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雪鸢踉踉跄跄的回了皇后为自己准备的行宫,心里十分烦闷,脑海里全是白天百里渊颜问她的问题,不禁悲从中来,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
回到行宫时天已经黑了,凤雪鸢完全记不清自己在白天和百里渊颜分开后做了些什么,脑袋里一片空荡荡的,像是被洗脑了一样,没有记忆。
虽说行宫里住的只有她一个人,那些宫女却把行宫弄的灯火通明,诺大的行宫每一间房都点上了几盏灯,这倒是让凤雪鸢心里颇不舒服。
心累了一天,凤雪鸢支开那些宫女,只身一人来到行宫后的小花园里。花园中央挖了一洼不大的池塘,却也颇有意境,月色清冷,撒下一片皎洁的月华,在水面上形成倒影,微风轻拂,便是波光粼粼,吹开一圈圈涟漪。
池塘旁有一座小凉亭,繁密的花藤爬上凉亭的柱子,繁花意境,冰冷的石桌石椅上投进来了几缕月光。
身心疲惫的凤雪鸢慢慢走到凉亭里,丝毫不介意石椅的冰凉,趴在石桌上,目光显得有些涣散。
这个时候花园里只有她一个人了,没有酒,没有琴,再多的才华都在最寂寞的时候消失殆尽。
“唉,可悲……”凤雪鸢扶着额头无奈地摇了摇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多了一份悲凉,多了一抹忧伤,多了一抹苍老。
本以为这次进宫可以一步登天,没想到遇到了百里渊然这种妖孽,收了自己的心不说,还害的自己堕入万丈深渊。
死也没想到皇后竟然如此阴险毒辣,居然用自己的父亲来威胁自己嫁给百里渊颜,可是……可是百里渊颜的心里没有自己,就算自己真的嫁给了百里渊颜也不会的幸福的,皇后……皇后其实和那些人一样,都只是为了自己着想,呵……有什么办法呢?她是王,自己是臣……
“在这里长吁短叹什么?”忽然一熟悉而冰冷的声音响起,凤雪鸢猛然抬头,看见百里渊然手里提了两壶春日酿向她走了过来,“来,陪我喝杯酒。”
说着百里渊然变戏法儿似的变出两个酒杯,普通的酒杯,不是翡翠,也不是白玉。雪白瓷上画着青花,映着月光显得清冷。
凤雪鸢微微一怔,随后回过神接过酒杯,百里渊然便为她斟上一杯春日酿,春日酿的清香霎时间弥漫开来,似乎整个花园里都散漫了酒的香。
“我大哥回来了。”沉默了半晌,实在没有话题,也不知道是凤雪鸢不想说话还是百里渊然觉得麻烦,过了许久,百里渊然喝完了两杯春日酿之后,若无其事的说道,“他今天跪在朝堂上,说……啧……”
凤雪鸢娇躯一震,看着百里渊然,问道:“说了什么?”
“呵……他说,他心有所属,正是那浮休城城主瑾修的宝贝女儿瑾尔。”百里渊然淡淡回答道,仰头喝尽一杯酒,似乎很是享受,“原本皇后想安排你嫁给百里渊颜……可惜……我大哥他性子太倔,死活不肯……苦了你了。”
原来如此,凤雪鸢扯了扯嘴角,抬起头,脸上露出少女特有的羞涩,望着百里渊然,咽了咽嘴唇,还是有些犹豫,“我……我……我喜欢的……是……是你!百里渊然!”
寂静,青瓷酒杯脱手滑落在地上,碎了一地,百里渊然怔怔的回过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凤雪鸢,冷冷说道:“雪鸢姑娘,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不……不是玩笑,我真的……真的是喜欢你啊!”凤雪鸢再也忍不住悲伤,连同之前的委屈全部发泄了出来,扑过去一把抱住百里渊然的胳膊,“我想要拒绝皇后的,可是……可是她却用父亲来威胁我……渊然……”
百里渊然身子震了震,伸手慢慢掰开凤雪鸢纤细如葱的手指,放开,冰冷道:“请姑娘自重!”
“难道喜欢也是一种错吗?为什么?”凤雪鸢一把摔掉l青瓷酒杯,近乎咆哮道,青丝有些凌乱。
“喜欢不喜欢的,有时候不说出口是最好的,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的心是否喜欢。”百里渊然抬起头,望着皎洁明月,嘴角微扬,“并不是每一个喜欢都是真心的,有的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如果这样那就是侮辱了你的喜欢。”
“呵呵……”凤雪鸢冷笑,一步一步向后退着,心已经近乎崩溃了,“说了那么多,你就是想要拒绝我对吧?那好……百里渊然,你不要后悔!”
说完,凤雪鸢甩袖而去,带着满腔愤怒和绝望,离开了花园,消失在黑暗里。
望着凤雪鸢离去的背影,百里渊然心中猛地一痛,到底还是伤害了她,自始至终他都是把凤雪鸢当妹妹看的……自己心里没有她,嫁给自己也是伤害她的。
暗自伤神,百里渊然直接拿起石桌上的酒壶,仰头大喝。“唉,四弟,你好歹也给我留一点儿啊!”忽然,黑影一闪,一只苍白的手一把抢过另一壶春日酿。
“大哥……你……真的是喜欢那个浮休城的瑾尔吗?”百里渊然一口气喝光了一整壶的春日酿,抬起头,看着喝着春日酿的百里渊颜,认真道。
百里渊颜微微一愣,抬起头望着夜空,看惯了沙场血腥的百里渊颜眼里露出少有的温柔和眷恋,“对,这次……我们的盟国空镜国的二皇子冷修同我一起前去浮休城,遇见了瑾尔……”
“果然……你还是去了浮休城!”百里渊然无奈地摇摇头,叹气,起身负手而立,“大哥,那瑾尔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
百里渊颜只是摇摇头,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我不清楚,但是我能感觉的到,我的心为她而跳!”
“是么?”百里渊然叹了叹气,转身欲要离去,抬眸望了望满天碎星,心如止水,“好吧,愿你安好!”
夜深人静,百里渊然离开花园,只留下百里渊颜独自思念着远方的人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