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于萧木这个穿越者来,大明以往的各代皇帝们不会去做的事情不代表他就一定不会去做,实际上这次不亲自去看望来宗道的原因就并不是袁崇焕和王在晋所想的那种套话,而是出于来宗道看到自己会更加紧张的考虑,不然的话萧木也不用他们两人代劳,而是自己就亲自去了,顺便还能带林檎出去散散心,明显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对于皇上的这个请求,袁崇焕和王在晋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况且去辅家里坐一坐也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尽管对于来宗道以前依附过阉党的经历颇有不屑,但袁崇焕毕竟还是负责辽东防务的蓟辽督师,粮草器械军饷等很多问题上还要仰仗内阁辅的鼎力支持,或者至少要保证不受到辅大人的掣肘,所以借此机会跟当朝的内阁辅熟络一番很显然不是什么坏主意。而对于王在晋来,同样是当年不得不依附过阉党的他对于来宗道自然是有一种天然的亲近之感,现在辅大人心有积郁,去拜访一下,帮忙宽慰一番也是自然之理。
两人对拜访来宗道一事都很乐意,所以对于萧木的请求都是欣然应允——当然了,就算他们两个都跟来宗道有仇,根本不想去见这个内阁辅,也是没有办法拒绝萧木的这个“请求”的,因为这个“请求”实际上就是圣旨,除非是不想活了,否则他们愿意与否对于结果并不能产生什么影响。
见袁崇焕和王在晋都是引燃答应,解决了一个让他十分担心的问题,萧木自然也是龙颜大悦,仿佛原本没有康复的感冒症状都减轻了一些,气色都好看了不少。
此番召见袁崇焕和王在晋的目的达成了一半,于是萧木便又话锋一转,把话题拉到了辽东的防务上面——无非就是又强调了一番皇太极诡计多端,辽东建奴细作遍布,稍有疏忽就可能会给皇太极可乘之机,还望两位爱卿多多警惕云云。
袁崇焕和王在晋立刻保证一定竭尽全力,不负皇上重托。
林檎看着眼下谈话的氛围明显有些不对,很显然袁崇焕和王在晋对于萧木刚刚的提醒都当成是了另一种套话,并没有完全地放在心上,或者他们虽然能够感受到皇上的担心,也有很强烈的忠君报国之志,但萧木的具体提醒的内容则还是没有能够引起他们充分的注意力。
于是原本一直静静地看着萧木和二人聊天的林檎终于开口话了,“皇上,妾身有一事不明。”
“哦?皇后何事不明?但讲无妨!”萧木见林檎有话要,自然明白她是有事要提醒自己,所以当然要让林檎继续下去。
“皇上,据锦衣卫和侯世禄的回报,皇太极此前率军进犯察哈尔部蒙古,已颇有胜绩,若非被我大明官军击败,此时不定已经征服了察哈尔部蒙古。”林檎顿了一顿,继续道,“可见皇太极现在已经不仅能在辽东挑起边衅,更能穿越草原,从它处犯我大明疆界。”
“嗯,皇后所言有理,我大名边境绵长,倘若有一处存有漏洞,都极可能被皇太极所利用。”萧木听后了头,然后又对袁崇焕和王在晋问道,“对于此事,两位爱卿有何看法?”
“回皇上,皇后娘娘所言极是。”率先开口的是王在晋,只见他继续道,“因此臣以为眼下当务之急乃是整饬九边军务,肃清军纪,不给皇太极可乘之机。”
王在晋完,袁崇焕才得到开口的机会,事实上袁崇焕根本没有想到皇后娘娘竟然能参与到军国大事的讨论之中,因而方才有些愣神,这才被王在晋抢了先机,“回皇上,臣以为王大人所言极是,但眼下重中之重,乃是进一步巩固辽东军务,倘若辽东不稳,皇太极又何必舍近求远,绕路而行?若是辽东防务坚若磐石,皇太极占不到便宜而从草原绕路犯我大明,其人数虽众,却成了无根之萍,粮草物资极难补充,稍有不慎为我大明官军围困,便有全军断粮之虞,犯了兵家之大忌,不足为惧。”
“嗯……”萧木沉吟一阵,“两位爱卿所言有理,巩固九边防务、整顿军纪乃是当务之急,此事交由王爱卿主持办理。辽东防务更是重中之重,又袁爱卿坐镇朕自然放心,然绕路之法虽犯兵家之忌,但皇太极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却也不可不防。袁爱卿在辽东,一定要密切注意皇太极的一举一动,现异常之举,便立刻回报。”
萧木又继续道,“王爱卿居内,袁爱卿主外,两位爱卿定要精诚团结,相互扶持。”
“臣等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然后萧木得到了袁崇焕和王在晋异口同声的答复。
“嗯,两位爱卿忠君爱国,朕深感欣慰。”萧木又对二人夸奖勉励了一番,这才让王承恩送他们离开了——考虑到之前已经决定轻易不留臣子在宫中用膳,所以即便袁崇焕和王在晋的心理素质不错,应该不会因为受到了恩典而激动过度,但萧木还是没有留他们用饭。
走出了皇宫,王在晋还是免不了跟袁崇焕谈起方才君乾奏对之事,“皇后娘娘方才所,皇太极绕路蒙古,犯我大明边界之事,元素有何看法?”
“此法风险重重,困难极高,皇太极若非好赌之徒,断不会轻易用之。”袁崇焕答道,“皇后娘娘实在是过于心谨慎了。”——袁崇焕的话十分委婉,如果林檎不是皇后的话,估计就是“这个女人头长见识短,整天就会异想天开”了。
“话虽如此,单页不可不防。”王在晋道,“大明九边除辽东外,其余皆战力平平,倘若那皇太极果真如此豪赌,恐怕也不好应付,元素在辽东还是要多多注意其动向才是。”
“王大人所言甚是,我自会留心皇太极的一举一动。”袁崇焕答自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