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看着守桂和雨水结伴上学后,杜守义也晃晃悠悠的来到钢厂。
没想到才九点刚过,何雨水竟然找到了车间。杜守义的小心脏一下子揪起来了。
“是守桂出了什么事?”
何雨水被他吓了一跳,连忙道:“不是不是,守桂好好的在学校呢,我是请假出来的。
“守义哥,我能和您谈谈吗?是关于守桂的志愿。”
杜守义看了她一会儿,这才将心放了下来。
他和班里打了个招呼,然后带着何雨水来到车间一角,问道:“什么事?”
何雨水期期艾艾的说了一会儿后,杜守义明白了。原来她听说杜守桂改变志愿是杜守义的主意,所以偷偷过来做个说客,想劝劝杜守义,让妹妹继续考高中。
“你觉得我是因为钱,所以让守桂读中专?”杜守义有些玩味地看着何雨水,直接就把话挑明了。
何雨水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道:“嗯,您别怪守桂,是我瞒着她来和你说的。
守义哥,让守桂考高中好不好?她指定能考上。要是钱...我会求我哥帮忙的。”
杜守义听完笑了。他觉得在这世界又欠了份人情,而且还是个小姑娘的。
“雨水,守桂能有你这么个朋友真的很幸运。”想了想后,他问道:“雨水,你的理想是什么?”
“啊?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高中或者大学毕业后想干什么?”
“我吗?没仔细想过。”
“现在想也还来得及。现在其实是人生的分水岭,要认认真真做个长远规划。
守桂的理想是做名大夫,可你知道京都医学院去年的录取分是多少吗?你们想去的那所高中,考大学时的升学率又是多少?最高分的同学考了几分?一个学校里有几个人考上医学院了?
很不乐观的。如果上了高中,守桂的医生梦可能会越来越远了。”
听着杜守义慢条斯理地问出一连串地问题,何雨水有些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喃喃道:“原来是因为这个?!”
“雨水,你的理想是什么?想好了吗?”
“我吗?我一直觉得做老师挺神圣的,我想做一名老师。”
在杜守义的职业列表里,做老师可不是个好主意...
看着杜守义沉默下来,何雨水问道:“守义哥,你觉得我应该报师范?”
杜守义摇了摇头道:“你的人生要自己拿主意。
如果你觉得没念过高中,人生不完美。那就去念高中,别让自己留遗憾。高中出来也能做老师嘛。至于将来,那交给将来去说好了。”
“嗯,我明白了。守义哥,那我先回去了。”
“等会儿,先喝口水。瞧你这满头大汗的。”
杜守义走到一旁拿了个茶缸涮了涮,然后倒了一杯冰镇酸梅汤,递给了何雨水。
何雨水浅浅喝了一口后抬起头,眼珠子都亮了。没姑娘是不爱酸酸甜甜的。
杜守义拿手指在唇边做了个手势。她马上会意,什么话也不说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了起来。
等她喝完杜守义接过茶缸道:“去吧。路上小心点。”
“唉,守义哥,我去了。”
杜守义和她挥手告别,目送着她出了车间。
经过这几天他也看出来了,这姑娘是仗义直爽的性子,和她哥哥一样。
但何雨水有‘前科’,脑子有些不清楚。
看着是瞎大方、分不清里外人,但实质就是看问题抓不到重点。
这跟何雨柱的言传身教有关系。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大大咧咧,满不在乎...这都没法说了。
送走何雨水后,杜守义迎来了签到时间。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人民币一百元整。”
随着系统提示音的响起,空间里多出了一小沓人民币。
杜守义取出了一张,不由得感叹道:“全新的黑十啊,好品相!”
第二套人民币的黑色十元,到后世会成为人民币收藏界的‘王品’。这么一张品相完美的‘黑十’,在最高峰时被炒到十万以上。
现在的黑十虽然只能当十块钱用,但可以完成杜守义穿越以来的一个小小心愿了。
前世的杜守义有两样业余爱好,k歌和书法。
前者是初中后才开始的。而书法因为受家里人影响,从小开始练。到后来,简直可以说是‘酷爱’。
有一段时间,他每个休息天都泡在故博和琉璃厂,吸收书法养份。也因此听了一些古玩界的趣闻轶事。
比如有一张刘墉刘罗锅的中堂,是卖主父亲在七十年代花两块钱买来的。二十一世纪成交价到了九万以上,增值了四万五千倍。
齐白石的画在七十年代末落实政策时,不论大小,统统只卖二十块钱一张,价格低到令人发指。
诸如此类的魔幻故事在古玩行当中不胜枚举。
现在杜守义的钱不多,生活有点紧吧。
有系统奖励后,就能买笔墨纸砚,看着好字画也能收一点了。前一世他可只有看的份。
以字画古玩的升值速度。现在自己先欣赏着,等到老了往子孙手里一交,岂不是连儿孙的‘买房之忧’都一并解决了?
杜守义现在还停留在前世的思维,没有完全转化过来。一个穿越者如果真要混到卖画买房,那他就不是位面之子,是‘位面之耻’了。
巨款到手的杜守义心痒难忍,他现在就想着到琉璃厂文物商店去转转了。
关于文物买卖的事情他早打听了个大概:京都现在的文物商店有三处,新街口,西单和琉璃厂。
现在古玩行业完全国有化,私人间文物交易属于违法。
民间文物只能卖给国营文物商店,而且说多少价就是多少,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就给了‘九门提督’,‘破烂候’这些人很大的的腾挪空间。
九门提督,破烂候,说白了就是没单位、没体力、没固定收入的‘三无人员’。他们每天游街走巷收点破烂,赚些湖口钱。
这年代最怕就是没单位。那意味着你是绝对社会‘边缘人’,没人要的。所以在六七十年代的京都,这些人的名声可不怎么样。
不过他们可不是胡同串子,京都人讲‘胡同串子’是指无所事事的人,带着点贬义。和‘收破烂的’还是有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