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二号,礼拜一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Nutro’猫粮X500”
猫粮显然是给‘杜小乖’准备的,这名字是小当昨晚起的。比起二哈,小奶猫这身量,这可爱的模样似乎更对她胃口。
杜守义前世不养猫狗,完全不了解猫粮品牌。不过他看懂了:系统一次给了五百磅,显然是想着把几年的量一次性给足了,不要反复占用着签到抽奖的机会。
这也说明‘杜小乖’几年里不会被野猫勾搭走了。否则系统给那么多猫粮干嘛?要学会领会‘领导’意图...
要是今天没这些猫粮,杜守义都想把‘杜小乖’送走了。烧猫鱼的味道闻过吗?这么说吧:猫的美味,人类的毒药。要是让他每天烧猫鱼,这猫他情愿不要了。
不过他很清楚,六十年代的猫粮对‘小乖’而言不次于‘毒药’,‘猫鱼’之类还是需要适当补充的。
也幸好小乖遇上了他这个主人,否则喂上几年猫粮后,它的麻烦就大了。
签完到,杜守义继续听起了办公室工友们唠嗑,大家正在谈论副科长因为贪=污被调查的事。这事说起来和李副厂长还有点关系。
春节前,局党委和厂党委就收到了好几封举报信,揭发了李副厂长伙同食堂主任贪污,倒卖后勤物资票证。这件事据说是前副厂长在背后指使的。
李怀德还是后勤科长时,他的靠山就是这个副厂长。老领导垮台,他却反而前进一步,坐上了副厂长的位置。这里面的猫腻真有些意味深长了。
后勤副科长原来是食堂主任,是李怀德一手提拔上来的。现在人家一封信四分邮票就把这两个人都给告了。
杜守义听得津津有味,可他还不知道,原来李怀德并没有被怀疑,是他的几砖头把注意力给砸过去了。
副厂长倒台后正暗暗寻找‘举报人’。这时候忽然出了‘砸玻璃’这事儿,他还以为是知情人在给他暗示呢。
本着‘凶手受益最大’原则,那位副厂长越想越通透,最后终于把‘嫌疑人’锁定到了李怀德身上。
这些事和杜守义暂时都没关系,他只是看个热闹。晚上回家后,他和小北草草吃了晚饭,就赶到了‘人艺剧院’。今晚这里有一场话剧《乘风破浪》的演出。
这部戏后世没有进入人艺的保留剧目,但随票附送的节目单上印着了两个‘金光闪闪’的名字,导演:欧阳山尊,夏淳。
欧阳导演和夏导是人艺赫赫有名的四大导演之二。是人艺的开山柱石,也是中国现代戏剧的奠基人。这部话剧就相当于张艺谋和陈凯歌在盛年时联手执导了一部影片,单这一条就值回票价了。
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有一个演员的名字出现在了演员表,他就是:宁伟。
春晚王导对宁伟印象深刻,在春节聚会时,夏导向他抱怨,新戏里有个小男孩的角色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演员。
听完这话王导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宁伟。用王导的话说:‘宁伟的胆子很大,他就是为大场面而生的。’....
在一开始顾玲是拒绝的,不过在人艺同志的诚意之下她还是点头了。宁伟就这样在大年初四‘火线’加入剧组,这时离正式演出还有三天时间。
杜守义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有些傻眼,他连忙掐指算了算:宁伟今年七岁,六六年十一,六八年十三,应该不会受什么影响吧?!....还真不太好说,那年头的事谁能说得清?
宁伟的戏份不多,但是很重要,他今晚的表现堪称完美了。
当杜守义看到和那些‘老戏骨’同台献艺的小舅子时,已经把顾虑都丢到了脑后,激动到手都有些颤抖了。
这可是人艺啊?!中国戏剧的珠穆朗玛。比起春晚做观众,这个牛够宁伟吹一辈子的!
人生的际遇就是如此奇妙,‘杀手之王’的人生就被一张薄薄的‘春晚’船票,硬生生的带往了遥远的未知...
时间到了礼拜五。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文盛斋’年灯X20。”
杜守义看到空间里多出来的十盏花灯,不由得惊叹了一声。
‘嚯!好家伙!’他从没想到年灯会这么漂亮。
‘文盛斋’的宫灯自清朝以来就享誉盛名,制作之精美自不用说。但杜守义看了看,漂亮归漂亮,里面能用的也就七八盏。其他什么双钱灯,福字灯,三国走马灯等等都歇歇吧,太封建了。
关上空间后杜守义继续听着同事们聊天。
这次副科长要倒霉了,他倒卖票证的事情人证物证俱在,自己也都交代了。不过李副厂长却意外涉险过关。
据说他连小礼都没收,更没有参与进去。这样最多算御下不严,受点口头警告,不会有太大麻烦。
在这个时候,有些‘上进心’的李怀德还是很爱惜羽毛的。
副科长这次要吃官司了,后勤科领导岗位一下子空出了个位置。食堂年前刚动过,不会再动了,管厂务的‘屠主任’就成了这个副科位置的有力竞争者之一。
屠主任是杜守义的直管领导,资格老,口碑也不错。要不是食堂主任上次横插一杠,这个副科长早就是他的了。
果然,到了下午组织就找屠主任谈话了。谈的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等着正式任命下来了。
屠主任的谈话没结束,杜守义倒先升了‘官’。
杜守义在科里一直当半个干事使,有重要的报告,总是由他来完成最后的誊抄。这样一来等于一个人干了一个半人的活。
杜守义本人倒没意见,可科长不能这么不识数啊?趁着这次科里调整,杜守义也捞了个电工组长当当,每月多了两块钱。
科里人完全没意见。从杜守义接手电工以来,厂里的生活电路就没出过一回岔子,无论刮风还是下雪,一次都没有。
而且杜守义有‘路子’,时不时能搞到上好的黄酱、麻酱。虽然量不多,但价钱只有市价一半,还不要票,这样的好伙计上哪儿找?
下班后和龚小北一说这事,两人乐呵了半天。这电工组组长是他,组员也是他,反正上下就他一个人。
现在各行各业的‘工头’都流行叫组长。饭店的厨师长是大组长,所以何雨柱升了大师傅,其实就是成了食堂的‘大组长’,后厨这一块儿,都归他管了。
同样是组长,同样每月多了两块钱,比起何雨柱的‘威风八面’,杜守义这个‘光杆’组长是有些‘凄凉’的。
回到四合院后,杜守义先给聋奶奶家房檐下挂上了兔子灯和金鱼灯,一边一个,看着就喜庆。
然后她拉着杜小当的小手给院里几家有小孩儿的都送了年灯。小当还小,这岁数就要让她学会‘分享’。
棒梗也得了盏大兔子灯,比他妹妹的还大了许多。遇到这种事,杜守义从不亏待棒梗,有时还偏向些。但一牵扯到吃食...对不起,一口都没有。
这种怪脾气贾家上下现在已经习惯了,甚至还觉得理所当然。连棒梗自己都觉得该这样。
守义叔就曾经和他说过:男人不能光为自己一张嘴活着,要站直了,眼睛朝远处看。要时时刻刻护着身后那一大帮女人,这才是担当。
这岁数哪有什么坏孩子?棒梗日后纯粹是被他那湖涂奶奶宠坏了,现在有这么个‘严师’事先横插一杠,他的未来也明亮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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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那年起名无节操’和尾号‘225652’书友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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