,我知道,但看我回府的情况就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偏要他这个渔翁当不成。”舒月桐眯了眯眼,仿佛狩猎的猎人盯紧了猎物一般。
“你明白就好,省得我浪费口舌和你解释。”赵彻用折扇在胸前上下晃了两下,佯装松了口气的样子。
舒月桐转过身来正好看到这一幕,甩了赵彻一记白眼,说道:“本姑娘聪明着呢,哪里用得着你来解释,不就是真小人与伪君子这一说嘛。”
赵彻点点头,表示舒月桐想对的没错,不得不说舒月桐的确是个精明的人,这一点赵彻心里非常清楚。
所谓真小人,就是表里如一,彻头彻尾的干着坏事的坏人,如过街老鼠,人人得而诛之。
然伪君子,表里不一,挂羊头卖狗肉,打着仁义道德的幌子却净干些卑鄙龌蹉的事。
面对真小人,你知道这人没安好心,还可以防患于未然。可面对伪君子,你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人肚子里藏着坏水儿,还傻不愣登的与人谈笑风生呢。
两者相较,谁更无耻,不言而喻。
“那你打算怎么做?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亲生父亲啊。”赵彻挑眉。
与其说赵彻是在问舒月桐,不如说是在问他自己。放在他身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像父皇和母妃,父皇是处死母妃的人,难道他真的要杀了那人给母妃报仇吗?
弑君?呵呵,待时机成熟……也并无不可!
舒月桐未曾察觉到赵彻情绪的变化,沉吟几秒后回答道:“现在不可轻举妄动,况且我实力不足,一时半会儿也扳不倒他。”
“那你是打算暂时放过他了?”赵彻有些不解,看舒月桐的样子,还以为会弄出什么大动静来,没想到只是雷声大雨点儿小。
赵彻在心底讽道:女人就是女人,优柔寡断!不过他看上的女人,又岂会一般?
“放过他?你说笑呢!”舒月桐不屑的扬起嘴角,这辈子她宁可放过任何人,也不会放过舒默成。
“那你是?”赵彻并不意外舒月桐的答案,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若我有能力,便是一刻都不想多等。”说完,舒月桐嘴角含笑看了一眼赵彻,保持这个动作半天不说话。
赵彻被舒月桐盯得浑身不自在,特别是舒月桐嘴角咧开的笑,更是让他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赵彻稍微挪了挪身子,“咳咳”,干咳了两声,用以掩饰他的不自在。
“说吧,你到底想怎样。”赵彻最终妥协开口。他心里就纳闷儿了,怎么会被这个女人看得直发慌呢?
“嘿嘿,我一介女子没什么力量,可堂堂太子就不一样了,得了您的帮助,他舒默成不死也得剥层皮。”舒月桐朝赵彻勾勾手指,示意他走进一点儿,“我打算……”
夜,静的没有丝毫温度。
月黑风高,正是一切阴谋诡计的保护色。正如舒月桐、赵彻,一如不远处躲在暗中的那一抹身影。
许是舒月桐、赵彻讨论得太过忘我,根本没发现隐藏在石园后露出的那块浅绿色的衣服。
月越升越高,时间缓缓流逝,风吹得更急了,寒意更重了些。
“好了,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嗯,够狠!”赵彻由衷地赞叹道。舒月桐这个法子聪明之处就在于把她自己摘得干净,到时候出了事,谁都不会怪罪在她身上。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还请太子殿下略施援手。”舒月桐满脸兴奋地看向赵彻。
赵彻被她这幅面容笑得晃眼,只见舒月桐眉若青山含黛,目如水泽潋滟,尤其在月色下,净白的皮肤更为动人。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嗯,你记得通知我。”赵彻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类似于良辰美景这些应景的话,不料舒月桐话音一转,问道:“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
今晚要找的东西是找不到了,所以待在这儿吹风而不回房睡觉,那真是傻子才会干的事。
赵彻愣在原地,听说过过河拆桥的,可没见过这河还没过就已经准备拆桥的人,她就不怕他反悔吗?
看着眼前这女人认真看着他的模样,赵彻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困色染上舒月桐双眸,看来她的确是累了,罢了,就让这个女人得逞一会。
送走了赵彻,舒月桐又检查了一便房间,确保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才转身离开。
舒月桐才刚踏出几步,立马有人蹿到她跟前。
“谁?”舒月桐压低声音,警觉地问道。
“二小姐这是干什么?难不成是想奴婢将您的秘密嚷嚷开?”那自称奴婢的丫鬟特意将秘密两字说得极为缓慢。
丫鬟本以为舒月桐知道被人发现了秘密后会大惊失色,没想到她反而淡淡一笑,反问道;“秘密?什么秘密?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说完便作势要离开。
没想到那丫鬟依依不饶,竟拦住了舒月桐的去路,“二小姐怎么会听不懂呢,刚才您和太子殿下的谈话女婢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哼,你等着,我这就告诉我家小姐去,只有我家小姐才配得上太子殿下。”
呵,原来是舒文丽的丫鬟,既然她这么不知天高地厚,那也怪不得她了,上辈子她的手沾满血腥,又何必在乎多一个或是少一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