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的嘴皮开始发白,额头上也开始不住地往外冒虚汗,心脏的跳动也开始趋于停止。
这些全都是龟息丹的功效,不住半柱香的时间,武植就将陷入长眠。
“不!武植你不能死,不要离开我。”
不明真相的蔡绮云失声痛哭,感觉这一刻,遭受到了全世界的抛弃,看到她这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武植不由心中泛起了一股酸楚,但是他得离开了,只能以这么一个方式抹除他来到东京城后的一切踪迹,避免有心之人查出什么,在他走后,威胁到燕二十他们。
“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我还是想看你笑的样子!”
武植说话已经开始断断续续,蔡绮云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开口说道:“你看,我笑了,你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周围的人都是泪眼朦胧地摇了摇头,他们都看得出来,武植已经是彻底没救了,也不知道说出这番话来,是为了安慰他,还是安慰蔡绮云自己。
见到蔡绮云痛心疾首的模样,武植差点没忍住继续将这场落幕大戏给演下去,他知道,必须还要在绝情一些,才能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没用的,我已经毒气攻心。”
武植摇了摇头,示意蔡绮云不用再白费力气:“在我死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去故意伤害自己了。”
说话间,武植剧烈地咳嗽起来,吐出了自己滩漆黑色的鲜血,还带着浓烈的恶臭。
“别说了,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这个时候,蔡绮云已经泣不成声,只得趴在武植的胸膛处痛苦,武植伸出自己的右手,颤颤巍巍地向着她的脸庞摸了过去。
“真想再多陪你一些日子,可惜,已经没有办法了……”
话未说完,武植的身子一僵,右手定格在了半空中,明明与蔡绮云的脸庞如此之近,却犹如相隔了一个银河,终是没有触碰到她的脸庞。
随着武植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蔡绮云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握在了手心,擦拭着自己的脸庞:“你睁开眼看看呀,我们未来的日子还长呢。”
蔡绮云的声音嘶哑,如同一只嘶吼的野兽,只可惜,她深爱的男人,再也不可能醒过来了。
在场的人,没有人敢上去打扰她,就这样,蔡绮云拥抱着武植的“尸体”愣神了好久。
直到她的眼神恢复了一些光彩以后,蔡坤这才壮起胆子走上前询问道:“夫人,歹人已经全部拿下,应该如何处置?”
蔡坤故意避开了武植的死迅,而是问起了怎么处理这些投降的属于李哲圣的人。
蔡绮云的双目一寒,冷声道:“全部就地格杀。我要他们陪葬。”随后,她又望向了李哲圣的尸体吩咐道:“把他给我剁碎了喂狗。”
蔡坤听的两股战战,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家夫人杀心如此之重,可见武植的离世,给她带来了多么沉重的打击。
却没有继续劝说下去,抱拳称是,随即执行她的命令去了,一声声凄厉的哀嚎响彻天空,李哲圣的手下人马全部被杀,炙热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伴随着斜沉的夕阳,更是添了几分肃杀。
黑夜降临,蔡绮云这才带着人马返回了东京城,随即大街小巷传遍了有关车队遇袭,武植被杀的消息。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常世英还是没站稳脚跟,一头晕了过去。
在常氏夫妇的尽心调理下,花了好半天的功夫,她才醒转过来,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心里默默祈祷:“武大哥,希望你没事。”
第二天一大早,全城的百姓都聚集到了街上,今天是武植出殡的日子,蔡绮云去向自己的父亲求情,她要给自己的丈夫举行盛大的葬礼,希望所有人都能够给他送行。
灵堂之上的蔡绮云一改往日的装扮,整个人穿了一身朴素的纱衣,头上的发叉已经被她取下,秀丽乌黑的头发被其披在身后,以此来证明着什么。
随着蔡父府邸的大门被缓缓打开,围观的百姓纷纷涌了上来,都想看看这传死奇一时的人物的最后一面,还好,有宰相府内的卫士维持秩序,否则还真的容易乱了套。
灵柩缓缓被送出了南城,蔡绮云为武植挑选的墓地,竟然是南城郊外的那片树林,这里已经被她圈禁起来,没有人会再来打扰他的地下安宁。
武植已被安葬,在高耸的土堆前竖起了一块崭新的墓碑:“夫武植之墓,妻蔡绮云立。”
“我们的一切在这里开始,却又咋了这里结束,夫君,你看这里的青山绿水,喜欢吗?”
蔡绮云烧尽手中的冥钱,抚摸着墓碑喃喃自语,随即她咬破自己的中指,将鲜血滴在了坟前,自言道:“从今以后,我绝不再嫁,若有违誓,天诛地灭。”
可惜,这一切武植都没有看到,要不然,他肯定会万分后悔,怎么也没想到,蔡绮云对他用情如此之深。
夜幕再一次笼罩了东京城,而在南城郊外的树林里,两个人鬼鬼祟祟地正在挖掘着武植的墓穴,其中打着小伙把放风的人焦急地催促着自己的同伙:“你动作麻利一点,守墓人等下吃完饭就回来了,这面首深得宰相千金的喜爱,陪葬品肯定不俗。”
他们两个是东京一带有名的盗墓贼,从白天开始他们就盯上了这里,等蔡绮云离开以后,他们才敢出来,要不然被发现,流失有十个头,也不够砍的。
“别催,就快好了。”
另外一个盗墓贼大汗淋漓地挥动着铁锹,在他的同伙催促的时候,他已经把棺材给挖了出来。
“哈哈,快把棺材打开,这下发财了。”
另外一人打着火把靠了过来,在两人的齐心协力之下,好不容易撬开了棺材盖子。
看见其中琳琅满目的陪葬品之后,他们的眼睛都直了,开始向着棺材里爬去,想要争抢陪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