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很有自信躲开后羿的箭矢，他认为刚才只是一个巧合。

觉醒后的阿波罗，身上神力涌动，太阳的黑焰和宙斯的雷霆之力融合在一起，这就是神明呈现在凡人面前的姿态，看起来是不可战胜的存在。

阿波罗抬起手中的权杖，释放一道黑色光束。

咒术·破坏死光。

这是噩梦级邪灵才能释放的咒术，黑化的太阳神实力达到噩梦级，九星御灵师来了也于事无补，只有超凡段位甚至御灵王级别的御灵师才能与之抗衡。

后羿是谁的守护灵，无从知晓。

就跟秦始皇一样，他们的御主没有露面，人们不知道这位未知御灵师的段位。

直径超过百米的黑色光芒横推整个战场，凡是破坏死光掠过的地方，寸草不生，土地深处被植入病毒，变成一片沙漠，散发着腐朽的邪气。

阿波罗一脸傲慢，他认为自己的咒术能够轻松破解后羿的箭矢。

当平平无奇的箭矢遇上猛兽般狂暴的黑光，结局就是被瞬间吞噬。

看到这一幕，阿波罗喜形于色，以为自己终于重新竖立了神明的威严。

“半神而已，不过如此！”

阿波罗把嘲讽和狂妄写在脸上，他亲眼看到后羿射出的箭矢被黑光淹没。

就在阿波罗得意忘形的时候，一道破风声从耳边响起。

噗呲！

剧痛袭来的这一刻，阿波罗才发觉自己中箭。

“怎么可能会这样……”

阿波罗缓缓低头，模糊的视线依稀可以看清胸前的血窟窿。

这个血窟窿正是后羿刚才射出的那一支箭所造成的伤口。

如果把刚才的对决进行复盘，其实在阿波罗释放咒术的前一秒，后羿射出的箭矢已经洞穿了他的胸膛。

因为箭速达到登峰造极的极致，快到没朋友，所以阿波罗第一时间竟然没有感到丝毫疼痛。

剧痛袭来有一秒的延迟，一秒后阿波罗才知道自己被箭射穿身体。

而阿波罗之前看到箭矢飞行的轨迹，只是残影而已。

也就是说，阿波罗根本看不到箭矢真正的速度，在他有所行动之前，就已经被箭矢击中。

这场半神与神明之间的对决，神明从第一刻开始，就已经输得体无完肤。

后羿不是最强的半神，《山海经》和《蛮荒记》里记载的半神不计其数。

但能够对太阳进行降维打击的半神只有一个，那就是此刻屹立在山巅上的后羿。

当后羿对上太阳神阿波罗，就相当于曹操对上人妻女鬼，战斗只有单方面碾压的份儿。

胸前的血窟窿不仅是疼痛，更是耻辱。

阿波罗身为一个地位尊贵崇高的神明，今天遍体鳞伤，狼狈不堪，把神明和他爹宙斯的脸全部丢尽。

“这个半神为什么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他又要射箭了！”

阿波罗眼眸颤抖，看到后羿再次摆出弯弓搭箭的姿势。

噗呲！

阿波罗嘴里喷出滚烫的淤血，惊愕失色，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大腿上也出现一个箭矢贯穿的血窟窿。

“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阿波罗在疼痛的刺激下陷入疯狂，他刚才看到后羿弯弓搭箭的瞬间，自己就已经中箭了。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个男人的箭太快了。

阿波罗可是太阳神，纵使是神明的眼睛，也捕捉不到箭飞行的轨迹。

“该死，又来了！”

阿波罗不再信任自己的眼睛，他知道后羿的箭速度太快，当他看到箭的残影时，箭已经击中他的身体。

所以阿波罗放弃用眼睛观察，放开神识，用神识去感知威胁。

“来了，这次本神一定可以躲开！”

阿波罗重拾自信，这是神王血脉的继承，他可是宙斯的儿子。

“是左侧，那本神往右挪动一步即可！”

阿波罗的思维与身体完全切合，大脑下达指令的同时，身体往右偏移。

此时阿波罗露出一丝傲岸的笑容，虽然看不清箭的移动轨迹，但他的神识能够捕捉威胁来自身体的左侧。

阿波罗往右挪动一步，自信可以躲开后羿的箭矢。

噗呲！

笑容从绽放到消失只用了一个瞬间。

阿波罗身体颤抖，脚步踉跄，看起来像一个醉酒的汉子，充血的眼眸里遍布愕然。

在阿波罗的腹部，插着一根箭矢。

鲜血从伤口流淌，染红华丽的战甲和衣袍。

“不，不会的，这不真实！”

“刚才本神明明躲开了，本神确定躲开了那该死的箭矢，为什么，为什么！！！”

阿波罗快要疯了，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和神识都出现了问题，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在场的人们只看结果，看到阿波罗被箭矢射中，发出喝彩和欢呼，群情激昂。

但其实阿波罗一开始确实预判对了，箭矢的轨道确实位于他的左侧，理论上往右侧挪动哪怕一步，就能避免被箭矢击中。

可是箭矢最终还是贯穿了阿波罗的腹部，鲜血淋漓的伤口和翻江倒海的剧痛骗不了人。

阿波罗从未如此困惑，他对疼痛已经麻木，只想搞清楚后羿的箭到底有着怎样的奥妙，为什么无论如何都无法躲开。

有一种武器，叫做因果律武器。

后羿手中的落日弓，就是因果律武器，能够无视颠倒因果的顺序。

因果律指的是通过原因因子的积累，到一定量后，造成结果。

其实因果律武器是一个科幻概念。

其本质，是一种预知、干预未来的能力，能预测到产生特定结果所需要的条件，并有无视时间流向、干预时间线中事件的能力。

简单来说，就是先产生结果，然后发生过程。

举例就是后羿射出箭矢的瞬间，阿波罗被箭击中的结果就已经生效，然而再发生射箭的过程。

所以无论阿波罗如何躲避，都无法避开从一支“从射出之前就已经射中他的箭”！

这种科幻概念，超出人类的认知范畴，科学的尽头就是神学。

落日弓作为洪荒十大神器之一，自然无法用科学解释。

“你不是自信可以躲开我的箭吗？为什么流血了。”

后羿的声音沙哑而又雄浑，他站在山巅上从未移动过半步，就已经把阿波罗比如绝境。

“我没有耐心了，太阳该落山了。”

后羿再次弯弓搭箭。

阿波罗疯癫暴怒，大吼道：“小小半神，你休想再射中本神一箭！”

咻的一声，阿波罗化作一道裹挟雷霆的黑光，穿梭在云际之间，仿佛无限闪现。

贵为太阳神，阿波罗觉醒后自然获得光速一般的力量。

后羿的面具之下，俊脸没有任何表情的波动，松开弓弦，箭矢飞出。

“灵术·百步穿杨。”

阿波罗极致的光速闪现，遇上了谁也躲不开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