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的时候，雪总算停了下来。

在吃过午饭之后，楚东阳并没有真的和顾尘打上一局，他却是向顾尘要了一个房间，说想要睡上一小会儿。结果楚东阳这一小会儿，却是一直睡到晚上七点多还没醒。

看来。

他是真的困了！

要开晚饭的时候，顾尘上楼去叫楚东阳起床。

一进房间。

顾尘却发现屋子里的灯已经被打亮了，楚东阳正坐在床边，专注地盯着贴在床里边的一张素描画发呆。见顾尘进来，楚东阳扭过脸问他，“能告诉我，这是谁的房间吗？”

顾尘回道，“温嘉良，是我新建这支战队中的回血角色，怎么，有什么问题？”

他很好奇楚东阳为什么要这么问！

“来，你坐过来。”

楚东阳把顾尘叫了过来，坐在床边，随后他又指着刚才自己一直盯着看的那幅素描道，“你以前看过这幅画吗？”

顺着楚东阳的手指。

顾尘看了一眼墙上贴的那幅线条乱糟糟的画，随后回道，“这个吗，当然看到过，那是温嘉良从网上下载打印出来的。他自己说叫什么十八人脸肖像画，不过我却一张人脸也看不出来！”

“你说什么？”

楚东阳微微一愣道，“你刚才说，这里面你一张人脸也看不出来吗？”

顾尘点头道，“嗯，人脸我倒是没看出来，不过有一次实在无聊，我倒是盯着这幅画看了有半个小时，然后发现这其实是一个一笔画，从起点到落点，中间百转千回，却并没有间断过！”

现在。

楚东阳目光复杂地盯着顾尘道，“这么说，你从这幅画里线条的起点开始看，一直找到了它的终点？”

顾尘没有否认！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楚东阳皱了皱眉头道，“可能你不知道，三年以前，差不多在你刚入狱的那段时间里，我的精神状态非常差。后来我去看过一个心理医生，当时他给我做了一个心理测试，让我看的，就是这幅画！”

“结果如何？”

顾尘很好奇，他一直以为楚东阳的意志坚不可摧！

楚东阳回道，“当时那个医生把这幅图片给我看，他只给我五分钟时间，随后让我告诉他自己可以从这里面看到多少张脸来。五分钟后，医生公布了他的答案，这张画的全名叫十八张脸：如果一个人在这幅画中可以看到一到十张脸，那么他的精神状态都是正常的；如果一个人在这幅画中看到十一到十五张脸，那么他的精神已经处于极度不稳定状态，或者说，是有心理障碍的，当时，我看到的，恰好是十五张脸……”

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

楚东阳便又接着说道，“那个医生还告诉我，如果一个人能够在这幅画里看到十五张脸以上，那么他或者根本就是一个精神病，或者那个人，是一个内心精神活动极度庞杂的人。而刚刚我无意中看到了这幅画，同时又发现，在这幅画的右下角处有一行小字，仔细看的话，那行小字写的却是‘十二月二十七日进行测验，共看到画中的十七张脸’……”

听楚东阳说到这里。

顾尘低头，用手摸着下巴插嘴道，“你的意思是说，温嘉良，或者是一个精神病，或者是一个内心的精神活动极其庞杂的人？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那个心理医生的测试还是挺准的，这个家伙，精神的确不太正常！”

说完这段话。

顾尘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忽然抬头问楚东阳道，“你的那个心理医生，有没有说过如果一个人在这幅画中一张人脸也看不到，那这是一种什么情况，难道，也是精神有问题吗？”

见顾尘终于问到了这个问题。

楚东阳却是很直接地回道，“当时我倒是随口问了那个医生这个问题，那个医生说的确也有一些人，是完全看不到这幅画中任务一张人脸的。而对于这一类人，一般情况下，别人会称呼他们为……白痴！”

“白痴？”

顾尘皱了皱眉，随后不甘心地又凑近了墙上贴着的那幅画仔细看了起来，可是看了半天，顾尘沮丧地发现，自己仍然无法从这幅乱糟糟如同迷宫身的素描中，看到任何人脸的迹象……

看到顾尘脸上沮丧的表情。

楚东阳不但没有安慰他，反倒落井下石地给顾尘解释道，“实际上，那个医生是这样对我说明这幅画的用意所在。他说这些线条就如同人的大脑神经一般，在白痴的眼中，他过于简单的思维是无法把这些线条抽象出来的，所以也就任何一张人脸也看不到！而正常人的思维，应该是在一定范围之内的，大概就是一到十之间；超过这个范围，多出来的那些人脸图像，就有可能与自己的幻像重叠了。而再超出的，比如这个温嘉良所看到的，就应该完全是精神过度发散所造成的心理幻像，这种幻像则是正常人根本就不可能看到的。”

“嗯！”

顾尘眯了一下眼睛，对楚东阳说，“这完全是胡说八道，我就想知道，这个测试关于白痴与精神病人这两部分的结论，是通过什么方式得出来的，难道，一个人还能对白痴和精神病人进行问卷调查不成？”

“唉！”

楚东阳叹了口气道，“所以说有的时候，你的思维简直简单得和白痴没什么区别，人类的精神活动虽然很神秘，但大体范围，还是可以用一些仪器捕捉到的，比如脑电波芯片以及脑电波分析仪……”

一皱眉。

顾尘盯着楚东阳道，“这么说，我在你眼中就是一个白痴了？”

挠了挠头。

楚东阳感慨道，“在某种意义上，你的确是个天才的白痴！”

“好吧！”

顾尘点点头，再次问楚东阳，“我就是想知道，你那次看病的结果怎么样……在那个心理医生给你做完心理测试之后，又对你进行了什么样的治疗，效果如何？”

听顾尘这么一问。

楚东阳脸上却是露出一丝尴尬的笑意，他回道，“其实，在给我做过那次心理测试之后，那个心理医生倒是给我用了催眠疗法。怎么说呢，从我的感觉来看，应该还是有些作用的，不过当我第二次再去找他时，他的黑诊所就已经被取缔了！”

黑诊所？

听到这里。

顾尘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了……

接下来。

他拍着楚东阳的肩膀道，“现在，我知道谁是白痴了，走，下去吃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