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坤领着武植出了蔡府大门,两人马不停蹄地向着怡红院所在的大街上赶去,一路上,大管家都是低着头,没有开口说话,让人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来到怡红院大门口,蔡坤先让下人进去通报了一声,没过多久,武植先前见过的那个老鸨便带着人有些神情慌张地迎了出来。
“不知道大管家驾临,有失远迎。”
老鸨将自己的姿态放的极低,这不由地让武植高看了眼前的管家一眼,要知道,即使是在李哲圣面前,他也没有见老鸨如此毕恭毕敬,想来,这位管家在蔡府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
“行了,今天我来,是传达夫人的指令,从此以后,怡红院,就归武公子打理了。”
蔡坤摆了摆手,示意老鸨不用来这些虚礼,似乎他很是讨厌这种作风,当即单刀直入地说明了他的来意。
听到管家的话,老鸨明显一愣,这几天关于自家夫人与姑爷的传言,她也是听到了一些,整当她考虑如何战队的时候,蔡坤却已经带着人雷厉风行地来到了她的眼前。
听到对方的嘱咐,老鸨这才抬起了身子,向着马车望了过去,武植知道,是该自己出场的时候了,整理了一下仪表,随即便走出了马车,微笑着朝老鸨招手。
“是你!”
当老鸨看清眼前这位俊朗公子的模样时,着实吃了一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外面盛传颇受自家夫人宠爱的男人,竟然会是先前在怡红院与李哲圣争风吃醋的俊朗公子。
“是我,嬷嬷,好久不见,是不是很意外?”
武植的语气中充满了调侃的意味,而老鸨却是浑身一个激灵,不管眼前的男子是何身份,从今以后,可就是她的老板了,她再怎么,也得罪不起。
“公子说笑了,还望公子以后多多提携。”
见老鸨如此识趣,武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眼前的这些人,以前或多或少,都是李哲圣的心腹,他是不可能重用这些人的,不过也没必要赶尽杀绝。
只要他们安分守己,武植不介意给他们一口吃的,至于以后的主事人选,他心中早就有了主意。
在人群中环视了一周,武植却没有发现想要寻找的人的影子,不由皱起了眉头:“嬷嬷,灵儿姑娘何在?”
按照道理来说,灵儿虽然不是头牌,却也是有资格站在这里的,可是武植却是没有再人群中见到她,本能地感觉到了一丝蹊跷。
果然,在听到询问以后,老鸨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异色,好半天都没有说话,看着她逃避的眼神,武植的眼神越发犀利,继而继续逼问道:“嬷嬷,我问你话呢?”
听到武植语气中的火气,老鸨不得不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回公子,灵儿她被调到厨房去工作了。”
“什么?谁这么吩咐的?”
听到老鸨的回答,武植顿时火冒三丈,忍不住厉声喝问道。
像灵儿这样的姑娘来说,只有那么几年青春,如果不能赚取到足够的积蓄,而又没有人替她们赎身的话,无疑晚年的生活会凄惨无比。
现在,灵儿被安排到了厨房,无疑是在葬送她的前途,也难怪武植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勃然大怒。
“这,这……”
老鸨被武植的威势给震慑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见冷寂的目光越来越逼近她,终于是承受不住大叫起来:“公子,一切都是姑爷安排的,不关我的事呀。”
老鸨这么一嚷嚷,引来了不少顾客的注意,而武植也收回了身上的威压,他就知道,一定是李哲圣干的好事。
“灵儿姑娘在哪?快带我去见她。”
见武植没有追究她责任的意思,老鸨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马上安排人带着两人向厨房走去,而待两人走了以后,望着两个人的身影,目光闪烁,最终咬了咬牙,叫来了一个下人,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下人当即抱拳,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地溜出了大门。
而这时的灵儿正在案板前切着蔬菜,当初她与武植一别以后,就心心念念着武植能够来替她赎身,因为他曾说过,会来拯救她们这些苦命的女孩子脱离苦海的。
可让灵儿没想到的是,等来的却是蔡夫人将武植收纳府中的消息,这让灵儿伤心不已,那么优秀的男人,难道也沦落成为了如同李哲圣一般模样的人吗?
后来,街上更是传出了蔡夫人与李哲圣因为其大打出手的消息,灵儿的心碎了,没有了任何抛头露面的心思,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要遗忘一些什么,可惜,命运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有一天,老鸨带着几个人闯到房间,二话不说就把她给打了一顿,对于灵儿来说,这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她还以为是老鸨在怪罪她这几天不接客,耽误了生意,后来从几个下人的对话中才发现,事情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原来,李哲圣在蔡夫人那里吃瘪了以后,又没办法把火气发到令他大为恼火的男人身上,只得来怡红院整日买醉。
后来,从老鸨的口中得知灵儿与武植有过一面之缘,当即像是找到了发泄口,让老鸨带着人这才把她给打了一顿,随即把她给贬到了厨房做事。
“哎,你还在多想什么呢?没有人会在乎你这么一个出身贫贱的人的?”
灵儿叹了一口气,随即又忙碌了起来,要是不按时完成任务,等待她,可能又是一顿毒打,现在这种情况,她已经认命了。
而另外一边,武植在下人的引领下来到厨房,看到在厨间忙碌的那一道清丽身影,胸口没来由地一痛,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造成的。
“灵儿姑娘!”
武植走到灵儿的身后轻唤道,而听到呼唤的她,身子不禁一震,随即整个人不可置信地回过头来。
“你怎么来了?”
武植却是哑然一笑:“我答应过你的事情,现在该到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说完,也不顾灵儿的反应,武植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给带到了大厅,而她,正是接替老鸨掌管怡红院的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