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仓这几日思念布琳娜如饥似渴,一看她怎么能扔下自己先上车了呢,于是赶紧小跑着跟上去。
还故意挨挨挤挤地蹭到布琳娜,聊慰饥渴。
布琳娜趁此机会压低声音说道:“咱大哥说的俄语很纯正很娴熟,比我这个母语都要娴熟。
你不是一直都说怕大哥嘛,既然怕大哥,你还有胆子当着大哥的面去骂他。
我看你小子是刚从监狱里出来,又不想活了吧——”
塔读@ 呃! 三仓顿时身体一僵! 大哥居然懂俄语? 而且说得比布琳娜的母语都好? 这怎么可能啊! 他不敢置信地扭头用俄语问大哥:“大哥你真的会俄语?” 大哥不说话,只是冷冽的眼神瞥他一眼。 仅仅这一个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三仓直接浑身的寒毛倒竖,脊梁沟结冰! 好悬没吓晕过去。 此时此刻,世界上最难看的哭相都比三仓好看一万倍。 大哥你也太阴险了吧? 懂俄语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儿? 至少我们知道了可以防着一手啊! 至少骂皇帝的时候可以背后来啊,不可能当面就骂啊!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可是我梁三仓舍不得啊! 我不想死啊,更舍不得回家上炕就能吃到的布娜娜! 额! 还吃布娜娜? 一想到吃布娜娜,三仓立马羞愤难当! 上炕吃布娜娜那点事儿,整个正月的头半月,自己都在饭桌上详细地描述给大哥听了。 大哥你作为堂堂的大伯头子,听着这些酸到骨头的话,你怎么能坐得住,还能做到谈笑风生丝毫不受影响的啊? 非人也! 一路之上,三仓就保持着这副超级哭相,短时间内看来是很难恢复了。 他发现自己早晚让大哥玩死。 可是回头想想又怪谁呢? 还不是自己作的! 直到兄弟姐妹们带着他先去吃了“三十个”杠子头火烧,然后又去迎春浴池包个单间,里外通透地泡了个热水澡。 还派布琳娜陪着进去给他搓背。 因为有一肚子杠子头垫底,在被搓的过程中,三仓还顺便把搓背女给搓了。 换上姐姐给他带来的崭新的衣服,三仓终于摆脱那一脸的哭相,精神焕发地从浴池出来了。 那个精神就别提了。 感觉从没这么神清气爽过! 只不过他这股精神头并没有保持多久。 一上车看到大哥那冷冽的眼神,神清气足的梁三仓立马像是被扎了一针! 噗——嗤——嗤嗤…… 瘪啦! 瘪了茄子的三仓老老实实缩在后座,外表一副十分恭顺的模样儿。 一只咸猪手却偷偷顺着车座出溜到布琳娜软弹的屁股那里,意犹未尽地抚摸着。 过了一会儿实在憋不住:“大哥,咱们不回家吗? 塔读@ 这是要上哪?” 非人也的大哥明显还处于十分生气当中,冷着脸不说话。 副驾驶上的姐姐说道:“咱们到人民医院去一趟,看看大骡子。 崔光忠和雷瘸子那个团伙被一网打尽,咱们要去告诉他。 这下他也能放心了。 让他好好养着,出院以后希望他能尽快从那个心理阴影当中走出来。 恢复正常的生活。” “嗯,对对对。”三仓连连点头: “他那人跟咱们不一样,他太胆小——” 话没说完,大哥突然冒出一句打断他:“对,你倒是胆大,到医院你教教他。”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三仓吓得一缩脖子。 姐姐继续说道:“到了医院,咱们都要尽量多说安慰他的话。 三仓,你把雷瘸子打成那样,是对是错咱在这里不讨论。 但是在大骡子面前,我们必须要表扬你。 说你一听雷瘸子的人敲诈咱叔最好的朋友,当时就忍不住了。 跑到车站把雷瘸子打成了烂西瓜。 让那个畜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给大骡子狠狠出了一口气。 记住啦,你不是喜欢吹牛嘛,到了医院就是你发挥特长的时候。” “好嘞!”一听这话,三仓兴奋了,脱口说道,“姐姐你放心吧,到了那里你看我的!”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说完这句才有点反应过来,接着小声嘟囔:“谁喜欢吹牛逼了——” 兄弟四个,还有英子和布琳娜,六个年轻人买了好多水果和麦乳精一类的营养品,来到医院。 现在给大骡子陪床的,是他的一个叔伯兄弟,叫梁振富。 大骡子现在好多了,已经完全能够自理,只要有一个人在这里陪着他,也算是看着他,以免再出意外。 他的两位老友被梁振富替换,已经回家休息去了。 其实在这里给大骡子陪床的几天,也没累着两位老友。 他们俩第一次体验到在医院陪床,居然比住高级旅馆都享福。 当然,他俩也没住过高级旅馆。 想当然地以为这就是住高级旅馆的待遇了。 现在换上这位叔伯兄弟梁振富,他也是万万没想到陪床居然还可以这么享福。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在这里睡着软和和的床,一日三餐有人送过来,好酒好菜伺候着。 就是人家放在病房里那罐茶叶,都是梁振富从来没喝到过的好茶。 如果不是眼前实实在在的大活人大骡子,他简直要怀疑走错了地方。 本来,梁振富是抱着受苦受累受罪的心理预期,来医院陪床的。 他肯定不想来。 是啊,本来农村人就天然的对医院那地方怀着深深的恐惧。 没见过谁去医院陪床还欢呼雀跃的。 可是,他不来不行。 良心上过不去。 大骡子虽然没有亲兄弟,但是近支不少,有不少叔伯兄弟。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按理说,大骡子无儿无女没有亲兄弟,他出了事,叔伯兄弟们那是有责任出面,出力的。 谁让你们是近支呢! 服气在那摆着,这个责任是推卸不掉的。 可是,当村委的人来通知大骡子的叔伯兄弟们,让他们商量一下,排个班,轮流到医院去给大骡子陪床。 那些叔伯兄弟们一听,一个个当即拒绝。 找了各种理由推辞不去。 当然,本来农村人就对医院恐惧,再说现在大正月的就去医院,总感觉不大吉利。 而且他们跟大骡子只不过是叔伯兄弟而已,又不是亲兄弟。 更关键的是,他们一个个对大骡子还一肚子的怨气。 还是因为美元和金条那事给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