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曹操回到白马大营,感觉十分气恼,尤其是听说自己在战场上所看到的“伏兵”不过是那些原本在扎营的士兵故意捣鼓出来的假象时,更是气得不得了。
可是气归气,仗还是要打的。曹操又将众人召集起来议事。
“今日一战,士气大损,日后将如何在战啊?”曹操想诸位问计。
“其实也不然,今日虽然有些胜之不武,但是至少已经重创吕布。更兼吕布之女已伤,已经不能再战,当下,我等应该趁胜追击,直接进逼他们的大营。争取一战而擒获吕布。”
“这也算重创?可知我麾下多少战将受伤?”曹操不管是谁,直接反问道。
“战争必有伤亡,明公何须在意。我军超过敌军数万,当前应该将敌人逼入黄河,不就是渡河一万么?我们先吃掉这一万。姑且不管什么打法,只要胜利就行。”
“攻击坚固的营寨,似乎很难吧?听敌军说他们的军师就在营中,有吕布坚守营门口,估计没有人能突破他的大营啊。再说,他的后方还有楼船作为后盾,就算攻破,他们大不了跑到船上,又回去了,这样,我们损兵折将,还是徒劳无功啊!”荀攸分析道。
“那你们就说说,当如何破敌啊?”曹操有点沉不住气,不禁喝道。
“吕布性格刚烈,不如引他出来,围而歼之,再以此计歼灭那个壮汉,敌营就没有对手了。”满宠献计道。
“诸位还有什么好点的办法没?”
“破吕布之勇,天下恐怕不多,皇叔刘备麾下又上将两员,不若请他们来助阵。”董昭也献计道。
“人家能来吗?刘备也是奸猾之辈。”陈群不信刘备能请得动。
“这有何难?只要说是天子的诏命就行。人称皇叔,皇家有事,焉能不来?”
“嗯,这也是一个办法。”曹操略有所思点点头:
“我去请旨,三日后,计诱吕布。”
此时,吕布大营中,吕布已经将伤口包扎好,吕绮玲也坐到一起,典韦身边也坐着一个女人,典韦道:
“吕将军身体无大碍吧?今日真的是大显神威啊。估摸着那群兔崽子已经破胆了。”
“我没什么,只是丫头却受累了,不过也幸好那大块头没下重手,要不绮玲就危险了,丫头,以后见那大块头就走远点。那家伙,除了为父就只有典叔叔能战他了。”
“不,我要战,为什么就父亲能显神威,女儿却不可以?今天跟父亲对战的四个,我也能战一个吧?”吕绮玲不服气道。
“唉。说什么战神呢,晋王当初这样夸我,不想,真为这名号所累,我是扬名了,可是仲和也借着我的名号给颜文二人扬名了。看,今天就四个对付我。天下人才济济,这是敌营,若是在晋王营中,我还真不敢这么托大,典韦和子龙,我也只敢一对一,对付徐晃庞德辈,也堪堪只能一对二,他们可比曹营那些饭桶强多了。”
吕布叹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这些人的进步是多年来一直跟他对战演练的结果:
“不过,也真的感谢仲和,从来没有今日痛快。尤其是后面魏续那小子虚拽弓弦,吓唬那群小人过瘾,有我军师夫人在,看他们谁敢与我争锋。哈哈,痛快!”
“嗯,跟着公子就是痛快啊,那年南中杀熊,真的带劲,后来南征北战的,真是痛快。想当年,我被官府追杀,到处东躲西藏,后来跟了公子,呵呵,现在是别人被我杀得哭爹喊娘了……”典韦兴奋着,身边的女人也只是微微笑着偎依着典韦,这是典韦的老婆,南中时是融儿的护卫,以前也听过典韦战熊的故事,可是每一次听都有些紧张。
“父亲,你们都有那么多辉煌的战绩,女儿也要。虎父怎么能有犬女?”绮玲纠缠着。
“唉,这……”吕布有些为难道。
“今天跟你对战的四人,你给编个号,然后一一分析给丫头听,记得那个矮个的好像不怎么样,绮玲应该可以找他试试手。”旁边任红昌道。
“嗯,最先上来的两个是兄弟俩,这两人,就目前绮玲的状态,难胜。那些秀气的速度比较快,那个脸大的,则力气太猛,丫头都挡不住,剩下两个,一个个头高一点,那个很稳重,绮玲若是不受伤,跟他斗个百合不是问题,要是要晋王订做一把画戟,或许可胜。至于那个矮个的,有一个明显的弱点,就是此人左边防护不足,习惯右面进攻。绮玲只要注意防备他的右面攻势,猛攻左面,或身体或战马,不出五十合,就能将他打落马下。”
“真的?父亲,明日出战,女儿就单挑那小矮子,一定扬扬女儿家的威风。”
“嗯,只要丫头胜了,父亲一定找晋王说说,要他给你定做一把好兵器。也要画戟是吗?”
“嗯!”吕绮玲重重的点头。吕布还是不放心,又嘱咐道:
“单挑一定不能过于急躁,只要沉住气,稳打稳扎就能取胜。其实左太傅早就说过了,子龙兄弟,徐晃和李严那俩孩子最稳,你要向他们多学学。”
“女儿谨记。明日女儿出战,单挑那矮子,哈哈……哎哟……”
“看你,发什么癫狂,又扯动伤口了……”
“妾身估计明天可能不会交战,他们也有人受伤,最少也得两日后,这两日里丫头好好调理一下,我叫人去找吴普了,估计天黑就能过来……”
“谢谢二娘。”绮玲一把勾住红昌的脖颈,差点把红昌拽倒……红昌没有生育,而吕大夫人严氏却不能跟吕布征战,因此,红昌不吕绮玲视为自己的女儿一样,关爱有加,绮玲也喜欢跟红昌打闹。
“去,毛丫头,红昌差点摔倒了,也不看看你多大年纪了,还以为跟小时候一样啊?”
绮玲吐吐舌头,不再打闹,只是坐在红昌身边,紧紧偎依。
“此外,我军中有良医,敌军中应该没有,这一点,我们也占不少优势。”红昌说道。
“唉,军中良将不少,这军医就只两位,要不是看我和红昌颜面,估计别人可能请不动呢。”吕布叹气道。
“那我可不管,晋王好歹也叫我一声妹子。而且我家丈夫和女儿共同征战,这点情面他说什么都得给,今后,我还想让他给我们直接配属一个呢。”红昌耍小脾气,逗得绮玲格格直笑。
“这一点恐怕不容易做到。”典韦泼来一瓢冷水道。“别的要求,公子可能都不会拒绝,但是,这军医可是三军将士都需要的,晋王自己都不会特殊化,何况别人。只是以夫人之聪慧,倒不如领十名侍女前往学习,直接找华先生和张先生学就是,这样,晋王也会很支持的。不出一年,吕将军营中将不再需要军医了。”典韦解释道。
“嗯,这办法好。实在没空,借来书自己学就是了……”红昌自言自语道。
“看着奉先兄弟的虎女,想起我那满儿,要是能有绮玲一半技艺就好啊。”
“呵呵,其实不难,带在身边多历练就是了,以兄弟武艺,难道还会有犬子?”
“带在身边不方便啊,我做的是护卫呢,只能留在家里学习。再说护卫有什么机会历练啊?”典韦有些遗憾道。
“这不难,回头找仲和说说,晋王一定有办法的。”吕布安慰典韦。
“今晚在营寨周围多置鹿角、蒺藜防止偷营。其次,我安排警戒。”红昌道。
“警戒最好一明一暗,这是公子的经验,一旦明哨被摸了,暗哨马上可以发出警报。”
“嗯,这是个好办法。晋王兄长真是经验丰富啊……”红昌赞叹道。
袁术坐在黎阳城中,看到红昌的信使,要借吴普一用。还说绮玲受伤了,大惊:
“谁敢伤吾侄女?”
信使把许褚的形象描绘了一下,袁术叹道:
“原来是虎痴啊,绮玲怎么找上他咯。吴普,快快前往,带最好的药材去。”
“喏!”吴普告退。
“看来我也得去看看了,这里这么精彩,两大女军师在一起会是个什么情况?”袁术自言自语,身边郭嘉听得清清楚楚:
“也是,反正我快死了,两个女军师在一起,比我强多了。”
“滚犊子,说什么风凉话?亚父主政全晋国,你要主政全战场,你敢给老子先死了,老子绝对让你进不得祖坟。小屁孩,现在战局如何了?”
“师兄,好歹我也二十好几了,都当父亲的人了,别跟小时候一样叫我小屁孩行不?”
“滚犊子,你在你父母眼里永远都是孩子,在我眼里,永远都是那个小屁孩……”懂不?
袁术拿出人家父母说事,郭嘉不再言语,他知道,再争辩下去,吃亏的绝对是自己。
“青州那一面,管亥已经抵达城下,应该明日午时最迟明晚,曹操就收到求援的信了。张辽距离濮阳还有一日行程,如果顺利,在吕将军第二次出战的时候,可以发起攻击。”
“嗯,叫上魏延,我们今夜出发,驰援吕布。”袁术下达命令道。
“今夜恐怕不行,今夜河中会涨水,我们靠不了岸的,最好明日一早。”彤儿提醒道。
“嗯,那就明天一早。你们都快下去准备吧。我们一定要把战场推移到白马。在白马与曹操决战。老子要么不搞,要搞就要一次把他打趴下。”
诸人皆去准备行装,管亥这会已经赶到了高塘城下,高塘临河,大雾弥漫。
管亥在总督后军赶路,忽然前方探马来报:
“前方发现一个大院墙,有两三丈高,挡住去路,将军是不是直接冲过去?还是绕道而行?”管亥这一军一开始为了急着赶路,遇到大一些的世家大户都绕道而行了,这是他的第一次作战任务,可以说他也是吓了很大的决心。
“很大?能绕过去不?”
“前方兄弟还在查看,不知道能不能绕。”
“走,带我去看看……”
来到墙下,管亥一看,大怒道:
“真是一群白痴,这是什么宅院?我们已经到了,看城门上的字:‘高塘’,这是高塘县。”
“啊,这城墙这么低啊?北海,巨鹿的城墙那么高,这也是城?”
“滚犊子,那些都是一洲最大的城,这只是一个小县城,没有什么战略意义,我等攻城,只要吸引正面战场的注意力就行。等攻入城后,那些想跑的,想出城的都不要拦着,我等只要将城中米粮运走,平民驱赶回平原即可,让高塘成为一座空城。”
“啊,这是怎么回事?”部下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张先生说的,他说是贾先生的计谋,但是,这些人口都到了平原,平原就是一座富裕的大城了。”
“哦,那世家大户呢?”
“问那些平民,把那些凶狠的世家都杀了,那些仁慈的或者好一些的就算了。”
“喏!”部下应诺道。
“今夜返回林中,赶做云梯等攻城器械。”管亥下令道。
“区区小城,何必攻城器械,浪费时间啊。”
“不,强攻的话,虽然是小城,同样也会伤亡不小,我们暂时没有兵源补充,能够减少伤亡就要减少伤亡。快去。”管亥觉得自己现在怎么爱解释了?
部下退去,隐藏在林中……
“袁虎兄弟,各部都到哪里了?现在都分得那么散,这么领兵,辽还是头一次呢。”
“哈哈,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公子经常这么说我们。没关系,一定能准时的。只是有几个小组没有信息,这么大规模,又不熟路的情况,丢几个人没关系的。最后都会赶到的。”
“晋王说的?晋王知道的东西真多啊……”张辽默默赞叹。
“呵呵,刚开始我们以为晋王不过就是一世家子,没想到,晋王知道的东西很多,还五花八门,没事还逗着我们玩儿。记得那会征羌时,田先生急得不得了,可是晋王却像游山玩水一样,区区片言就把边疆的情况问得清清楚楚,也是片言只语,似乎一个小计,就让羌人不敢攻城。然后轻轻松松画几个图,让人家照着做,结果就把羌人屠了个干净。那一年,先零羌数十万人马,被杀得只剩下万余人,至今为止,边地城墙上的‘耳朵京观’依旧震撼羌人的心,知道不?鲜卑常常有不臣举动,但是羌人倒是安静很多年了。”
听了袁虎的话,张辽默默地点头。只见袁虎又道:
“虽说在议事厅时,公子把话说得那样凶险,其实,那也只是一个最坏的打算,其实公子只是想让你小心谨慎行事,如果真的危险重重,公子才不会舍得自己的兄弟去涉险呢……”
“额,此话怎讲?我等跟随晋王,不就是披荆斩棘么?”袁虎的话让张辽费解。
“怎么解释我也说不上来,只是很多我们看不明白的事情,公子似乎都有些先知。南中之行时,公子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瘴气,什么时候会有危险,怎样杀死大熊等等,每次都是身先士卒,从来不让我等随便开路。虽然有些兄弟最终还是离去了,那都是保护公子牺牲的,没有一个是因为探路死掉的。”
张辽的心中顿时激动起来,这就是明主啊。只听袁虎又道:
“今次但凡牺牲的兄弟,我等一定要将他们的名字好生统计,一定要详细,然后写入纪念碑中,那样,公子才会十分满意。虽然公子也知道,没有战争不死人,但是,公子依然十分珍惜人的生命,说叫什么人权。很多东西很多话我们都不懂,但是,我们相信公子做的一定是对的。看那个养老院,虽然不足百人,可是,多少人直呼‘晋王万岁’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