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灯火通明,戒备森严,寝宫里的气氛十分沉重,顾太医和往常一样交代几句话,便回去抓药,安兰公主坐在床边上,看着昏迷不醒的皇后,衣袖中的手握成拳头。
突然间,眼前浮现出皇上慈爱的模样,可是身边的人却是君浩炎,还没有发现之前,她一直以为她的父皇很好,却从来没有听过他如此温柔的语气,这一切显得之前的宠爱都是那么的虚假。
耳边又传来郭吟霜那句话,“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不知道在这守了多久,陪在身边的小桃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上前小声的叫了一句,“公主。”
却没有回答,她只好大声的接着叫,“公主。”
回过神来的安兰公主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小桃关心的提醒,“公主,时候不早了,该回去歇着了。”
“你们好好伺候着,若是有什么差错,小心你们的脑袋。”安兰公主起身,厉声吩咐下去。
“是。”宫女低着头答应。
看了一眼,安兰公主这才放心的走出去,小桃跟在身后,走出来就感到一丝的冷意,毕竟房间里到处都放着火炉,暖和的很,小桃发现已经下着绵绵细雨,她便说,“公主等一会,奴婢这就去取把伞。”
话正说着就转身往里走去,安兰公主面无表情的阻止,“不用了。”
没有打伞,她就已经往回走,小桃不得不跟上前来,担心的劝说,“公主,最近天冷,今个若是淋湿了,那该如何是好,不如等一会,奴婢这就去打伞。”
“这一点雨,本公主还没有那么弱不禁风。”安兰公主丝毫不放在眼里,此时心中的怒火就如同那夏日里正午的太阳势不可挡。
听她态度如此坚硬,小桃只好跟着她一起淋雨,幸好这段路也不长,只是外面的衣裳淋湿了一些,一走进寝宫,小桃急忙去衣柜里找来一套衣裳,担心的催促,“公主,先把衣裳给换了吧。”
可安兰公主坐在床边,没有任何的反应,看样子似乎并不打算换衣裳,小桃着急的直跺脚,郭吟霜走进来,一看她那模样就知道在想着什么,便走过去吩咐,“你下去吧,我来伺候公主。”
话说着就从她手中取过衣裳,小桃犹豫了一下,才往外走去出去。
房间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郭吟霜也不叫她,直接坐在椅子上故意说给她听,“看皇后的情形,恐怕是等不到给太子报仇那一天了。”
“住嘴。”安兰公主冷喝一声,睁大双眼瞪着她。
可郭吟霜一点都不害怕,还笑着打趣,“公主,我可不是谋害太子的真凶,你对我凶能有什么用呢。”
她起身缓缓走过去,安兰公主收回视线,不再搭理她,郭吟霜叹息一声,随后自言自语,“若是皇上立八皇子为太子,恐怕皇后的地位也快要不保啊。”
说完之后又偷偷的看了她一眼,见她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继续煽风点火,“别说太子没有遇害,那皇上为了八皇子,废除太子也是迟早的事情……”
想到此处,安兰公主就已经无法容忍,抄起旁边的茶杯,就狠狠的扔在地上,只听见“砰”的一声,郭吟霜这才闭上嘴,房间里一片宁静,气氛有些压抑。
安兰公主沉思片刻,衣袖下紧握着拳头,最终吐出两个字,“动手。”
听到这句话,郭吟霜顿时喜笑颜开,拿着衣裳就上前伺候着,等了这么久,总算是等到她这一句话。
翌日。
一阵大风吹过,门前的落叶随风飞扬,郭冰隐从郭府走出来,带着夏绿正要往湘王府去看看君相容,可刚走到半路,却看见孟卓飞急匆匆的赶路,像是有什么很要紧的事情。
抬头望去,见他是往皇宫方向而去,心中便有些疑惑,不知他这是去做什么?
她停下脚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跟在身后的夏绿便开口叫唤,“七小姐在想什么呢?”
“走吧。”回过神来,郭冰隐便大步往前走去。
“七小姐,这可不是去湘王府的路呢。”夏绿纳闷的提醒,又打趣一声,“难不成是担心世子的伤势,乱了心?”
“你这丫头。”郭冰隐瞥了她一眼,便不再搭理她。
来到孟府,夏绿也就知道前来的目的,门口的下人看见有客人,立即上前迎接,“七小姐快往里屋请,小的这就命人去请夫人出来。”
点头示意后,郭冰隐便往里走去,从这府内的情景看来,似乎没有之前那般风光,都人心惶惶,深怕出什么事情吧。
在大厅里坐着,丫鬟立即端上茶来,郭绿蝶早就交代过,这几日得注意些,若是有贵客上门,绝对不能怠慢了。
不到一会,郭绿蝶便笑吟吟的走进来,“七妹妹,我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啊。”
“今日闲着无事,就过来看看你。”郭冰隐依旧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着。
“你若是不来看我的话,我一个人在家里也闷的慌。”郭绿蝶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极力和她拉好关系。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呢?”郭冰隐放下茶杯,故意试探,便添了一句,“他可是进宫去办事了?”
“哎。”说到这里郭绿蝶就叹息一声,给身边的丫鬟一个眼神,她们便都退下去,见大厅里没有外人,才接着说,“七妹妹,不瞒你说,现在皇上对我们可不放心,哪里还有什么差事可办呢。”
“那他怎么不在家呢?”郭冰隐不太明白,既然皇上对孟卓飞有些提防,那他进宫去做什么?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他现在什么话都不跟我说。”郭绿蝶心中有些难受,比起之前,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叹息一声,她便转移话题,“好了,不说这个了,七妹妹,上次我托你的事情,你可放在心上?”
郭冰隐笑着反问一句,“你这不是平安无事吗?”
两个人问候几句,她便告辞离开,心想,得派人去盯着才行,以免再出什么差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