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拒不伏诛,一直念叨着他是法兰西的太子,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顾左和朱瞻墡对了一个眼神,然后喝道:“宣,法兰西圣女贞德上前。”
贞德有些意外的走到了大堂之内,顾左便问:“贞德,你作为法兰西的圣女,经过方才的宣判,你认为,他有罪吗?”
贞德呆呆的看着夏尔,夏尔在向她求救,她再看向朱瞻墡,朱瞻墡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一边是自己曾经宣誓效忠的法兰西太子,一边是自己已经终身相许的大明王爷。
一边是曾经陷自己于黑暗之中而不作为的领主,一边是将自己从火场中拯救出来的英雄。
曾为他而战的那位,现在衣衫褴褛的跪在地上,他有些疯癫的模样深深的刺痛着贞德,贞德心怀怜悯,她总是如此,见不得任何的受苦。
但是当她看着朱瞻墡的时候,那股子不想让这个男人失望的情绪战胜了一切。
自腰间拔出剑来,将剑锋放在夏尔的肩头,如同授予骑士勋章的礼节,但是随着剑锋划动,锋利的剑刃轻松的划开了夏尔的肩头,伴随着夏尔的惨叫鲜血涌出。
正义的圣女,义正言辞的说:“我曾与夏尔说过,东方来的苍龙会解救法兰西,他是神选中的人,但是夏尔因为惧怕自己所行之恶事曝光,一直故意与海王殿下作对,海王不曾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法兰西平民,他不是嗜杀的恶人,夏尔才是,为了一己私欲做出如此令人愤怒之事,他违背了神,他是渎神者!”
贞德的选择让朱瞻墡微微的笑着,少年浅浅的笑意让贞德如沐春风。
她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而这条路似乎本来就不难选。
她马上又对着所有人说:“神从东方而来,我们应该遵照神的旨意,成为西洋联邦的一员,成为大明的一员,神说他会庇佑法兰西,我们曾经走错了路,疯子和渎神者领导着法兰西,恶魔与堕天使共舞,所以法兰西才会陷落,才会不断的被侵蚀,海王殿下拯救的法兰西,法兰西人的法兰西,海王殿下兑现了他对神的承诺,将会由法兰西人治理法兰西。”
真的一番激情昂扬的演讲极具扇动人心的效果,加上贞德浴火重生后在法兰西信徒之中超然的地位,她的话令无数的法兰西信徒振臂高呼。
“贞德~”
“贞德~”
“贞德~”
滔天的声势回应了他,朱瞻墡眼神示意让顾左不要打断。
声浪持续了很多分钟,最后随着顾左的三声惊堂木才落定下来。
贞德的一剑宣判了太子夏尔有罪,代表了她的立场,刚才的呼喊声代表了法兰西信徒的立场,法兰西今日起改天换日了,就算是有一些法兰西贵族仍然心存侥幸,但是这下他们也看出来了大势不可违,贞德在百姓间的声势太高了。
顾左当庭宣判:“本桉主犯之一,法兰西国王查理六世,法兰西太子夏尔,恶意伤害大明使臣,辱没大明威严,侵犯法兰西教会神权,渎神者嗜杀,着令法兰西国王查理六世腰斩之刑,法兰西太子夏尔凌迟处死,三日后问斩于圣母院门口。”
随着顾左的判决,法兰西国王和太子的事情尘埃落定,夏尔还在不断的挣扎,被拉走的时候经过的贞德的身边,拉住她的衣服大喊:“贞德救我,贞德救我,是我发掘了你,让你领兵作战。”
贞德的剑落下,割断了自己的那一小部分衣服,斩断了和夏尔的联系,眼睁睁看着夏尔被带走,眼神中难免的闪过一丝落寞。
两人被宣判完成后,顾左继续说:“带人犯,英歌兰凯瑟琳夫人,欧文都铎,约翰公爵。”
三人被带了上来,欧文都铎面如土灰,被去势了之后,欧文都铎每日还得看着凯瑟琳夫人受难,对他来说简直难受的想死,凯瑟琳夫人因为这几天要受审判,所以每日的刑罚减少了,原来极其雍容的女人,现在落魄的像是街边二十元一次的女人。
约翰公爵作为最早坦白的,而且郑和的事情他主要只是经手,并未有迫害行为,送到汉弗来公爵的手上之后,朱瞻墡让留着性命,就只是被关着,到底两人是血亲,虽然不对付,但是汉弗来还是会留着他的命。
经过长期的折磨,凯瑟琳夫人现在怒目而视着朱瞻墡,似乎一只发狂的母狐狸,不顾一切的冲向了朱瞻墡所在的位置。
但是其遭受的折磨让她双腿发软,走两步就摔倒在了地上。
“根据人犯供认,经过买下大明使臣郑和之后,凯瑟琳夫人和欧文都铎对郑和进行了非人的折磨,就是为了从郑和的口中套出关于大明蒸汽船的秘密,并未得逞之后,将郑和的舌头割去,避免郑和说出任何东西。”
随着顾左将罪证念完,普通的百姓们纷纷嗤之以鼻,他所做之事之丑陋残忍,普通的百姓哪里能想到,仅仅只是听闻教堂内的审判过程,已经让外面的民众们议论纷纷。
瞧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杨风为了安全考虑,增派了人手维持现场的秩序,并且将一些后来来的民众拦在的外围,不过他们依旧可以从外面翻译那里听到教堂内的情况。
约翰公爵率先认罪,他罪不至死,赶紧认罪才是最好的选择。
“海王殿下,诸位大人,我认罪我认罪,一切都如同罪证上所言,我一句假话都没有。”约翰公爵跪地磕头。
欧文都铎双目呆滞,一眼不发,凯瑟琳夫人如同刚才的夏尔一般,疯狂的喊叫,但是有气无力的她喊叫了没两声声音就落了下去,愤恨的看着朱瞻墡。
若不是眼前这个人自己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下半身此时也流出血来,无尽的折磨早已将她的身躯折磨成了一滩烂肉,命不久矣。
“约翰公爵认罪态度良好,又有告发之功劳,处以膑刑,终生监禁,不得见阳光。”
“欧文都铎,祸乱英歌兰后宫,与凯瑟琳夫人通奸迫害大明使臣,侮辱大明国威,所做之事有违人伦天理,处以腰斩之刑。”
“凯瑟琳夫人,荒淫无度,危害英歌兰,与欧文都铎通奸迫害大明使臣,侮辱大明国威,所做之事有违人伦天理,处以凌迟之刑。”
三人也被带了下去,因为之前候显都已经在牢里将口供审问的清清楚楚了,所以公堂之上的事情非常顺利,只剩下最后一人了,也是最后落网的勃艮第公爵,他斩断了郑和的手。
“宣勃艮第公爵。”
勃艮第公爵被带到了堂前,披头散发的男人,不似夏尔那般的疯狂,上来就不断的求饶。
“饶命啊,海王殿下,饶命啊。”
顾左发问:“勃艮第公爵,根据证词,你供认在转运郑和的途中对郑和进行了审问,也是想要得到大明蒸汽战船的秘密,你为何要斩断郑和的手臂。”
勃艮第公爵小心翼翼的说:“我一开始只是想要问出蒸汽战船的秘密而已,并没有想过要伤害他,只是只是他威胁我。”
“威胁你什么?”
“那个叫郑和的人说,大明人会用他们的文字和历史来书写一切的不公,所有对于大明的不敬都将被记载下来,大明后世的子孙会一直记着这些屈辱,大明的战船并不是大明强大的原因,大明的子民才是。”
顾左怒目而视:“就因为这一句话?”
“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怕大明的战船,我更怕大明的人,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发火将他的手臂斩断的,我不敢让他将这些事情记载下来,一字一句都不敢,我怕有一天大明人来找我们算账。”
说着说着勃艮第公爵声泪俱下,却也听得在场的朱瞻墉和三位主审官,怒意昂扬。
想要让我们失去双腿困在原地走不出去,想要让我们有口不能言,想要让我们无法书写自己的文字和历史,虽然他们的理由各不相同。
有愤怒于大明的先进,有嫉妒大明人的勇敢,有害怕大明的强大,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但是他们做的事情都一样,他们竭尽所能的想要来摧毁大明,摧毁大明文化。
朱瞻墡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这场审判也毫无疑问的落下了帷幕。
顾左再拍惊堂木:“人犯,勃艮第公爵,残害大明使臣,侮辱大明国威,着令腰斩。”
三堂会审轰轰烈烈,人声鼎沸,三组人犯全部审完了之后,三位主审官看向了朱瞻墉和朱瞻墡,顾左说:“越王爷,桉子审查的清楚,人证物证具在,犯人们基本也招供了,王爷您看接下来您说些什么吧。”
朱瞻墉想了想,听完方才的事情觉得胸口一股恶气难出,他不清楚郑和居然遭受了如此多的苦难和折磨才走完了这一路回到大明。
他与郑和来往不算深都觉得心中意难平,再看看闭着眼睛的朱瞻墡,朱瞻墡与郑和关系好,亦师亦友,朱瞻墡心里肯定比自己难受多了。
“五弟,我没什么说的了,你要不要说两句。”朱瞻墉尝试性的问。
朱瞻墡睁开眼睛,眼眶微微泛红,站起身来说:“在座的诸位,不管是大明的将士们还是英歌兰法兰西人,抑或其他国家的人,从今日开始我希望大家都明白,犯我大明国威者,虽远必诛,我从东方远道而来,开凿运河,花费不计其数,便是来为郑和,为我大明要一个公道!”
在场众人无一人敢出声,朱瞻墡深吸一口气:“我大明从不是好战之民族,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就算是此战,我们也尽可能的避免了伤及英歌兰和法兰西的百姓,我希望所有人能够共同和平的发展,正如我对待贞德一般。”
“她是我的朋友,可以说是挚友,我钦佩她的为人,她崇高的品德,为了法兰西愿意显出生命高尚品德,所以就算是火场中,九死一生我也去救她,因为她是我的朋友,这就是我们大明人对待朋友的原则。”
朱瞻墡走到了贞德的身边,牵起了她的手走到堂中:“罪人得到了审判,罪恶得到了惩罚,一切都平息了,不会再有战争,我曾询问贞德是否愿意随我前往大明,我相信我们的皇帝陛下也会为她高尚的品德说折服,她可以在大明获得美好优握的生活,享受人生。”
此时众人议论纷纷,包含交谈外的百姓。
“不!”朱瞻墡高亢的说。
“她说了,不!”
“她拒绝了美好优握的生活,她说法兰西仍有那么多人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她说近百年的战争带来的创伤仍在刺痛着法兰西人民,她说神给予了她指示她将为法兰西人奋斗一生。”
“多么高尚啊,多么无私啊,神给了法兰西这样一位圣女,而疯王和太子还想要迫害她,我钦佩她的精神,我要为她正名,我要给予她最高的荣高,我要赐予她大明的尊重。”
“从今以后,贞德将不仅仅是法兰西的圣女,她还将是法兰西的女王。”
此言一出人群中再次纷乱了起来,吵吵闹闹的,而圣母院外没一会就响起了呼喊声。
“贞德~”
“贞德~”
“贞德~”
比起疯王和懦弱无能的太子,或者老贵族集团的人来领导法兰西,民众们自然希望由贞德来作为法兰西的领导者。
声势滔天,朱瞻墡将贞德的手举了起来,宛如一个胜利者一般来到了圣母院的门口,让所有的法兰西人看看他们的圣女,看看他们的女王。
贞德的声势滔天,可以看得出来法兰西人民非常爱戴他们的女王。
朱瞻墡则是卸下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望向东方,喃喃自语:“郑和,我给你报仇了。”
……
声势浩荡中,杨风小心的靠近朱瞻墡,小声的说:“殿下,刚刚来的消息,有一群英歌兰的贵族和清教徒为了躲避可能要面临的制裁,从英歌兰往西方行驶了。”
“啊?什么船只?”
“好像叫五月花号。”
“全军出击,赶紧给我去击沉它。”
“殿下,殿下不好了。”又有侍卫慌张的跑来。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陛下驾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