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不用担心,伽罗傲天本来是要偷袭儿臣的,却被儿臣识破。可修罗神剑的剑光还是伤了儿臣,不过他终究不敌,逃回香水海了。”
“那就好,那就好......”太后的目光落在辰逸的唇上,离的这么近,她才看的明了,这分明是被咬过的痕迹,绝非打斗所致。
心又一次抽搐下,想她的皇儿很少对她说谎,而今却撒了这么容易识破的谎话,显然他是明知故说。
他是想用这个谎话试探着什么,看似掩饰,实则毫不掩饰。
“可是陛下,这伤根本就不是......”
“曦和!你且先下去,哀家要和天帝单独谈谈。”就这样打断了曦和想要说的话,让她的颜面荡然无存。
她惊异的看向太后,这个一直对她疼爱有加的人,一直为她和天帝制造机会的人,为何突然之间不顾惜她的颜面,还要将她赶出门去。
“太后......”眼眶不觉已泛红,她委屈的站起身来,哽咽着转身离去。
临去时,不忘看了看辰逸,幻想他会说句话留下她。
可他连看她一眼都懒得,仿佛离去的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而不是他未来的天后。
“皇儿,如今就只剩下你我母子,有何事直说无妨。”太后看着儿子的目光,慈祥中带着犀利。
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若不是天大的事,他是不会骗她的。
辰逸反握住母后的手,凝视了她许久,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疑惑很久的事情:“母后,儿臣是否吃过什么可以忘记前尘往事的药,比如......忘情药。”
太后的手一抖,脸色突然一沉,变得很不自然,尴尬的笑了笑:“怎么会呢?你是天帝,谁有这个胆子敢给你服下此药。皇儿莫不是听谁嚼了舌根,母后定对她严惩不贷!”
“母后,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
看到母后如此肯定的回答,辰逸的嘴角勾起了浅浅的弧度。他知道就算母后知道什么,也是绝不会告诉他的,那就没有了问下去的必要。
“如此,儿臣也就没有可问的了。”失望尽显眼底,自己最信任的人,最亲的母后,却在刻意对他隐瞒着什么,让他突然之间有种隐隐的后怕。
看到辰逸的失望之色,太后轻叹着站起身,步履有些蹒跚的走到窗前,凝望着窗外的姹紫嫣红,许久才开口道:“皇儿,难道真如曦和所说,那个男人手上有着和你一样的锁情扣?”
锁情扣,她做梦都想从皇儿手上取下的东西,这件唯一连接着他和那个魔女的东西,始终像一个梦魇般,紧紧裹在他的手腕。
在他昏迷的时候,她用尽法力都无法动它分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伴着他日日夜夜。
它就像一座岩浆涌动的火山,如果除不去,总有一天会喷发出滔天的火焰,将她的皇儿烧的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听到曦和说那个男人手上有锁情扣,她本来是不甚相信的,甚至还以为曦和是看错了。
因为另一个锁情扣早已随着那个魔女沉入了地狱,又怎会出现在一个男人手上?
可看到皇儿略带激动的表情,这锁情扣必然是出现了。因为除了和那个魔女有关的事情,这世间恐怕再无一人能让他如此了。
辰逸走到窗前,目光复杂交错着,不带一丝表情的说:“母后,此事和华岩无关。锁情扣辗转落在他手中的,因为好奇才戴上把玩。儿臣只是接近它的时候,看到了一些模糊的画面,所以才会想是不是自己遗忘了什么。”
听他这么说,太后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皇儿,锁情扣会自己制造幻境,那都是虚假的,怎能和现实连在一起。听母后的话,且莫再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否则会伤了身子的。”
“母后所言及是,儿臣定当谨记。”
“这才是母后的好儿子。”太后看似开心的笑了起来,道道皱纹深陷于皮肤中,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让她本就看起来慈祥的脸,更具慈爱之意。
只是这慈祥的面容下,是疑惑却不敢再询问的思量。
皇儿嘴唇上的伤,明明是咬伤的,难不成就因为那男人的锁情扣,和他手上的锁情扣产生了共鸣,让他产出了幻觉,将这个男人当成了魔女,两人吻在了一起?
心一下下的抽搐着,想不到自己一念之仁,让他到瑶池来做奴仆,却害的皇儿连礼义廉耻都不顾了,连男人都敢喜欢?
这个男人绝对留不得,得找个机会去除这个祸害,否则天界必将大乱。
两母子依在窗前,欣赏着这神天仙境的美丽风景,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都被这美景吸引了心智,陶醉其中不再言语。
华岩漫无目的的走着,尽管此时的仙境春意盎然,景色美不胜收,可却引不起她的任何注意。
边走边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头一直低垂着,手不断摩挲着衣角,心已陷入无限的纠结中。
不知道陛下会和太后如何说,他嘴上的伤,任谁都能看出是被咬伤的。
要么就是他自己咬伤自己,而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要么她就是最佳怀疑对象,咬伤天帝的罪魁祸首,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想到此,脚猛的一用力,一颗石子已飞出老远,而且是朝上空飞去的
。只听“啪”的一声,石子好像碰到了什么,被弹了回来,直接砸在了她的脑门上,疼的她就要抬起头,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骂。
“大胆奴才,竟敢用石头砸凌云钟乳,该当何罪?”一个女子的怒喝从上空传来,让她赶忙抬头朝上方望去,气早已消了大半。
这一望,她直接被恍惚了心神。
这里竟然是瑶池的尽头,无数尖尖的彩色石乳垂悬在半空,色彩瑰丽,绚丽多姿。
而在每个石乳的下方正缓缓的酝酿着一滴滴纯净的水珠,只是酝酿了许久,也不见得有一滴滴下来。
一位仙子正飞于乳石间,对她怒目相视着。
她身着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下来。
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
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华岩看呆了,美女见过不少,这女子应该在众美女中算得上出类拔萃的了,连她这个假小子都被迷住了。
只是她的目光是那样凶狠,看的华岩有些心虚,定是自己刚才踢的太狠,撞上了半空的乳石,才会让她如此生气吧!
不过她也忒小气了,不就一块乳石,何况还没砸坏,至于这样凶神恶煞的吗?
还不是看她一个新来的好欺负,想不到神仙也如此欺生,哼,她偏就不怕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痞子气不知怎的就涌上心头,抬眼不屑的看向半空的仙子,高声道:“怎么了?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大胆了?”
仙子见她不但没有悔改之心,反而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指着她的鼻子大声道:“这凌云钟乳吸收天地精华,百年方得凝聚一滴圣水。圣水经过百年过滤,才慢慢汇集成了瑶池仙水。而今你竟然用石头砸之,让乳石上还在孕育的仙水提前落入瑶池,根本没有过滤,污染这一池清水,你该当何罪?”
“等等,等等,你说这一大堆,我怎么就听迷糊了呢?”华岩纵身一跃飞上半空,来到仙子近前,抱起双臂,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继续说:“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一滴水就能污染了整池的水,你以为我是三岁孩童,随你欺骗吗?再聒噪,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仙子冷哼一声,继续指着她的鼻子大喊:“早已听说陛下带来一个奴仆,原以为在天界,再不济也该有些素养。谁知你竟是一个爹不养娘不教的楞头小子,天界的清净都被你污浊了!”
火气腾的一下从心底蹿上心头,顷刻遍及全身。她竟然连她爹娘都敢骂,忍耐已到了极限。
双眸喷射着熊熊怒火,张开双臂大吼一声扑向眼前的人。
她知道论仙法,她绝对不是这个仙子的对手,那就硬碰硬,将她全身禁锢住,看她还怎样用仙法。
仙子大吃一惊,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混小子会因为一句话和她拼命。
她惊惧的朝身后退去,却不想被一颗乳石绊住了脚跟,整个人朝地面栽去。
看到仙子竟然自己倒下,华岩扑上来的力量已经无法控制,直接压倒在仙子身上。
由于力气过猛,两个人似断了翅的小鸟,齐齐朝清澈的池水急冲而下。
有几个乳石已经被两人的冲劲拉扯而下,直接掉入了平静的池水中,激起了层层浪花。
不远处,已听到有人惊恐的大喊着:“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凌云钟乳被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