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回到青阳镇已经是十天后了。
这里的变化不大,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我继续在我的派出所当警察。
我一直没有再去主动地联系齐雨莹,因为我感觉那女人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过我现在也不在乎了。
我们在沙漠中回来的时候,飞镜说他要继续做他的猎鬼道士,不出意外地话,应该不会再找我了。毕竟我和他不是一路人。
他临走的时候给了我一支鼎,他说这是鬼面方鼎,是用来记录鬼痕密码的。事情已经结局了,留下也没有用,让我做个纪念。
我看那鼎貌似是个古董,兴许以后还能换点钱什么的,所以也就留下了。
胡子已经对天发誓,一定跟着飞镜好好地学捉鬼的手段,不会再去做摸金校尉了,他说现在这年头,指望着盗墓发财越来越难,古墓已经很难找到了,并且还有危险,再又是犯法的行当,所以他决定金盆洗手。我对他的觉悟还是很佩服的,最后三个人留了联系方式,说了些废话后就各奔东西。
九大家族的人在把我们带出沙漠之后就走了,那个叫鲁伯的人也没有对我们说出他的身份。
实际上,从那天晚上之后,我就一直没有见到过那个老头,最后我们和他们那群人分开的时候,是一个年轻人和我们道别的。
飞镜说,九大家族的人最好还是少招惹,我们只当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就成了。
半年后,我迎来了一件大喜事。
怎么讲,应该说是苦尽甘来。老子在青阳镇终于熬到头了。
这件事主要还是归功我的老爹。他是一个奸商,不折不扣的那种奸商。因为我是在离家好几千里的地方工作,所以长时间都不能回家。
家里就我一只独苗,老爹不忍心我在这受苦。最后用各种手段,各种拉关系,走后门等等的。最后终于和一个省厅里管事的人说上了话,这不就把我调到省厅来了。
这真是土鸡变凤凰,以前我想都不敢想这件事情。那可是省厅里的工作,用我们的话就是‘接触的都是跨国际的大案子’。任何一个警务人员都梦寐以求的地方了。
我听到消息的时候美滋滋的傻笑了好几天,真不知道我家老头子怎么攀上的这么大个神仙。
赵所在接到上面的通知之后,那是足足的吓了好几天。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会有省里的人点名要我去。
看县城的领导他都不敢得罪,更何况省厅里的。
所以他那几天一个劲儿的在我的耳朵边上念叨着这自己多不容易,自己工作有多努力,自己有多少年的工作经验等等的。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想让我在省厅里混熟了之后,在领导面前替他美言几句。毕竟省厅里接触的可都是大人物,都是我们这些小警察不敢想的大人物。
我拐着弯的告诉他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等有机会我还想和各位在一起工作呢。
把他美的不行不行的,非要拉着所里的人给我践行。
我说,别介了,要是让上面的人知道说不定就会取消我的这个资格呢。要真是那样,不就是空欢喜一场了吗。咱还是别弄那个排场了,又不是进京赶考。
他哈哈一笑没有坚持。
在青阳镇上怎么说我都呆了三年多的时间,这下子猛地一说离开了,心里还真有点舍不得。总觉得有点伤。
陆涛说我这是小姑娘心态,聚散终有时,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过今年就看破这些矫情了。人嘛,就是那么回事。
他叹息的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心上一苦,就要拉着他去我的出租屋里面去喝酒。
陆涛向我说,赵所让你去你不去,要是让他知道咱俩要去喝酒肯定说你不识抬举。
我搂着他的肩膀道,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你到底去不去?
最后我问他。
陆涛点点头说,去,怎么不去,你小子要走了,不狠狠的宰你一顿怎么行。
我和他在镇上的超市,买了一些鸡爪子,花生米什么的当下酒菜。我的屋子里还有两瓶白牛二。
我说,今天咱就把我藏得那些酒可劲造,反正就是这一天了。
我看的出来他也是伤感,点头说好啊,临走的时候吃你一顿。
我俩回到我的出租房,在我的那个小桌子上推杯换盏的喝了起来。
不一会儿,两个人一瓶酒就喝了个底儿掉。
我看看表时间还早,再说陆涛的家就在镇子上,也不担心他喝多了会回不去。就又开了一瓶。
我的毛病是,酒喝得越多越是安静。而陆涛正好与我相反,他是喝酒后话就多了起来。
他给我满上一杯,问我知不知道自己要调去什么部门?
我说不知道,省厅里的文件里也没有确切的说,只是说让我什么时间去报到,其余的什么都没有提。
陆涛直溜一声又干了一杯,然后拿了个鸡爪子啃了半天,含糊不清道:“这事情有点奇怪,按理说,厅里要在下面选人手,都会把具体的职位说清楚的。这一次倒是个例外,不过,据我猜测一定是一个不方便说的职位。要不就是省专案组,要不就是什么别的。你小子行啊,不言不语的,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省厅里都点名要你去。”。
我还没有喝多,知道他是在套我的话呢。摆摆手说:“哪跟哪啊。我还不知道什么事请呢。要说省里怎么忽然找到我,我也丈二和尚呢还是。不过,既然上面点名让咱去,咱也不心虚。毕竟当时我毕业的时候可是全校最拔尖儿的人物。你去现在的警察档案里都能查到我,当年可是得过奖的。话说回来,难道省里也是在记录里做了调查的?”。我当然不会说出,我去省里是走了后门的,那不是自己给自己下绊子吗。
不是我信不过陆涛,而是这小子喝酒后嘴里没个把门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漏了,到时候被有心人听去,到省里一捅,我可就载了。
陆涛点头说,有这个可能。那地方怎么都会比咱这里有前途,也有干劲儿。你小子好好干,说不定真的能混出个一官半职的。
从他说出这些话来判断,这小子真的已经喝大了,言语中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我说一官半职倒是不敢想,只要把我在警校念得那些能用到就成了。
我们两个人喝酒喝到夜里十二点多的时候才散场。
第二天,我在所里开好证明,陆涛开着警车就把我送到了县城火车站。
登上火车的时候,我心里的激动还是大过分别的悲伤。
看着那份省厅的文件,我心里好奇的很,这到底是什么职位等着我呢?
整个厅长当当。我嘲笑了一下自己。
回到大城市最先学的应该吧是那已经被我放弃了三年的普通话......
火车缓缓开动,我收起文件,靠着椅背上闭着眼睛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