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住在皇宫当中的一些侍卫和奴仆之外,王抚昀并没有在皇宫当中寻找到其他王女的任何消息。
不知道是被章台带走了,还是自己逃窜到了安全的地方。
她的消息非常得闭塞,除了知道此次乱斗是章台引起的之外,其他再也不知了。
她倒也是派了人去搜集章台的消息,然而还是没有得到什么结果,对方把自己的尾巴擦得很干净,让人难以找出关于她的线索来。
在这样纠结彷徨的时刻,她忽然之间就想到了欧副官,从前王抚昀对她的印象就是跟在解清秋身边的、做事情挺麻利的一个副手。
但自从那日她胆大地夺门而入,又十分直言不讳地说了那一番话之后,王抚昀就觉得这个人不一般了,或者说她身后的那个人不一般。
只可惜的是,现在她连欧副官的消息也失去了,就像是一个没有目标的无头苍蝇一样,只能在皇宫附近守卫着附近的民众,其他再多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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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白仁秋醒来的时候,白芨正在拿着故事绘本给那个尚未破壳的虫蛋读故事,听到女佣说的那一瞬间他就将手中的书放下,然后急急地连鞋子也不记得穿,就开始往白仁秋的卧房跑。
他已经不记得过了多久了,也许很久,又或许其实只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他不知道,他算不清也不敢算。
只是这段时间,日日看着那个代表着身体状况良好的指数,却日日都没有盼来自己母亲醒来的消息,他难免也会感到失落,而日复一日的失落竟然已经让他麻木到有些习惯了。
终于就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平凡的日子里,她醒来了。他终于松下去了一口气,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看似轻松,实则心中还是紧绷着一根弦的。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白仁秋正半坐在床上,脸上带着的是惯以为常的、温和的笑容,面色也红润健康,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他仅仅只是到了门口,白仁秋就发现了他,然后对他招了招手。“小芨,快过来。”
白仁秋的脸上是温和的笑意,带着无可抹去的慈爱,白芨却忍不住自己的泪水了,他抿了抿嘴,然后小跑过去半跪在了床边,握住了白仁秋放在床边的手。“母亲。”
白仁秋笑了笑。“哭什么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最后竟然也不自禁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眼中似乎闪烁了一下,但又好像没有。
总之一切结局都是好的,在床上躺了这个月之后,白仁秋终于醒过来,身体也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白家依旧还是白家。这段时间得益于白芨的表姐她们,所以一直有条不紊地在运行着。
不过白仁秋可不会因为什么大事都没有发生就心慈手软,她的铁血手腕可是在联邦出了名的,既然有人想要对她们不利,那她就一定会将幕后主使抓出来,并且狠狠地还给她们一击。
白家的家底放在这里,白仁秋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手底下自然是有一批成体系的人可以用,所以抓出幕后主使对她们而言并不算困难,再加上对方其实做得并没有那么干净,留下了不少的马脚,故而揪出她们并没有用多长的时间。
幕后主使是她们白家的一个旁支,按道理来说关系已经很远了,而且这么多年受到白家的庇荫,也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可偏偏这个人不知道感恩,并且对老一辈的白家家主去世的分家产时,她没有能够得到一份,而一直怀恨在心。
但是这事情也不是她一个人能做得出来的,其中还牵扯到了不少的人,毕竟这么多年她树敌也不少,白家一直在帝国首富的位置上屹立不倒,惹的人眼红了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然而让她最意外的一点就是,居然有帝国的手也伸到了这一边,而且在白仁秋的印象当中,她们两家并没有过任何的关联,更别说在交易方面产生过对立和矛盾了。
而最终也让她搜查到帝国的那个许家,竟然和联邦的荣家有些不得不说的姻亲关系。
她对荣家的印象倒是不错,所以没想到居然会在这样的时候背刺她。
不过这也没有关系,敌人嘛,除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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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历纪元1286年1月1日,新的一年的第一天,战争的炮火正式在帝国的上空打响,刺鼻的硝烟味笼罩又散开,似乎要弥漫到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章台带着高杀伤力武器的重甲兵攻进了帝国首星,其中还有一支100人的机甲队。
身为文臣的外交部部长章台从何而来如此多的武力军火,目前为止无一人得知,但其嚣张的气焰和蔑视一切的底气多少也让人胆寒。
王抚昀并不想正面和她刚上,并不是因为怕战,而是她手底下的兵都是冲锋军,在武器装备上面不能与之相敌,她不希望自己的人白白牺牲。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她并不希望在人多繁华的主星主动战斗,这样势必会殃及周边的民众,现在要考虑的就是抓紧时间趁机转移民众,也好进行后续的争夺战。
她有些时候却是有些固执和倔强,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愚蠢。
也因为王抚昀的软处理和非强硬抵抗,章台十分顺利地就攻进占领了皇宫,很是自然地将挂在皇宫顶上的兰氏旗帜换成了章家的家徽,似乎有就此自立为王的打算。
王抚昀也不恼,明面上做一些不痛不痒的抵抗和斗争,暗地里让自己手底下的人悄悄地动员着民众,然后趁夜将大部分的、生活在主区的民众送了出去。
昔日繁华的帝国主星主区似乎也渐渐地变成了一座空城。
只留下了狼子野心的反叛者、左右摇摆的观望者、固步自封的骄傲者、和暗中蛰伏的反抗者。
乌云逐渐地笼罩在了主星主区的上空,日光被厚厚的云层给遮挡住,那墨色又压得十分得低,似乎随时都有坠下的可能。
空气里的冷意越发了,好像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