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成德变了脸色，符长宁却是脸色未变。关于符长宁的心思，成德一直以来都是一清二楚。既然这样清楚，那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所以符长宁心里才会羡慕宝日娜，能够顺利从这宫中离开……哪里像是她，就差睡觉脱衣服没有被成德监视了。

当然，那也是符长宁最后的底线。

见到成德脸色郁郁，符长宁打了个哈哈开口道，“放心吧，我还是有自知之明。单说翁儿我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别说你其余的妃子，都比翁儿要强上许多。我是不会做梦，自己能够拔得头筹的。关于这一点，陛下防线，我向来十分有自知之明。”

这一点，符长宁倒是没有去骗成德，她向来不是粗暴的人，对自己的骑马射箭也没有什么十足的信心。况且她现在可是来到了胡人的地界，在他们这边，可是吧骑马射箭当做是儿时游戏玩到大的，符长宁可没有痴人做梦一般，以为自己会赢。

她刚才说要成德答应自己离开这里，不过是为了试探成德的心意罢了。但是从刚才成德的脸色，符长宁却是已经看了出来。成德至少最近……是不会有什么心思放符长宁离开这里。

符长宁脸上挂了几分不以为意的笑容看着成德，“那陛下来这里有求于我，到底是何意思？”

如果是因为上次符长宁治了翁儿的话，这难道不是因为成德自己给了符长宁面子的原因吗？如果成德指望符长宁去劝说翁儿抑或是要挟翁儿，那成德可真的是打错了算盘，高看了符长宁。

成德却是在这个时候，已经是恢复了常态。他微微笑着看着符长宁，“这规矩是祖上留下来的，谁拿了头筹，都可以向王提出一个请求。虽说臣子都知晓自己本分，不会提出来什么过分的要求。但是你知道翁儿向来任性，谁也不知道她会提出来什么样的要求。”

按照成德现在所说，的确是很有道理。如若翁儿胜了，任性的不看别人脸色，说要成德为自己铸造金人，怕是成德也无法拒绝。成德为宝和铸造金人三次，次次失败。照着他们胡人信奉神明的作风，怕是一个个都觉得宝和不堪担任大任。

万一这次翁儿胜了，铸造金人也成，怕是宝和那边不好交代。毕竟在成德心里，宝和是很特殊的存在。如若倒是翁儿这金人真的成了，怕是还要掀起一场事端来。如若不是这样的话，此时成德看起来也不会如此头疼。

毕竟翁儿骄纵惯了，扎西德勒把翁儿宠上了天，成德也无能为力。

符长宁在心里想了一下，却是含笑看着成德，“陛下的意思，莫不是要我去阻止了翁儿罢？我可没有这样的本事，陛下来求我，不如去求可敦大妃。毕竟可敦大妃骑射俱佳，可是能搓一搓翁儿的锐气的。”

放在建蒙，是不会在明面上撕破脸皮的。一个个的精明着呢，巴不得一直装好人装下去，怎么会出现在一场竞技当中。做的不好了，这就要伤了所谓的和气。可在这大重国，却是不同的。

草原上的女子英姿飒爽，赢的漂亮，输也输的痛快。就算到时宝和赢了翁儿，翁儿也不过是当时心里不快，过几日这气自然就消了。所以这会子，符长宁的心里就不明白了。这成德该不会是被翁儿缠的紧了，导致这脑袋都有些不清楚了吧？

换做谁都知道，眼下能救成德和宝和的人，也就是宝和自己了。

成德听到符长宁提到宝和，这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他抬眼看了一眼四周，很是警惕的样子。

符长宁在成德脸上从未看到如此小心的神情来，除非是因为一个人……符长宁心上一紧，却是看着成德也跟着谨慎了起来，“可敦大妃也有了么？”

成德听了符长宁的话，脸上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安宁，你可真是聪明。”

符长宁听了成德的答案，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不自在了起来。符长宁始终搞不明白，所谓的得了孩子杀其母亲，这不过是有些残忍的习俗罢了。虽说符长宁清楚大重国这样的要求，不过是唯恐女子干政，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符长宁仍是觉得，很是残忍。

难道这胡女在旁人的心里，就是如同牲畜一般的存在？这嫁来生了孩子，却是要去死么？再说宝和是大重国三大部落之科克加尔勒部落族长之妹，难道科克加尔勒部落族长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妹妹去死么？

不过这说起来，事情就变得麻烦了许多……毕竟还有两个部落在那里虎视眈眈，如若成德做的有些偏颇，怕是会因为别的部落不满。这样一来，说不定还会引起一场争斗……

这一点，却是让符长宁听了，也忍不住有些头疼的。换做建蒙国，女人们一个个是拼命钻了空子去怀帝王的孩子，巴不得早日诞下皇子，母凭子贵飞上枝头。可这边大重国里有些地位的女子，却是唯恐会有孩子……这其中的落差，也是忍不住叫人唏嘘。

但是这却是成德自己的问题了，只能怪这家伙像匹“种马”，竟然让明珠怀孕了之后，宝和也跟着怀孕了。

这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的，就像是此时成德为了宝和怀孕的事情头疼，可那边明珠的命……怕是保不住了。

人各有命，贵贱不同，符长宁并不同情明珠，反倒是有些羡慕宝和。虽说成德心里未必多么喜欢宝和，但是至少成德会一直把那位置留给宝和。宝和在成德的心里，总是特殊的对待。

但是说不定……这也是符长宁的一次机会。符长宁知道，宝和可是看自己不顺眼很久了。只是碍于成德面子，才让宝和一直忍耐了下来。

符长宁也看了一眼四周，确定隔墙无人之后，才低声对着成德的耳朵开口道，“那陛下的意思是？”

成德没料到符长宁会凑过来，他立刻就闻到了符长宁身上不同于草原上那股清甜的女子味道。好在下一秒在符长宁看来时，成德立刻恢复了常态，目光灼灼的看着符长宁开口道，“我要你帮我，保住宝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