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因为两人曾经做敌人太久了，还是说现在成了夫妻已经有了默契，总而言之舒月桐还真理解了上官燮那个眼神的意思。

上官燮是在说，我是担心她接近你有什么目的，所以很早以前我就把司徒明月调查了个彻底，不然我怎么可能放心她待在你身边？

舒月桐嘴角抽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两人的眼神交汇也就短短一秒钟的时间。

很快耳边便传来司徒明月的叹息声，“我那时候才十七岁，正是好年华，我也没想过要嫁人。更何况你知道的，我喜欢的人是文轩，所以更加不可能嫁给那什么劳什子皇子。而且你要知道，那皇子说蠢算不上，但是在尔虞我诈的皇宫中，绝对是老实人一个。我都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活下的。”

“兴许就是因为太老实了，所以才活下来的。”这很好解释，因为太老实了，所有人都觉得他没有争抢皇位的动机，这才有意放过他，这一点舒月桐很清楚。

“反正我当时就说了不嫁，可不嫁就是抗旨。这抗旨的后果有多严重就不需要我说了吧？”

舒月桐点点头，抗旨那可是要杀头的。而且不是一个人杀头，会连累整个家族的人。

“我父亲也知道我不想嫁给那什么幌子，他也完全看不上那皇子，觉得嫁给他以后肯定不会幸福。所以我父亲母亲就给我想办法，想着能有什么办法躲过这门婚事。”

司徒明月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继续说道，“但是想来想去都没有好法子，于是我们只好斗胆决定欺君罔上了。”

“你们做了什么？”舒月桐问。

“我父亲告诉皇上，这婚事他同意了。只不过因为我曾算过命，十九岁的时候有一劫难，若是在十九岁之前成婚便会克夫，所以希望皇帝能准许我在十九岁生辰之后和那个皇子完婚。”

“可这不也只是权宜之计吗？后来又如何了？”看着司徒明月现在没嫁人，舒月桐当然知道这婚事最后作罢了，只是怎么取消她还是很感兴趣的。

司徒明月苦笑着摇头，“问题就出在这了，正好我十九岁的前一天那个皇子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犯什么病了，最后说是御医也治不了，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死了。既然他死了，这婚约也只能作废了不是，所以我就没能嫁成。但是……那皇帝却偏偏以为是我命中带煞克死了未婚夫，于是罚我去白马寺吃斋念佛一整年，说是要消除我身上的煞气！”

“你也知道我是个习武之人，平时都是大雨大肉的吃着，并且我爹娘宠我的不行。后来去了白马寺之后，每顿饭都是一个馒头一碗稀的都能数得出有几颗米饭的粥，有时候有一叠小青菜，有时候没有。住的地方那叫一个破，一下雨就潮湿的不行，还散发着一股霉臭味。所以一天晴我就必须要打扫，还要把棉被都拿出去晒晒。”

司徒明月越说越激动，脸色都变了，“这还不算是最惨的，最惨的是，每天三更就要起床去听大师念经知道吗？而且还不能打瞌睡，不然大师就要告诉皇上我并没有好好修行。当然，这也不算什么。那白马寺的一个老巫婆，特别看我不顺眼还是怎么的，故意整我。”

“整你？”白马寺舒月桐听说过，她好奇的问，“白马寺怎么还有老巫婆？”

“白马寺和其他寺院不同，因为白马寺很大的缘故，分成了几个小版块。其中也有尼姑庵。”见舒月桐不明白，上官燮贴心的告知。

舒月桐惊愕，“这些出家人还真是开放啊，和尚和尼姑住在一个寺院，还真是奇葩。”

“因为白马寺很大，东边是尼姑住，西边是和尚住。中间相隔好几里的距离，只要没事两边几乎不会打交道。甚至说，想要碰见也没那么容易。”

“有这么大？”

“有！”司徒明月说道。

“你接着说，后来怎么了？”舒月桐现在对司徒明月过去的事情真是好奇的不行，她觉得司徒明月实在是太可怜了，怎么就摊上这种事情了，可怜啊。

“那老巫婆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我住的那个院子的所有小尼姑都归她管辖，所以那时候应该算是我的上司吧。也不知道她是哪里看我不爽，变着法的整我，生怕我过得太好一样。让我扫地，让我洗衣服，还让我给白马寺里面种的蔬菜施肥！这都不算什么，有她在的时候我真是一秒钟都别想休息，她总能找到事情给我做，做的不好还要揍我。”

司徒明月可怜兮兮的看着舒月桐，“你是不知道我被她揍得可惨了，而且还不敢还手，我一还手她就要在本子上面记我一笔，然后等每个月来了检验的姑姑，就告诉她我目无王法，不尊敬师长之类的。第一次我被皇帝追加了一个月时间。一年时间变成一年零一个月。”

舒月桐同情的看着司徒明月，“你还真是悲哀，不过你后来出来之后没去找那个老巫婆的麻烦吗？”

“当然有！不过我去的时候那老巫婆也不在那里了！后来我才听说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尼姑，而是宫里的人。”司徒明月咬牙切齿的说着，“她明显是老皇帝故意派的人，就算不是他派的人也绝对是他允许的。你说他小气不小气，这样的人也配做皇帝？简直小肚鸡肠！他儿子死了关我屁事，自己的儿子不看好，来找我的麻烦，简直就是神经病。”

“你说的没错，不过我想老皇帝应该没主动派人对付你。毕竟这事儿可是好说不好听，想必对付你的人应该是那皇子的母妃吧。”一个皇帝当然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儿子，怎么可能大费周章去对付一个小姑娘？

这话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掉了大牙？所以这人肯定不是皇帝派去的，但就像司徒明月说的那样，即便不是他派去的，他也绝对是默许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