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宴席是下人们的事,陈放能够将一干衙差和下人们遣散,但是却没有办法命令李世民一行人退下。见他们一行人还伫立在前,海富贵冲着李世民弯了弯嘴菜,阴阳怪气地道:“殿下,临行前圣上有所交待,接下来的一翻话是圣上要对陈大人说的私密话,只准对陈大人一人说,所以……”
海富贵的话虽然惹人讨厌,但李世民却并非一个莽撞之人,见他坚持不让自己旁听,他也不做任何的勉强,反而和熙一笑道:“如此,那本王就先行离开了。”
言罢,他便带着长孙无忧、尉迟恭与及一干飞云卫走开了。
看着他们走远之后,海富贵四下扫了一圈,确认没有外人在之后,他冲着陪同而来的侍卫们打了一个手势,一干侍卫瞬间散开,面朝四周,将他与陈放包围在中间。
见他如此的神秘,并且还特意加了防范,躺在病床上的陈放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知道接下来所听到的东西极有可能非同小可,但是他却并没有把骇然的脸色流露于表,而是一脸平静地等待着海富贵开口。
海富贵与陈放并无交情,所以他并没有和陈放有过度的寒暄,随便说了几句不香不臭的话后,便引入了正题。
“陈大人,你可知道皇上命你为洛阳县令有何深意?”海富贵掐着兰花,笑着问道。
陈放认真想了一下,还是茫然地摇了摇头,因为他确实想不出到底所为何事。
不过显然海富贵也没有真的要让他作答的意思,很快又问道:“那么,不知道陈大人对神光教的了解又有多少?”
这下子陈放更蒙了,破获过神光教拐卖妇女案的他按理说对神光教是有了一定的了解的,可是这会听海富贵这么一说,他又忽然意识到这个神光教必定不是自己所想像的那般简单,否则李渊也不会特意命人交待此事。
“下官所知甚少,还请海公公明示。”陈放哑着嗓音道,只是他那低哑难听的嗓音却把海富贵吓了一跳。
海富贵不满地看了陈放一眼,道:“这个神光教建立于隋朝末年,义军遍布全国的时候,他们专门为杨家敛财,以供杨家虚耗,不过在我大唐立国以后就无故消失了,若不是大人此次误打误撞打探到他们的消息,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原来是转入了地下,并且由原来替杨家敛财的组织,变更成了颠覆我大唐朝,恢复暴政的旧隋朝的组织。”
“原来是天地会啊。”陈放点点头,喃声道。复辟的教派向来不被当权者所喜欢,在陈放的印象里这一行最有名的无疑是天地会。只是明白神光教的性质是一回事,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话对于陈放来说才是关键的。
“那皇上的意思是?”陈放问。
海富贵说:“神光教在旧隋朝以前的总教坛就在洛阳,皇上命你洛阳为官,就是看中了你的破案能力,希望你能够找到隐藏在洛阳黑暗角落里各个神光教的据点,一举将他们拿下。”
闻言,陈放的心里一阵***呼啸而来。
马的,敢情把自己当到了正治迫害的工具啊,咦,不对啊,那个神光教本就是极其可恶,对了,我唯一招惹到的人就是他们神光教,难道这次的刺杀也是他们的所为?
想到这种可能性,陈放的倔性子一下子被激了起来,抱着非要将神光教连根拔起的念头,他郑重地对海富贵说:“还请海公公回禀皇上,下官必定竭尽全力将神光教一网打尽。”
听了他的话,海富贵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陈大人有如此坚定的决心,那咱家就放心回京向皇上复命了。不过,除了这件事以外,皇上还是有一些贴心的话想让咱家跟大人你唠嗑唠嗑。”
“海公公请讲。”
“皇上说,陈大人的才能尽在破案之中,不在朝纲,希望大人能够力尽其用。”海富贵勾起嘴角,道。
这一句表白上看来,十分的浅白,可是陈放却有种听不明白的意思,不由得向海富贵打听道:“海公公,皇上这句……是不是别有深意?”
“这个自然,不过……”
海富贵的话只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看到他熟悉的嘴脸,陈放的心里一阵骂娘,话说一半,留一半,他在后现代当间谍,打听消息的时候没少遇到这种情况,对方无非就是想要一些好处罢,若是在后现代的时候,他除了给钱,倒还有另一个相对暴力的办法,不过在大唐,在这个时间点,在此情此景下,他除了给钱,还真的别无他法了。
马的,刚才雷虎豹和李昆才一人封了一个红包给我,祝我苏醒过来的,没想到那么快就要拿来喂狗了。
陈放于心里骂骂咧咧,但是表面上却不流半点痕迹,伸手摸进怀里,掏出了一大锭白银放到海富贵的手里,海富贵也不怕阳光大,银子扎,大大方方地接过银两,放到手心里掂了掂,顿时脸上笑得跟一朵菊花似的,对陈放的态度也一下子好了许多。
“陈大人,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你还看不出皇上是什么意思吗?不错,唐县令的确有向朝廷举荐过你,可是依你看,皇上会因为她的一封举荐凑折而赏你一官半职吗?这还不都是秦王的功劳?”海富贵眼眉一挑,陈放点点头,表示认同。
“举荐虽然是秦王的功劳,可是皇上真正赏你官的却是当今的圣上,所以皇上的意思是,让你专心破案,不要和秦王结党营私,懂了吗?”
海公公简单的一句话,对于陈放来说却有如醍醐灌顶,让他瞬间读懂了李渊那一句看似嘱咐,但却暗含深意的话。
原来是想让自己不要成为李世民那一派的人!
如此说来,李渊有意传位于长子并不是空穴来风的事啊,只是两派之争,与我这个小人物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要专门叮嘱我呢?
陈放摸着自己的鼻尖,陷入了沉思当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