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轻拂,阳光明媚,花红柳绿一片鸟语花香,在叶孜墨坚实的怀抱中,花颜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若不是爹娘的安危紧揪着她的心,她真想在他的怀抱中享受这种安然和美好,让自己紧绷了许久的心能彻底放松下来。
叶孜墨脸上浮现着淡淡的笑意,她似乎能读懂这微笑的含义,他是在无声的告诉她,她的爹娘安然无恙,根本不用她如此紧张。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她都能从中读出其中的深意,仿佛是前世就了解的一个人,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也不需要太多的故事,她甚至觉得了解他胜于了自己。
叶孜墨早已觉察到她看着他出了神,低下头来对着怀中的可人儿和煦一笑,继而小心的将她放下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木屋门口。
走近木屋才发现,之所以这木屋远远望去如此宽敞,原来是两个木屋紧连在一起的,每个门上都挂着一个雅致的牌子。
到底该进哪间屋子?她细细的朝门牌上看去,只见左面的牌子上写着“水云居”,右面的牌子上写着“清风居”。而在牌子上竟然还写着极小的几行字,若不是急着去看爹娘,她真想细细品读下这诗情画意的诗句。
突然,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紧紧握住,她慌忙转过头去,才发现自己忙于辨别该进哪个房间,竟然忘记将手从他肩头放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对他留恋万分,依依不舍。
本就红透的脸颊更是红霞飞满,她慌乱的将手收回,转过身迫不及待的推开门,朝屋内飞快跑去。
这里的摆设和青枫林小木屋的摆设出奇的相似,白玉雕刻的床和桌椅,纯金打造的杯碗盘碟,以及床上华丽的天蚕丝被和金丝软枕,无不彰显着这座木屋的奢华。
而她的爹娘正安稳的躺在床上,脸上的脓血已不见了踪影,薄如蝉翼的皮肤已经恢复如初,完全看不到瘟疫的痕迹。苍白的脸颊恢复了些许血色,枯瘦的身体好似突然间圆润了不少。
“爹!娘!”花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生怕这只是一个美丽的梦,而爹娘这样安详的睡着,难道是没有了知觉?
她的心不由自主陷入深深的惊恐中,握紧娘亲的手,她不住的摇晃着,泪已如断了线的珠子滑落脸庞。
床上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手指微微动了动,双眸缓缓睁开了一条缝。随着缝隙的不断扩大,眼前模糊的一切变得越来越清晰。
“颜儿......”程素兰看到花颜近在眼前,不由得老泪纵横。
“娘!娘!娘......”花颜看到娘亲睁开了双眸,不由得喜极而泣,本就涌满泪水的双眸更加泛滥成海。
“颜儿,娘没事,别哭,娘没事......”程素兰颤颤巍巍的伸出另一只手来,想要替女儿擦去眼泪,却被花颜再次攥紧,舍不得放开一丝一毫。
原以为爹娘这次凶多吉少,原以为自己最爱的娘亲会离她而去,想不到上天垂怜,她的娘亲有惊无险躲过了一劫。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也只有此时此刻,她才清晰体会,怎能不心生无限感慨。
叶孜墨本不想上前打扰她们母女的倾诉,可看着花颜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模样,心下不忍。便走上前去,一只手抚上了花颜颤抖的脊背,怜惜的说:“花颜,你的爹娘都没事,你不用担心。不但今日没事,此后也会长命百岁,你应该高兴才是,不许再哭了。”
花颜这才想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定是叶孜墨暗暗用神力治愈了她爹娘的瘟疫,否则这一旦沾染就必死无疑的瘟疫,对于年过半百的双亲来说,是怎么抗也抗不过去的。
她的心已被感动填满,不管他是否是高高在上的天帝,也不管她和他究竟有多少纠葛,抛开这一切不说,作为一个救了自己爹娘的恩人,她已不能用三言两语来感谢他的恩德。
她一下子跪在叶孜墨脚下,美丽的眸子涌动着复杂交错的情感,就要俯下身来叩首跪拜。叶孜墨赶忙蹲下身来,心疼的将她拥着怀中,顾不得旁边还有别人的目光,深情的说:“你和我还有必要这样吗?为了你,即使让我抛却世间一切,放下这世间所有,我也在所不惜,何况这些举手之劳?”
玉箫看这光景,突然之间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她和花颜在瑶池闯下惊天大祸,天帝会不惜一切为她俩求情,原来是因为有这样的深爱。
他还不离不弃追随凡间,为了她们能尽快找到法器,躲过这场祸患,不惜变成陌生人的样子。这样一来既不给她们造成压力,又不会被太后发觉,可谓一举两得。
如此付出,若不是对花颜刻骨铭心的爱,她真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合理的解释。只是这份爱从何而来,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
毕竟天宫三万佳丽,六宫粉黛,还有多不胜数的仙子,试问哪个不是倾城之姿,美艳绝伦?可天帝从未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过,只是对她,一个凡人,却甘愿抛却一切,冒天下之大不韪,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即便她美的无法用语言来相容,可在三界这样的女子也是多不胜数,她究竟是哪里来的魅力,能集三万宠爱于一身,能让三界之主爱到不惜放弃一切。
“抛却一切......”这熟悉的誓言在花颜的心海深处激记一层层浪花,仿佛是前世就听过的誓言,让她的心弦被狂烈的拨动。
锁情扣感应到这种情感的激荡,在她手腕剧烈的震动着,支离破碎的画面不受控制的冲破心海的束缚,清晰浮现在脑海。
“蝶舞,今生我必倾其所有,爱护你一世,除了你,谁都不会是我的天后......”
“逸,能和你再见面,我已不枉此生。天后对于我来说,只是束缚,而非我所愿。”
“蝶舞,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有我......等我从无极山回来,就送你回修罗界。”
“这是我们的定情之物,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许取下,我要看你戴着它成为我的天后。”
花颜的心海剧烈翻滚着,她终于看清了,看清了那个对她说出这些话的男子。他的脸庞光洁白皙,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冰蓝色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多么熟悉的模样,多么熟悉的感觉,虽然还有一些画面因为太过破碎,让她无法拼凑起来,可她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个人就是天帝,也就是紧拥着她的叶孜墨。
突然,脑海中和爱人相聚的画面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乌云密布,天雷滚滚的一幕,无数的闪电划破长空,伴随着五行天雷汇聚的震颤,一道汇聚极强力量的强雷从上疾速俯冲而来,冲进她的心,她的肉,她的血液甚至骨髓,如同一个可怕的梦魇,让她惊呼一声,只觉得头痛欲裂,瞬间便昏死过去。
“花颜!花颜......”叶孜墨虽然感受到锁情扣强烈的震动,却没有预料到这种震动会让花颜惊惧到昏倒。他一把抱起花颜,转身朝门外走去,身后传来程素兰担心的询问:“颜儿,颜儿她怎样了?”
“花颜她没事。玉箫,照顾好花颜的爹娘。”叶孜墨并未回头,疾步朝另外一间木屋走去。
“是!”玉箫哪敢怠慢,赶忙应承着,心中虽也担心花颜的情况,可她知道有叶孜墨在,这所有的担心其实都是多余的。
小心的将花颜放在床榻,从叶孜墨掌心发出一团柔光,契入花颜的眉心,顷刻间,她苍白的脸颊恢复了不少血色,紧张的身体缓缓放松了下来。
“陛下,陛下......”突然,叶孜墨腰间的灵玉涌动着淡淡的光芒,从灵玉中发出一阵细微的声音:“陛下,太后已从天池返回,就要到您的寝宫了,陛下!”
“朕知道了。”叶孜墨眉头蹙紧,一丝不安涌现眼底,不舍的看着床上还在昏迷的人儿。他大手一挥,两个着一身天界宫装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参见陛下!”两个女子齐齐跪拜,皆是清丽可人,倾城之姿。
“免礼。尔等在此照顾好这位姑娘,一切听玉箫安排,朕去去就来。”
“遵旨。”
“记得且不可在生人面前暴露身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是,陛下!”
交代完一切,他又召玉箫前来,叮嘱道:“朕此去最长不会超过十日,且记照顾好花颜还有她爹娘,不得有任何闪失。”
玉箫急忙叩拜道:“请陛下放心,玉箫一定尽心照料,绝不敢有任何怠慢。”
叶孜墨朝着床上的人投去深情的目光,俊美的脸上写满不舍与宠溺。突然间,他化作一团白雾飘散在空中,转眼便消失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