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英子脚下打个趔趄,身子一晃,人就蹲了下去。
“怎么了?”大哥赶紧也跟着蹲下,紧张地问她。
英子捂着脚脖子,痛苦的声音道:“脚崴了!”
“很严重吗?我看看是不是肿了?”朦朦胧胧之中,大哥伸手就去摸妹妹的脚脖子。
“疼!”英子一把抓住了大哥的手,“你别动!”
“这可怎么办?”大哥着急地说,“得赶紧出去给你处理一下!”
“好吧!”英子低低的声音。
“我背你出去。”大哥扶着妹妹站起来。
“不用吧大哥!”妹妹的声音就像蚊子一样细弱,“我试试还能不能走?
我都这么大了,挺沉的!
大哥背不动我了!”
“试试不就行了。”大哥笑着,去妹妹身前蹲下身子,让她趴到自己背上。
自己两手往后探,揽住她的大腿,把她背了起来。
不得不说,已经很多年没有背着英子了。
在这个夏夜,突然把她背在背上,所有的感觉再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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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
揽着她结实的大腿,让大哥情不自禁心猿意马。
更要命的是妹妹趴在自己背上,感受到来自她胸前澎湃的冲击力,大哥腿都软了。
妹妹却是一旦上了大哥的后背,似乎脚脖子都不疼了,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她两条胳膊揽着大哥的脖子,脑袋枕在大哥的肩上,一副完全放松的惬意感觉。
大哥突然想到,自己可能是受骗了!
英子未必真的崴了脚。
不过,骗就骗吧。
做大哥的心甘情愿被骗。
兄妹俩都不说话,就这样不紧不慢地往外走。
走出了有几百米,英子的小嘴巴慢慢凑到大哥的耳边,喃喃说道:“大哥,你觉得我聪明吗?”
她嘴里温热的气息拂过大哥的耳畔,痒痒的,大哥浑身都要麻了:
“你要是不聪明,天底下就没有聪明人了。”
“对,我承认我很聪明。”英子继续呢喃:
“大哥,我告诉你个秘密。
我其实记事特别早。
四五岁时候的事情,我几乎能记全。
咱娘把我捡回去的时候,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我家是哪儿的,爸妈叫什么,爷爷奶奶叫什么,大伯二伯和堂哥们都是谁。
我全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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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我也清清楚楚记得爷爷奶奶的相貌,记得小时候跟爷爷奶奶在一起的事。
可是我当时受的打击太大了,我什么都不敢说。
我怕说出来你们会把我送走。
爸爸妈妈没了,我当时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是亲人。
我怕你们不要我,怕你们把我送走。
尤其离不开你。
你跪着大哭,求咱娘把我留下,我就知道这个大哥哥是最好的人。
我最怕的就是离开这个大哥哥。
这个想法,随着我一年年长大,一年比一年坚定。
我这辈子,只要别把我跟那个大哥哥分开,我就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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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把我和那个大哥哥分开,我怎么样都不会幸福,甚至不能活——”
英子的声音变得哽咽。
大哥感觉到了脖子上一片清凉。
那是英子滴落的泪水。
大哥不说话,只是低头走路。
其实心酸极了。
他的眼泪也是在无声地滑落。
英子继续呢喃着:“大哥,这些年你挣了很多钱,都全国首富了,可我一点都不替你高兴。
大哥什么都给我最好的,给我那么多花都花不完的零花钱。
还给我买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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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没觉得怎么高兴。
我不希望大哥干得太出类拔萃。
我希望大哥还是普通一点比较好。
普通一点就不会跟我有很大差距。
我才有可能继续跟大哥在一起。
只要能跟大哥永远在一起,不管过什么样的日子,对我来说都是最合适的。
大哥,咱们俩都是经历过生离死别场面的人。
我先是经历了爸妈的去世。
然后第二年都是咱爹去世。
当时我们在家,你跟咱娘陪咱爹去的医院。
你是守在面前看着咱爹去世的。
我相信你跟我是一样的想法。
经历过那种场面,最刻骨铭心的教训就是,人生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当时咱们小时候不懂这些道理。
但是那种刻骨铭心的感受,让我们知道了自己的内心。
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不需要的是什么。
大哥,这辈子我就需要跟你永远在一起。
活着能天天相见,死了能埋在一起。
离了你,我活不了。
你呢?大哥!”
大哥的眼泪流得越发地急了,他脱口说道:“离了你,我也活不了!”
“可能为什么一直不敢娶我,还在怕姓姜的吗?”
“现在不怕了!”
“嗯——”大哥的这句话让英子一下子在大哥背上蜿蜒起来,也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在发泄快乐:
“大哥你背着我别放下,就这样一直走。
背我回梁家河去。
回去给咱娘看看!”
“好!”大哥闷声说着,揽着妹妹的腿往上撮了撮。
嗯,妹妹只要有大哥这句话就足够了,这就已经把全世界都还给了她。
至于背着一直走到梁家河,还是算了。
别说到梁家河,眼看着越往外走人越多,灯光越来越明亮。
妹妹就要求大哥把自己放下了。
“放下干嘛?”大哥说道,“你脚崴了不能走路的。”
“好了!”妹妹贴大哥耳边小声说,“大哥要我了,一高兴,什么伤痛都自愈了。”
大哥轻轻把她放下,揉了揉她的脑袋:“骗子,女人都是骗子!”
被戳穿的女骗子笑得更开心了,只不过,越是笑得开心,眼泪却淌得越厉害。
害得大哥一个劲儿给她擦。
要不然让人看到,还以为自己怎么欺负她了呢!
出来公园,大哥问妹妹是回单位宿舍还是跟自己回贸易公司?
“我跟你回家?”英子揽着大哥的胳膊不放,“我想唱戏了,跟你回去,你给我伴奏,我给你唱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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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大哥知道,英子憋在心里多年的心事,今天终于解开,她的兴奋肯定是无法形容的。
她确实需要用某种方式,来发泄心里惊涛骇浪般涌上来的兴奋。
其实,对于大哥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自从把英子捡回家,英子搂着大哥的胳膊睡了一个冬天。
大哥懵懵懂懂的心里,就认定了这个妹妹。
那时候没有别的想法,心里只是一股不可遏止的爱怜,感觉这个妹妹实在太可怜。
他发誓要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这个无比可怜的妹妹。
可是,后来渐渐大了,因为种种原因,理智告诉他,自己不能娶英子。
这种理智让他痛苦。
可又没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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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年的,这种痛苦憋在心里,并不比英子少多少。
现在,他终于敢于跟妹妹说:“我什么都不怕了!”
心中的兴奋,并不比妹妹的兴奋弱。
俩人在唱戏方面,早就成了最亲密无间的一对合作伙伴。
合作得多了,过几天不合作,大哥就手痒痒,而妹妹呢,觉得就是缺少了点什么。
俩人有了共同的爱好,简直就是更加的难分难舍了。
自从羊了的这几天,作者状态很差,也没来得及回复各位老铁,在此表示歉意,尤其是榜一吕大哥,总是在作者低谷的时候,瓶颈的时候,身体状况差的时候,都及时伸出鼓励的双手,让作者感到莫大的支持;还有撸猫君,军哥,都是作者的贵人。还有新结实的海魂书友,拔丝大哥,还有各位大老,都给予了作者很大支持,在此一并表示感谢,衷心感谢老铁们的鼓励和支持,谢谢谢谢……期待作者尽快恢复身体状况,跟各位老铁又能愉快地玩耍了——鞠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