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鹤年那么直白地怼回去,对于一个老人来说已经可谓是相当打脸,更何况这老人还曾是大宗师级的身份地位。
秦星士更怒:“小王八犊子都反了天了,反了!你,田思文是吧,联系你们狗屁局里的几个人,我倒要看看究竟有多不讲理。”
田思文也有点头大:“那……您要联系谁?”
呃……话说很多人遇到事儿之后,总会说我认识你们单位的谁谁谁,但你好歹报出个名字啊。
秦星士也有点楞住,于是唐鹤年更得意,感觉秦星士果然是在吹牛逼。毕竟秦星士已经回避江湖二十年,应该没什么得力的关系吧。
秦星士被噎了一口,想了想说:“二十多年前认识一个叫武神通的,好像是混什么特战局的,而且当初就是个小头目儿了,你给我问问他。”
田思文脸色有点难堪,唐鹤年更是忍不住冷笑起来:“武神通!哈哈哈,没错儿,是我们局的人,而且是总部的办公厅主任。”
总部的办公厅主任,级别肯定和燕云分局一把手持平了吧,这级别够猛的,肯定高于各省办事处主任。
秦星士当即说:“那就联系他,不信他记不得老头子我。”
田思文干咳一声:“秦大宗师,可是武神通主任五年前就因病去世了。”
尴尬。
说真的,要不是形势不允许,连赵玄机和小树都想笑。
秦星士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不是肺上的老病又犯了吧?当初我对他说过,只要不再过度感染风寒,应该没有大碍的。”
田思文:“嗯,那次为了行动需要,陪同大领导却了一趟老毛子国,行动之中不小心坠了冰窟窿,回来之后就救不成了。”
秦星士点头:“果然是这样,可惜了的。”
我勒个去,竟然成了讨论病情,这不是眼前要解决的问题啊!
秦星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又咳了一声,想到了另一个名字,说:“那么,你们局里还有个叫司空鼎的吗?不会也死了吧……这小子当初就很机灵能干,应该有些前途。”
唐鹤年的脸色瞬间变了,再没刚才的倨傲。田思文更是神色一震,愣道:“前辈您认识他?”
连称呼都从“秦大宗师”变成了“前辈”,显然值得玩味儿。
秦星士哼了一声:“废话,老子救过他的命!要不是老子当年出手搭救,他现在不但死了,连骨头都是一把乌黑的毒骨头。”
赵玄机乐了,因为他留意到,桀骜不驯的唐鹤年此时竟好似有点微微发寒,额头都有点出冷汗。
田思文更加谨慎,小心翼翼地说:“前辈,司空鼎是我们的副局长兼总教官,也是局领导里面……最严厉的一位。”
何止是严厉,因为司空鼎负责每一位特战局中层以上人员的操练和考评,对谁都横眉冷对。最重要的是,一旦每年度的考评不合格的话,直接影响你的职位待遇。甚至特战局里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虽然全局上下禁止体罚,但总教官司空鼎例外。
也就是说,这位大神拥有“打人许可证”,而且打的都是田思文、唐鹤年这样的中层以上人员!
甚至有人说,像唐鹤年这样的人或许可能不怕一把手,但也绝对会畏惧司空鼎。
秦星士冷哼一声:“总算遇到个活着的,那你跟他联系,问问还记得我秦星士吗,是不是要把我押解到你们总部去审问,是不是还得五花大绑。”
救命之恩,司空鼎怎么可能不记得。就算二十年不联系,一旦联系上肯定还是会重重感谢。而且特战局的人多半也有许多江湖习气,要是对恩人大不敬的话,会被别人严重鄙视的。
“不不不,怎么可能这样不敬。”田思文马上说,“也不用联系司空副局长了,我陪您去一趟云水,咱们边走边谈就行。”
秦星士也没拉硬弓,对着唐鹤年冷哼一声,径直转身离开。田思文紧紧跟上,路过唐鹤年身边的时候稍微交代了两句,意思是千万别再在这件事上搅合了。
而且田思文算是帮唐鹤年找了下台阶,要是真的跟司空鼎联系的话,唐鹤年肯定要挨骂。
赵玄机和小树也乐滋滋地跟上,赵玄机低声笑道:“哎,当初孙苦禅就是这么牛,还说这天底下惹谁都别惹神医。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曾救过哪位大人物,也不知道将来哪位大人物会用得着他;更重要的是,你都不确定将来你自己会不会用得着他。”
这是真理。
小树乐道:“所以这才显得唐鹤年这货是个傻大缺呀……咦对了,你说刘主任怎么也跟着回去,这是什么意思?”
小树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看着刘欣雨竟跟随秦星士上了田思文的车。
赵玄机也愣住了,随后笑道:“估计是因为接触而生了情了?一个鳏夫一个寡妇,干柴烈火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人家说的是金风玉露一相逢,瞧你说得多难听……”小树白了一眼,又点头道,“嗯嗯,我知道她为什么跟着了。一来公司没了,暂时也没地方去;二来这不是要和秦时月汇合嘛,你想想,老年人再婚最需要考虑的就是子女的意见呗。”
还真就是这样。
在地下经历了那番亲密接触之后,秦星士和刘欣雨的感情温度直线上升。其实两人本就都是孤零人,在一起撞出感情火花也是合情合理的。
这次刘欣雨就是在征求了秦星士的意见之后,去云水市见一见秦时月。要是女孩子不反对的话,秦星士和刘欣雨的事情也就算是成了。而且秦时月反对的可能性也不大,因为她早就劝老爸找个伴儿。
“嘿,你当时随手行善,竟然成全了一对老鸳鸯。”小树乐滋滋说,同时也走出了奇美药业的大门。就在这时候,前方一道人影急匆匆跑过来,一头扎在了赵玄机的怀里。
沈柔,她在这里等了好多天了。电话也打不通,整个人瘦了一圈儿,此刻更是哭成了泪人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