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洙既然能够从许天瑶那里把许家的家主之位夺过来,就证明她确实是有能力的,而她也确实像外人所说的那样,足够得雷厉风行。
所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她就处理好了许家近期的事务,空出时间和荣介一起回到联邦。
对于荣介她的诚意还是很足的,她列了一个清单,里面是她目前为止能够拿得出来的所有流动资产,还有完完全全属于她私人的、不在家族共有范畴内的财产。
这些是她求婚的诚意,也将在婚后成为她们的共同财产。
许洙从小接受的就是传统的雌虫的教育。
作为一个雌虫,她应该顶天立地,应该是家庭当中的支柱,也应当成为社会的中流砥柱。她是说一不二的当家女主,是自己雄虫的依靠和倚仗。
而做自己的雄虫,只需要温柔贤惠、顾家、听话就好,她会尽力给到两人更好的生活的。
值得庆幸的是荣介各个方面都很合她的意,两人相处起来很是合拍。
这是许洙上一辈子就知道的事情。
重来一世,她要比从前更加的了解荣介,也更加的明白了两人之间的相处之道。
她是这么认为的。
荣家在联邦也是一个排的上名号的家族,地位和财产都不低,也算是跺一跺脚,就会让联邦抖一抖的重要家族,虽说仍旧无法与白家比拟。
不过两人算起来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其实许洙对于这些不甚在意,她不屑于依靠一个雄虫的力量来帮助自己,也并不强求自己的对象家世如何。
两人在一起,讲究的是心与心的感觉,其他都是题外话。
因为她的诚意够足,且并不是第一次来见对方的父母,上一辈子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情况了,所以她并不怯场,也处处都得到了对方的喜欢好和接纳。
而她也顺理成章地在荣家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卧房,虽然内心是想要和荣介一起住,但她也深知这个世道的规矩,在成婚之前,双方就住在了一起的话,多少对雄虫的名誉有些影响。
而且她们的日子也还长,她并不急于这一时。
故而她所有的考量和想法都放在了另外一个地方,即白家白芨,还有复仇。
完成了来联邦的首要任务之后,她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了解、收集到有关于白芨的一切的消息。
对方就像是深深扎在她心中当中的一根刺,不会致命,但每呼吸一次,胸口就在隐隐作痛,拔出来也许会大出血,但是要利索和爽快许多。
说来也就是巧,当她百般考量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恰好有了一个这样的机会,相当于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联邦主星的那几大家族都被邀请去参加白家少爷的回归晚宴,即庆祝白芨失踪一年后被成功寻回,因为白芨的身体原因而延后了一段时间。
这个时间节点,她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上辈子。
其实在她的印象当中,白芨失踪在外游荡了并不止一年的时间。
她记得当时有人做了一篇文章整合,说他在外经历了很多、也遭受了很多,大概五六年之后才成功地找回记忆,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不过那个时候,白仁秋因为商业或是政治斗争而倾家荡产。
连衣食住行都不能保障的时候,还何谈什么回归晚宴,所以上辈子是没有这一茬的。
回忆到了这里之后,她就顺其自然地将后面的发生的事情也捋了一遍。
在白芨被找回来之后没有多久,发生了一件让人骇人听闻的事情,几乎震撼了整个星际,热搜在星网榜首挂了很久热度都没有消退。即曾经的联邦首富白家家主白仁秋,倒在了曾经的白家庄园门口,因失血过多而亡,且不知被所人何人所害。
白家少爷白芨抱着自己浑身是鲜血的母亲在雨中嚎啕大哭,之后再次不知所踪,连带着消失的还有白仁秋的尸体。
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面前的时候,他已经性情大变,与从前温柔的少爷完全是了两个模样。
他宛若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更让人惊叹的是,作为一只雄虫,她竟然也能够展开翅翼飞翔,还演化出利爪来,有不少人都成为了他的爪下亡魂,其中还包括她和荣介。
想到过往的这一切,她悲从中来,其中还裹挟着一层厚厚的愤怒,深呼吸一口气之后,仍旧浑身都在颤抖。
她不会让白芨好过的,许洙再次在心中起誓。
*
“小芨,你最近的心情好像有些不太好,可以告诉母亲发生了什么事儿吗?”白仁秋往白芨的杯中倒了一些热水,递给了她一块小巧的曲奇。
白芨拔出了自己正在发呆的情绪,然后接过了那块曲奇。“没有的,我的心情,我……”
“我在思考,应该……宴会那天应该穿什么会比较好。”
他说话明显吞吞吐吐的,又卡了好几次壳,一看便知是心中藏着心事,但又显然并不打算将这个少年的心事分享给自己的母亲听。
白仁秋最是了解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了,但她并没有打算强求,她懂得尊重和理解,于是也没有深究下去。
然后顺着他的话说。“你不用担心这个,会有人为你准备好的,还是说你想自己挑选,有自己心仪的?”
这个并不在白芨的兴趣范围之内,所以他很快的就摇了摇头。“既然有安排好的一切,那我就不苦恼了。”
白仁秋多看了几眼白芨,笑了笑,浅浅地摇了一下头,弧度非常的小,好像只是随着风的力道微微的晃荡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
就在这时,客厅里一直开着的电视,不知道播到了什么节目,忽然之间就播出了一条新闻。
【星际纪元……帝国最年轻的少将解清秋与其未婚夫皆命丧于婚礼当天的火灾当中,参加婚礼的……】
由于两人谈话间隙的片刻安静,加上播报新闻的主持人清晰的吐字,她的声音就在这间房子里不停地荡,直直地钻进了两人的耳朵当中。
白芨听着一下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