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起风了,肆虐的狂风不时拍打着紧闭的门窗,也给屋内带来了几分寒气。卧室内烛光摇曳,新月兰呆呆地坐在床头,一脸的愁色,春雨也眉头不展,侍立在她身旁。
“夫人,你别慌,他不就是教主的二公子吗?没什么可怕的,在京城这块地面上,还是朝廷说了算!”林毅劝慰道。
新月兰摇头道:“你不知道弥勒教的厉害,他们有几十万的教众,势力遍及天下,咱们惹不起他们的!”
林毅笑道:“有几十万的教众又如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若是惹毛了我,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新月兰撇了撇嘴,鄙视道:“就你,身单力薄,连只鸡都杀不了?又怎会是弥勒教的对手。”
我靠,新姐姐你太瞧不起人了吧?俺好歹是一个大男人,杀一只鸡还不是小事一桩?但林毅转念一想,自己还真杀不了,因为下不了哪个手去。
新月兰呆呆地坐着想了一会儿,忽地站起身来,急切地说道:“这京城地面上咱们不能呆了,林毅你赶紧收拾起东西和我一块儿逃走吧!”接着新月兰又转头吩咐春雨立马收拾金银细软,准备带了跑路。
又要逃跑?俺在京城这块地面上,好不容易才站住了脚跟,报社也开始赚钱了,你却要我舍弃这一切,与你逃走?哪怎么行!林毅想了想上前说道:“夫人莫慌,今日咱们与宋小宝在街上偶遇,他又不知道你我住在哪里?咱们又何需要逃?再说,万一要是宋小宝在城门口伏下暗探,监视了咱们的行踪,岂不是麻烦了?我回来时仔细瞧过了,咱俩身后并没有人跟踪,所以咱们眼下还是安全的。这段时日,你和春雨先在宅子里躲着不要出去,谅他们也找不到咱们门上来。况且,咱们即使逃了出去,这弥勒教众遍天下,哪里又能是个安稳之地?”
新月兰颓然坐下,发愁道:“哪你说怎么办?我也不能就这么躲上一辈子吧!”
林毅笑道:“又何需躲一辈子?等过上五六年,咱们俩孩子生下四五个,你也人老色衰了,宋小宝又岂会再打你的主意?就是你娘和你哥找上门来,他们也得乖乖认下我这个女婿不是!一个字‘拖’,时间会让我们战胜一切!”
新月兰破涕为笑道:“也只好这样了!不过你也一定要千万小心,莫要叫弥勒教的人认出你来!”
林毅笑道:“放心!放心!我自有分寸,他们绝不会找到咱俩的。”
夜里,林毅本欲厚着脸皮,再试着爬爬新月兰的床,偏巧她来月事了,只得作罢!一个人还自躺在外屋睡,心里却打起了主意:“这个宋小宝是弥勒教主的二公子,瞧今天哪模样,只怕是个狠角色,他又认下了自己,若不赶紧把他给除掉,叫他找上门来就麻烦了!”又想道:“咱现在是青龙卫的暗探,这弥勒教是朝廷的心腹大患,若是自己把宋小宝来京城的消息告诉朝廷,岂不是既除去了对手,又立下了一件大功劳?哈哈!宋小宝,为了俺老婆不被你抢走,为了你们弥勒教一贯为非作歹,就怨不得俺心狠手辣了!”心里打定了告发的主意,加是游玩了一天,身体疲倦,瞌睡又涌上头来,头一歪,便呼呼睡着了。
第二日,林毅把自己的青龙卫制服偷偷找出来,穿在身上,外面又套上一件衣服遮掩住,怀里揣了青龙卫的令牌,迈步向皇宫走去。
到了皇宫大门外,一名侍卫将他给拦住,嘴里喝道:“喂!干什么的?皇宫重地不得闲人窥视。”
林毅自怀里摸出自己的令牌来,递与他看,说道:“在下是青龙卫的暗探,有要事回青龙卫总堂公干。”
哪名侍卫仔细看了他的令牌,又搜捡了他的全身,见没有什么问题,方才将他让了进去。
林毅走到青龙卫大门口,又被几名青龙卫锦衣校尉给拦住盘问,林毅只得又拿出自己的令牌来,给他们看。
“咱们青龙卫还有零字号的暗探?”一名锦衣校尉狐疑道。
另一人道:“我只听说一到三百号,可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零字号的。”
“莫非他是假冒的奸细?抓了他去见总管大人!”两名锦衣校尉说动手便动手,一起上前将林毅给扭住。
林毅大急,大喊道:“我真是大内密探零零七,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潘总管。”
两名锦衣校尉见他说的认真,又有人证,心里信了几分,手下放松了他。一名校尉道:“既如此咱们带他去见潘总管,看潘总管怎么说。”一人一边,抓着他胳臂走进青龙卫来。
两人带着林毅一直走到一间客厅门外止步,一人负责看押林毅,另一人则进去通禀,过不多时,里面的人走了出来,吩咐林毅进去回话。
林毅走入厅中,见潘国栋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中喝茶,一双眼睛却游离在窗外,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林毅忙上前躬身施礼,说道:“零零七参见潘总管。”
潘国栋回头问道:“零零七,你来青龙卫做甚?”
“我……”林毅正要把宋小宝来京城的事说与他听,忽地又想道:“这宋小宝是弥勒教主的二公子,而新家人又与弥勒教渊源颇深,昨日问新月兰时得知,新文忠乃是弥勒教麒麟堂下的一名香主,而新夫人更是一名副堂主,若是这宋小宝是个软骨头,把新夫人和新文忠给交代出来,岂不是给咱岳母和未来的大舅哥平白招来祸患?新月兰只怕也得担个罪名?”一时话到嘴边,却又犹豫起来。
“你到底是来做甚?”潘国栋又追问道。
“我……我是来看看何时发薪水的。”林毅情急智生,笑着回答道。
潘国栋笑道:“你来的真巧,昨日咱们青龙卫刚好发薪水,你去帐房哪领吧!”吩咐两名带他来的侍卫,带他前去账房领薪水。
“哇!原来你真是零零七号暗探,得罪,得罪!”出了门后,两名锦衣校尉连忙赔罪道。
林毅笑道:“不知者不罪,以后我再来时,还请两位大哥行个方便。”
二人连忙答应下来。引着林毅向账房走去,转过一条长廊,却与李阳碰个正着。
林毅忙上前作礼道:“李大哥一向可好!”
李阳呆了一呆,认出了林毅笑道:“原来是林兄弟,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青龙卫啊?”
一名锦衣校尉笑道:“他是我们青龙卫零零七号密探,前来领这个月薪水的!”
李阳闻言面露惊讶之色,打量了林毅几眼,说道:“林兄弟何是成了我们青龙卫的暗探了?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林毅笑道:“我也是上个月才加入的,因捉拿钱士成有功被圣上特批加入青龙卫暗探组的,圣上还拔我做了个都头,以做奖励。”
李阳拱手笑道:“哪就恭喜林兄弟了!”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便彼此各自去了。
哇!青龙卫暗探的薪水好丰厚呀!咱挂个名啥也不干,平白就能拿五两银子,哈哈!不错,将来新月兰生了孩子,正好拿来做奶粉钱。林毅从账房里出来,掂了掂自己手里的银子,喜不自胜。走到青龙卫的大门口,正欲离去,却见李阳气喘吁吁的自后面跑来,大声呼叫道:“林兄弟请慢走,潘总管请你立刻去他那里一趟。”
潘总管又叫我去做什么?莫非是怪我离去,不懂得打个招呼,失了礼数?林毅心里狐疑不已,只得跟在李阳身后又走了回来。
两人进入客厅,只见潘总管正在客厅内背着手兜圈子,一见他进来,便张嘴呵呵笑道:“零零七,你回来了,快坐快坐,我正有一件当紧差使要差你去办呢?”
林毅吓了一跳,颤声说道:“潘总管,当初你可是与我说好,只领薪水不干活的,你可不能反悔?”
潘国栋转头四顾,一脸茫然之色,问李阳道:“李侍卫,我可曾说过这等话么?”
李阳摇头道:“属下不知!”
潘国栋又问林毅道:“我是何时何地说的这番话?零零七,你可找得出人证?”
“这……?”林毅顿时无语。当初潘国栋拉他入青龙卫暗探组时,现场可没有旁人,叫自己又如何找得出人证来。
潘国栋又正色说道:“我们青龙卫暗探组不养无用之人,零零七,你既拿了我们青龙卫的薪水,就得为我们青龙卫办事,否则……”说到这里,哼了两声,双目之中露出两道凶光来。
完了完了!这一时贪图便宜,上贼船了。青龙卫的暗探,想必个个都受过魔鬼般的训练,武功出众,智谋过人。咱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又没有受过专业训练,顶上去还不是白白送命?林毅头上的汗刷地下来了,想了一会儿,把怀里的银子摸出来,哆嗦着放在桌上,可怜巴巴地说道:“潘总管,俺现在可不可以退出?”
潘国栋厉声说道:“不可以!你当我们青龙卫是你小孩子过家家的场所,想进便进,起走便走?李侍卫,这青龙卫的暗探若要退出,依咱们青龙卫的规矩,需怎样?”
李阳在旁大声说道:“依青龙卫规矩,为防止泄密,青龙卫暗探父死子承,母死女继,终身不得退出,有违反着,死!”
林毅身子抖了一下,忙上前一步,又把桌上的银子揣在了自己怀里。
好死不如赖活着,混过一天算一天,先把眼下混过去再说,免得潘国栋这帮丘八们不讲王法,把自己一刀给杀了,却叫自己到哪里申冤去。
潘国栋见林毅收了银子,呵呵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零零七果然为我青龙卫暗探组一代才俊,呵呵!好!很好!”
妈的,还不是叫你给骗上贼船的,如今想下却难了!问问他,叫自己做甚事?如果能做,咱便勉强做一做,如果做不来,回家去带了新月兰连夜跑路,咱还不会愚蠢到白白为他们送命的地步。林毅打定了主意,上前一步问道:“不知潘总管吩咐属下去作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