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九年十二月十日,打着巡边名义讨伐土蛮的羽林卫回京了。
“老三,咱们羽林卫下一次出征是在什么时候啊,嘿嘿嘿嘿!”
看着街头两旁那蜂涌而来的京师百姓,戚盘宗等一众将领不禁一脸兴奋的开口嘀咕道。
原来,虽然小胖子要求兵部先核实羽林卫的战功再祭告太庙,但却并不影响他提前将这份捷报刊登在了皇家日报上面。
因此,在王冰率领着羽林卫才刚刚踏过长城边墙的时候,整个京师臣民便已经知晓了这次羽林卫大捷的事情。
所以,当几天后,王冰他们踏入京城的时候,除了朝廷安排的迎接官员之外,整个京师的老百姓全都自发的涌了出来,为的便是迎接这支立下大功的皇帝亲军。
“看到没有,那是我家老大,我儿子也杀鞑子立功了!哈哈哈哈!”
自发前来迎接的人群中,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壮汉,满脸激动的指着一名马脖下挂着鞑子头颅的羽林卫军士自豪的开口笑道。
“吴老二,你显摆个什么劲儿?就你儿子立功了?我儿子照样也立功了!”
就在那名中年壮汉开口大笑的时候,身旁另一个男子同样一脸自豪的指着另一名马脖下挂着鞑子头颅的羽林军士大声笑道。
而这样的场景却是并不少见,随着羽林卫的不断入城,越来越多的军士被自己的家人认了出来,而后被家人自豪的大声宣扬起来。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不就一群杀了几个鞑子的丘八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有自豪的、羡慕的,自然也就有嫉妒和不屑的!
这不,看着风光无限的羽林卫,一名秀才打扮的落魄书生,此刻却是一脸不屑的开口嘀咕不已。
“你说甚?有种你再给老子说一遍?看老子不把你蛋给挤出来!”
好巧不巧,这名落魄秀才旁边站着的刚好就是一名羽林军士的家属。因此在听到这话之后顿时便怒了,一把便抓住了这名落魄秀才的胸襟!
好嘛,老子的儿子出生入死杀鞑子,结果你一个穷酸秀才竟然在这里大放厥词,这真是叔可忍,婶也不能忍!
“君子动口不动手,这可
是天子脚下!”
“我呸!你们这些软骨头也只会拿这话哄自己玩儿!有本事你这话拿去跟鞑子说去,看能不能把他们说得自己把头砍下来送你?”
啐了这名落魄秀才一口,这名男子最终还是松了手。毕竟这可是自家娃子的风光时刻,可不能为了这种小人破坏了。
……
“老三,你看,大姐也来了!”
就在王冰看着那些自发前来迎接的百姓而欣慰不已之时,耳边却是忽然传来了戚盘宗的提醒声。
“嗯,在哪儿呢?”
一听自己媳妇儿也来了,王冰顿时便来了精神,连胸口上的伤似乎也没那么痛了。
“在那儿,看到没?”
“看到了,看到了!”
顺着戚盘宗所指的方向,王冰很快便在临街的一家酒楼窗口寻到了一身男装的打扮的‘女教官’身影。
“媳妇儿,我回来了!”
当队伍缓缓行进到了那座酒楼之下时,原本安静的队伍中,王冰却是情不自禁的抬头冲‘女教官’大喊了一声,随即更是还送上了一枚飞吻。
“喔,喔……”
自古以来,看热闹都不嫌事大,何况是这种佳话!
所以,当王冰一嗓子喊出之后,满大街的人群顿时情不自禁的喔了起来。
“国舅爷这是在叫我吗?嘻嘻嘻嘻!”
“死丫头,你发春了是吧,国舅爷分明是在叫我,咯咯咯咯!”
就在‘女教官’被王冰这声媳妇儿和飞吻羞得满脸通红的时候,和酒楼相邻的一座青楼上,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却是纷纷向王冰抛起了媚眼儿来。
“老三,要不改天你带我们去光临光临?估计有你在,咱们连钱都省了,嘿嘿嘿嘿!”
看着那些冲王冰直抛媚眼儿的‘姑娘’们,李遵祖和胡大彪几人却是一脸淫笑的打趣起王冰来。
“李遵祖,你们要是敢把老三带去那种地方,信不信老子把你们都给阉了?”
见这几个家伙居然当着自己的面邀请王冰逛青楼,戚盘宗这个当大舅哥的,顿时便一脸黑线的开口威胁起了几人来。
“放心吧,戚兄
,不用管这些连嫖资都想省的缺德家伙瞎说,小弟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看着酒楼上满脸娇羞的‘女教官’,王冰赶紧冲着自己的大舅哥表起了忠心来。
“老三,你这就不懂了吧!这美女爱英雄,咱好歹也是血里火里滚过来的,说不定这些俏姐儿就看上咱了呢,哈哈……”
“诸位还请肃静!”
就在几人越说声音越大时,负责此次迎接的一名礼部官员终于忍不住转过头来打招呼了。
“呃,那个不好意思,一时没注意,嘿嘿!”
……
“献俘!”
当王冰率领着羽林卫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热情的民众,来到午门举行献俘仪式时,尴尬的一幕顿时出现了。
由于羽林卫这次的犁庭扫穴实在是犁得太深,扫得太干净了,所以在这献俘仪式上,除了把兔儿这名被舒尔哈齐生擒的鞑子刺客外,却是再无一个活着的鞑子。
所以当这个唯一的俘虏被推出来时,别说王冰了,就连城楼之上的小胖子都不禁显得有些尴尬起来。
“陛下,这么大的胜仗就俘虏了一个活的?”
看着午门广场上那孤零零的把兔儿,吕调阳不禁一脸疑惑的开口问道。
“呃,那个,可能是鞑子反抗太顽强,所以……”
其实对于此次大胜只有把兔儿这么一名俘虏的原因,小胖子早就在王冰连同捷报送来的私信中知道了。
但这好做不好说,所以此刻小胖子一时之间倒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这速巴亥穷凶极恶,为祸辽西几十年,想必他的部众也差不多。所以负隅顽抗之下,自然也就没什么俘虏了。”
末了,还是张居正这个当老师的站出来替小胖子打了个圆场。
“嗯,叔大说得倒是不错,这些鞑子确实是该杀!”
对于张居正的说词,吕调阳虽然并不怎么相信,但对于这些鞑子的生死,倒也并不在意。
只不过,凡事就怕‘有心’人,吕调阳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也不在意。同样身为阁臣之一的张四维,在看到这只有一个俘虏的献俘仪式后,却是不由得暗自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