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进仓知道姓宋的能量大,他们可以请到最好的水利专家。
看到这种水源枯竭的情况,水利专家在做了防渗工程的地方肯定会见到过。
但是工业园南边的水库大坝并没有做防渗工程。
所以说他们绝对不会往这方面想。
只是谁也料不到梁进仓居然贴着工业园的南边,做了一道几十里长的防渗墙埋在地下。
把方圆几十里范围之内的水源全部给截断了,这才使得工业园水源枯竭。
可以说,做了防渗工程的下游十几、甚至几十里范围之内,因为地下水源枯竭而寸草不生,树木都会枯死。
而且梁进仓作为一个具有后世记忆的人,他知道本地在九二年,尤其是九三年,会遭遇大旱。
旱情十分严重,以至于庄家都没法播种。
他截断水源,再加上天气大旱,这就完全断绝了工业园的水源供应。
因为天气大旱,工业园想从水库建设管道引水,那肯定会遭到拒绝。
在远离防渗墙之外几十里之外的地方,比方说过了河,甚至是河这边打深井的话,都能打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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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梁进仓都已经做了布局。
姓宋的工业园想当初包围了新夏公司,那么他就把姓宋的规划的工业园框架周围的土地,三面围绕着工业园全部买了下来。
其实就是要给他来个反包围,让工业园成为一块死地。
现在眼看着持续了一年多的旱情就要结束,雨季快要到来了。
梁进仓肯定要在工业园复活之前,给姓宋的加一把推力。
要让他们多一天都坚持不下去,必须立即把工业园出手。
要不然姓宋的不仅仅是破产的问题,而且其中某些人还要面临牢狱之灾了。
这个推力,就是让媒体报道姓宋的摊上的那些官司。
姓宋的除了搞基建是欠下的劳务费,建材费,还有工业园内各个企业的设备款也还欠着一大部分。
因为一直欠债不还,绝大多数债主都把姓宋的给起诉了。
到今天为止,最让姓宋的头疼的,还是数量庞大的劳务纠纷。
偌大一个工业园,即使当时车间工人还没到位,但是企业启动前期基本的管理层和技术人员都已经到位。
并且签了劳动合同开始正式上班。
这么多的劳动人员被姓宋的给挖了来,然后吊着他们吊了一年多。
名义上还是工业园的职工,但是这一年多来再也没见姓宋的一分钱工资。
全家都要喝西北风的那些员工肯定要把姓宋的告上法庭。
此前因为姓宋的一直公关各大媒体,不让报道这些事。
梁进仓明知道姓宋的一直在努力地捂着这件事,但他也在装傻。
其实就是给姓宋的一些时间内,让他们能够继续坚持耗下去。
就是要趁着这次大旱使劲拖一拖姓宋的,尽可能地耗尽他们的精气神。
等到他们资金到了极限,官司也拖不下去了,精神上也感觉耗不起了。
那时候梁进仓再出手买他们的工业园,基本上给个白菜价就能成交。
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了。
梁进仓找到几家自己相熟的媒体,推动他们报道姓宋的摊上的劳务官司。
这事一见报,立刻举国哗然。
那些在姓宋的授意下一拖再拖的官司,再也捂不住,再也拖不下去了。
这下,姓宋的可是再也顶不住了。
资金已经到了极限,官司马上就要宣判。
如果工业园再不出手,那就真的砸在手里,而且那些推在前台的姓宋的也得被砸进去。
可是他们要出手,除了梁进仓,没有第二个买家。
逼到最后一步绝境的宋氏兄弟姐妹们实在没办法,只好还得来求老爷子。
他们已经听从了老爷子的命令,真心实意的要把工业园打包卖给梁进仓。
但是,梁进仓根本就不想跟姓宋的打交道。
姓宋的想了各种办法去接触梁进仓,但是那小子居然谈都不想谈,而且看起来相当抵触。
兄弟姐妹们就是希望老爷子能够出面,去找姜老将军帮忙。
只要姜老将军发话,梁进仓肯定会接手工业园。
毕竟这件事不是害他,梁进仓手里有水,工业园只要到了他的手里,绝对是个会下金蛋的老母鸡。
相信姜老将军也不会拒绝多年老战友的请求吧?
听着子侄们的倾诉,宋老将军脸上的悲哀之色自始至终就没有褪去。
他不得不悲哀的确定,老宋家确实是后继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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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他家的老大宋其士还能给他一点希望之外,其他人真的是让他太失望了。
可是看着眼前这些后辈子孙们,一个个如丧考妣的惨样儿,让宋老将军甩手不管的话,这个决心他真的下不了。
而且这几天来,媒体上报道的那些沸沸扬扬的事情,让宋老将军也已经坐不住了。
他很清楚,只有把工业园赶紧出手,跟这个烂摊子完全划清界限,才能让老宋家从这个身败名裂的泥潭当中拔出来。
无论他的子孙们做的多么出格,他想怎么样的整顿家风,那就是后话了。
现在亟需解决的问题,是怎么样让梁进仓答应把工业园买过去。
但是,宋老将军也大约知道一些,想当年自己六弟一家跟梁进仓的恩恩怨怨。
也能理解梁进仓,宁愿不捡这个大便宜,也不想跟姓宋的打交道的心情。
毕竟,他知道梁进仓有的是钱。
梁进仓完全可以不在乎买下这家工业园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好处。
也许在梁进仓的心目当中,只要能让工业园拖垮姓宋的,让姓宋的受到惩罚,这比他捡到工业园这个大便宜,大赚一笔更让他高兴。
子侄们说的对,现在唯一能让梁进仓改变想法,同意买下工业园的,也只有姜老将军了。
只要姜老将军发话,梁进仓绝对不敢拒绝。
可是,宋老将军一想到他要去求这位昔日的战友,昔日友情无比深厚的老朋友,他感觉比把自己押赴刑场还要痛苦百倍。
这么多年的过命之交,就是因为后辈们之间的一些矛盾,以及自家子侄们的不争气,让宋老将军感觉没脸见自己的老朋友。
老友之间已经好长时间没坐在一起了。
两个人之间大半辈子的关系,眼看就要到此结束。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宋老将军想当鸵鸟把自己的头埋起来,没脸面对老战友也不可能了。
他现在必须要豁出这张老脸,哪怕被昔日同生共死的战友看不起,被老战友奚落,讽刺,挖苦。
无论他怎么对自己,自己也必须要去求老战友了。
最终做出这个决定的宋老将军,看起来好像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岁。
本来这位戎马一生,老而弥坚的老战士,一直都是容光焕发,精神矍铄。
但是现在再看,好像老将军的精气神完全被抽空了。
他吩咐警卫员备车去姜佃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