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竟然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腰牌!”胡捕头心中大惊,作为一个天子脚下的公务人员,除了要对遍地的京中高官家中公子、管家之类的做到心中有数,以免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之外,还有一点更加重要的,就是要认识这块腰牌,因为能拿着这块腰牌的,全都是要仰望的存在。??
锦衣卫作为天子亲军,一旦亮出了这块腰牌,那就代表是在给皇上办差,既然是给皇上办差,那么这块腰牌在胡捕头他们这里,跟圣旨的地位也没有什么差别了——就像“特别大”和“特别特别大”的关系一样,锦衣卫腰牌和圣旨虽然大的程度不同,但在胡捕头这里,全都是要多大有多大。
所以那护卫虽然只是拿着腰牌在胡捕头的眼前一扫,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但胡捕头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腰牌所代表的含义——可以说在京城当捕头,若是想要混得好,可能需要去逢迎一些京中高官,给他们的公子或者亲戚之类的行些方便;但要是想要保全自己的现有前程乃至是身家性命,不至于给自己带来祸事,那就一定要记牢这块腰牌,把它的样子在脑袋里刻下烙印,只要没有化成灰,就要立刻认出来,很显然胡捕头在这一方面做的不错。
至于那护卫给自己看的腰牌有没有可能是假冒的?这个问题胡捕头连想都没有去想,毕竟在大明,同时具有假造北镇抚司腰牌的胆量和能力的人自己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怕是还没从娘胎里生出来呢。
“随便一个家丁护院打扮的都是堂堂的天子亲军,那这个贵公子打扮的恐怕是个锦衣卫密探,而且在锦衣卫当中的品级肯定不低,说不定自家知府大人见了他也要给上几分面子。”胡捕头在心里盘算着萧木的来头,在心里给他安上了一个锦衣卫密探的身份,“至于那个女扮男装的嘛,恐怕…嗯,恐怕应该是个锦衣卫女密探,谁规定锦衣卫密探全都一定要是男的?女密探有时候怕是比男密探还要更厉害些……”
既然对面是锦衣卫密探,自家知府大人都要给面子的人物,胡捕头当然没有了任何抗拒的心思,而是人家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
“而且从刚才到现在,自己怎么说也都算是秉公执法,并没有在这几尊大神的面前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所、所以没什么好、好怕的吧?”
胡捕头越想心里就越不踏实,尤其是想到了自己刚才还对这个密探表露出过**裸的怀疑,这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罪过了,要是对方真的较真,想要惩治自己的话,自己今后恐怕就没有好日子过了。不过万幸的是,自己那些“邪教乱党”之类的念头都是在心里想的,并没有表达出来,虽然语气和神态上上不太友好,但总归也算是正常的询问案情,锦衣卫密探这种大人物每天那么忙,想来应该不会再这种小事情上面为难自己吧?
胡捕头也知道自己是白担心,不管对方到底要不要为难自己,自己现在都要老老实实地听人家的安排,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不然的话肯定死得更快。于是胡捕头还有他的手下们此刻完全是服服帖帖,对萧木一伙的安排没有丝毫的不满,就是萧木让他现在脱掉衣服在街上当众裸奔,估计胡捕头也会立刻招办。
至于那小贩是一个十足的小人物,当然不想多事,也不想被带走,但他肯定是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资本或是权利,只不过是还对他那被掀翻了一地的炸臭豆腐的工具摆出了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不要想你那些破烂了,这种货色我家公子赏你的十两银子拿来要多少就能买多少了,还不知足?”一个护卫有些不耐烦地对那道,催促着他不要磨蹭。
那小贩当然不敢有所不满,只好老老实实地听从那护卫的安排——既然连官府的捕头见了对方都要客客气气的,可见人家确实来头不不定那贵公子打扮的其实是像那戏文里面唱的微服私访的钦差大人呢!
“那个钦差大人刚刚吃了自己的臭豆腐,跟自己聊了半天,感觉很高兴的样子,还赏了自己十两银子,这样的好官,应该不会为难自己的吧?”小贩一边点头答应着那护卫的话,一边在心里想着。
不得不说,虽然只是一个卖炸臭豆腐的小贩,但他的猜测倒是比见多识广的胡捕头来得稍微靠谱一点,至少“微服私访”这几个字倒还真是那么回事。
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总而言之,胡捕头和他的手下们,还有那个小贩对萧木的安排十分配合;那个王老五躺在地上装死,也没有办法不配合;倒是那个打人的大汉,对于萧木他们要把自己带走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要乱抓好人?耽误了我一会的急事,你们赔的起吗?”那汉子一面大声地叫嚷着,一面用力地挣脱着护卫的束缚。这人的力气着实不小,两个锦衣卫护卫全力控制之下,竟然还差一点就让他给挣脱了,不得不再加上两个护卫,这才把他完全压制住。
“老实点,是不是好人一会问过自然知晓,你要真是好人咱们也不会为难你,不过现在你最好还是乖乖听话,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其中一个护卫用威胁的语气跟那大汉说道。
但他的威胁并没有起到想象中的效果,那大汉听了之后很不服气,挣脱的力量也加大了。
“不得无礼!”萧木斥责了那护卫一句,有心好言劝慰那汉子一下,但看他额头上青筋暴起,随时都要吃人的样子,萧木心里也是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且现在也不能确定这个汉子到底跟地上的王老五是什么关系,他们是否也都是那个大商人王登库的手下,自己贸然靠近的话,要是被他突然袭击了就不好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