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聊了一会,他的父母便走了出来,他的父亲一直微笑着,显得特别的精神。
乐峰看见,便快速迎了过去说:“爸,你怎么现在出来了?”
他的父亲活动了一下筋骨说:“我又没有什么事,而且在医院待了一夜,我要回去了。”
乐峰看了一眼他的母亲,他的母亲低着头,不看他,也不说话。
乐峰拉着他的父亲说:“爸,你的身体现在还没有完全康复,医生说了,今天还要给你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假如真没什么事,我们就可以走了。”
他的父亲还是笑着说:“你看我现在这样,像有什么事的人吗?而且我昨天出现那种情况,也是被你气的,假如你真的关心我,以后少惹我生气就可以了。”说着,他看了乐峰的母亲一眼说,“还有你妈,她也不容易,你以后也少惹她生气。”
乐峰有些哽咽地说:“不是,爸……”
话还没说完,他的父亲便接过来说:“怎么了?现在知道关心我了?昨天气我的时候,也没见得你这样关心。”
听着他父亲总是重复昨天的事情,我明白他的心里还是在责怪我,还是觉得因为有我的存在才会这样。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也还是希望他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我说:“爸,要不你就听乐峰的,去检查一下吧。”
他的母亲听着我开口,便变得愤怒地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看着他母亲的眼神,我又想到了她昨天的担心,我不明白她此刻在想什么,她是害怕检查出来这样的结果,还是真的相信乐峰父亲的身体真的没有任何的问题。
乐峰没搭理他的母亲,还是执拗让他父亲去检查身体。
他的父亲拍了拍他说:“我的身体我明白,而且我还有私人医生,有什么事,他会帮我检查的。”
乐峰看着他父亲如此坚决的态度,但是他的眼神中还是露出了担心。
“好了,就听你爸一回的,他说没什么事,就没什么事。”他的母亲看乐峰不说话,便这样说,同时又怒视了我一眼。
乐峰支支吾吾着,他明白他父亲不是心疼钱,因为他们家也不缺这点钱。
乐峰说:“私人医生也不能做不能全面的检查,我还是觉得你做一次全部的检查比较好。”
他的父亲又拍了拍他说:“你怎么现在连爸的话都不相信了?”说着,他又扭动了身体说,“你看,我这身体多好。”
看着这一切,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觉得他的脾气跟乐峰的脾气特别的相似,自己决定的事情,是任谁都很难改变的。
他的母亲看着,便微笑着说:“好了,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们都回去吧。”说完,他的母亲又说,“我的鸡汤还给你留着,回去你要好好补补。”
乐峰还是不说话,他还在迟疑着,他的脑袋忽然灵机转动了一下说:“爸,你即使要走,我们至少也要跟医生说一下吧。”
他的父亲说:“又不是什么大事,还跟医生说干嘛?”
他的母亲附和着说:“就是。”
乐峰觉得他的母亲与昨天的反差有些大,于是,便把他的母亲拉到了一旁,轻声问:“妈,你是怎么想的,万一爸真的有了那种病,不检查怎么办?”
他的母亲听完,“呸呸呸”了三声说:“你别那么乌鸦嘴好吧,你爸那么健康能有什么事?”
乐峰盯着他母亲的眼神说:“妈,你和爸是不是有什么事再隐瞒着我?”
他的母亲说:“我们能有什么事隐瞒你,而且你爸的脾气,你也知道,他不愿意做的事情,难道我能勉强?”
我想这句话才是她没强求乐峰父亲去检查的真正原因。
乐峰又沉默了,我此刻也看出了这样的局势,我拉过乐峰说:“好了,我也相信爸没有什么事。”
乐峰瞟了我一眼说:“你也在瞎胡闹什么?”
乐峰的父母听着,对于我们的话也没有做任何的表态。
乐峰拉过他的父亲还是强求着他的父亲过去检查,我看得出他的心里是多么恐惧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的父亲被拉的显得不耐烦地说:“好,我检查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乐峰慌忙地问:“什么事?”
他的父亲看向了我说:“你必须每天回家住,而且之前的那个房子,你再也不要过去了。”
乐峰迟疑了一下,然后又抬起头凝视着他的父亲说:“爸,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吗?”
他的父亲沉默了一下,然后又很肯定地说:“是,你既然心里有我,那你心里也必须有这个家。”
乐峰开始变得不再像刚才那样缠着他的父亲说:“爸,你这样又何苦呢?你明知道这样的事情我不会答应,除非你们的心里真的能接受姗姗。”
他的母亲也过来帮了忙说:“小峰,你又是何苦呢?难道你为了这个女人,真的不想要家了?”
乐峰拉过我说:“我和姗姗在一起,就是一个家。”
他的父亲听着,便拉过他的母亲说:“我们还是走吧。”
看着他们远去,乐峰也没有阻拦,我却在感叹着,这好不容易有了好的情感,现在又开始为了这样的事情破裂。
我碰了乐峰一下说:“你赶紧去追爸妈吧,我这边不需要你担心。”
乐峰并没有要追的意思说:“我从昨天到今天,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你也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他们还是这样的态度,不追也罢。”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问:“你难道真的不担心你父亲的身体了?”
乐峰看着他父亲健硕的身影说:“他假如真有的话,以后会反应更强烈的,他也会更加明白我们现在的好的。”
乐峰话虽这样说,但是我还是能看出他的顾虑。
我说:“我们也走吧。”
乐峰问:“去哪里?”
我说:“我相信医生的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我们必须过去说服爸,让他过来检查。”
乐峰听着,斥责我说:“刚才你不还十分相信爸没什么事吗?”
我觉得他有些笨,我说:“刚才那种情形你也看出来了,假如我不那样说行吗?”
乐峰被我的话说的有些糊涂,但是我最终的意思,他还是明白的。
我们刚上车,他的父亲忽然又倒了下来,他的母亲看着,便大喊着求救。
我和乐峰看见,便快速跑了过去,乐峰走到面前,什么话没说,抱起他的父亲便快速往医院内跑去。
这次,他的父亲再也没法拒绝,我们把他的父亲送到了急救室,当时主治的还是那个医生。
没多会,那个医生又出来了,他看见我们焦急的面孔,便责怪我们说:“昨天跟你们说的好好的,让他今天留院检查,你们怎么还可以让他走呢?”
我们听着都不说话,此时更没有想说是因为他父亲的执拗,我们才会这样做的。
医生看着我们都不说话,便说:“待会你们带着他去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我真的希望昨天我的检查判断是个错误。”
我们听着还是不说话,乐峰却点着头说:“好的,医生。”
没有多会,他的父亲被推了出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刚才难看了很多,好像也老了很多。
乐峰看见,忙走过去说:“爸,你没什么事吧?”
他的父亲莞尔笑了一下说:“人老了,真的不中用了,这还没出去走两步,又开始晕倒了。”
他说的特别的轻松,但是我们的心里却显得特别的沉重。
医生给我们开了单子,我们便带着他的父亲去做了检查,当时他的父亲还是不乐意,还是在一直反对我们,可是这时候的他,真的由不得自己了。
忙碌了一上午,我们做完了所有的检查,中午我们都没有多少胃口,简单吃了一点饭,便等待下午所有的结果出来。
结果出来后,乐峰拿着所有的单子便急匆匆地去找了那位医生,当时他的母亲没有去,而是选择留在病房照顾他的父亲。
医生看着我们,并接过乐峰手里所有的单子,他简单看了一下,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然后他这次特别肯定地说:“是癌症,没错。”
乐峰又开始变得慌了问:“医生,那还有救吗?”
医生摇着头说:“已经是晚期的。”说完,他又责怪我们说,“其实癌症初期是有很多的反应,我不明白你们怎么就没发现,又怎么没有及时带他过来检查。”
乐峰听完哽咽了,他或许只听到一个晚期,便明白了所有的结果。
乐峰还抱着一线希望说:“医生,我父亲真的没救了吗?不管花多少钱,你一定要救活他!”
医生又摇着头说:“不是我不想救,而是现在的医学根本救不了,假如是早期的话,或许我们还能有些办法。”
乐峰听着,要给医生跪下来的感觉,紧紧地拉着医生说:“医生,我真的求求你了,你们是救死扶伤的,你一定会有办法!”
医生看向了我说:“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让病人继续留院治疗,但是会很痛苦,另一个,就是你们带回家,好好伺候他,他想要什么,你们都尽量满足他吧。”
我听着,愣愣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拉起乐峰说:“走吧,要不我们回去问问妈。”
乐峰坚决地说:“不行,一定要给爸治疗,哪怕有一线的机会,我都不会放过!”
医生看着我没有反对的意见,便给我们开了一个单子说:“你们去办一下住院手续吧。”
我接过了单子,手有些哆嗦,医生显然比我们冷静很多,毕竟这样的事情,他也见过了很多,对于我们的反应,或许他也司空见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