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第二天,四月七日,礼拜二的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赵孟頫’笔意+3%”
“叮,赵孟頫笔意达到30%嬗变临界点,请问是否转化?”
‘果然,偷鸡成功。’杜守义开心的笑了,默念道:‘转化赵孟頫笔意。’
“叮,30%‘赵孟頫’笔意转化为‘杜氏笔意’+3。”
‘又来了个没头没脑,没计量单位的‘3’,费解。不过赵孟頫和王羲之之间比例是十比六?这...倒也合情合理。’
熟悉了下笔意后他来到外屋。认认真真开始完成两幅作品。
昨天下午,他给书画展的主办方打了个电话做了下解释:他的书法面临着一次小小的突破,是不是能迟一到两天交稿?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了。他今天就是请假在家完成这件事的。
电话里对方还问起了他的擅长,杜守义坦率地说了书法、工笔画两样,这在将来填美协入会申请表时都要填的,没必要藏着掖着。他的听觉很敏锐,在听筒里他听到了沙沙的记录声。
也许是对两次丢失展品的弥补吧,电话快结束时主办方主动提出了是不是需要请人为他治一方印?因为杜守义作品的落款里没有印章。
杜守义笑着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会刻印。不过伟人不用印那我也不用,我要做伟人的好学生。”...
作品完成后,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他连忙赶回厂里和小北碰了个面。
“我中午和海棠、四喜一块儿吃的饭,你别操心了。你的事情都忙完了?”
“是,刚送去荣宝斋装表,明天中午就能取。要是再有人偷,我再写,这回和他们耗上了。”
“嗯。”小北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有人偷字的事她和杜守义一样引以为傲呢。忽然她想起一件事来。
“你遇见二大爷了吗?他来食堂找你来着。”
“说什么事了吗?”
“没有。”
杜守义想了想,道:“他和我走岔了,得,我去找一趟吧。”
杜守义在四合院里找到了二大爷。刘海中有些尴尬的说起了他的事。
“是这么回事。春季招兵开始了,今天上午征兵办的同志上光福他们学校了解情况了,说是过两天还要来我们街道。守义,你看...?”
杜守义没太听懂,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看着二大爷没说话。
二大爷咬了咬牙,道:“守义,你知道我去年那是一时湖涂,你看这件事会不会对光福造成影响?”
杜守义这回听懂了。二大爷是怕自己把儿子连累了。这是好事,人开始顾念到子孙就不会太离谱。
不过刘光福的兵是周副首长钦点的,只要二大爷不是土匪流氓破地主,政=审一般不会有问题。但这事还不能和二大爷明说。
想了想,他道:“这事您倒确实不好出面,这样吧,我现在去找王大妈打个招呼。”
二大爷笑了,道:“哎,就知道找你是找对人了。”
“光福有出息大家都高兴。得,不和您聊了,要是有什么事下午我去车间找您。”
托了小诊所的福,街道今年可是集体个人荣誉双丰收,所以杜守义一说这事王大妈立马点头了。不就是美言几句吗?杜守义不说她也会这么办得。
过了没一会儿王大妈反应过来了。往年是四月开始征兵,五月政审。可现在才四月上旬,怎么就开始政审了?
她问道:“刘光福能参军是你在背后使得力吧?”
杜守义笑了,“这回还真没我什么事,是我们家老太太...”接着他把周副首长来拜年的那一幕说了一下。“要不怎么说好人有好报呢?她推荐刘光天才没两天,您猜怎么着?她失散了几十年的妹妹终于找着了。”...
四月八号礼拜三。
杜守义上班前先去医务室看了看。连着十来天的施工,地坪已经干透,昨天开始刷油漆了。
他刚到医务室就见任医生正站在门口向里看呢。
“你怎么不进去啊?”
任医生扭头见到是他,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杜师傅早。”
两人在门口聊了一会儿,任医生突然问道:“杜师傅,我能和您学针灸吗?”
这姑娘有点心眼子,杜守义对她的观感一直在中等偏上不算太高。但她工作热情挺高,平时交代的事情完成的也不错。
杜守义想了想道:“我这伤科有传承,只能教本门徒弟。不过你要是想学妇科针灸,我倒是可以和你聊聊,你有兴趣吗?当然,我也只懂些皮毛。”
“有,有。”任医生忙不迭的答应道。
任医生想学本事,杜守义的妇科针灸技能也不用坐冷板凳了,这是两便宜的事。
这件事三言两语就定下来了。他上午和科长说了一下,午休时又和小北说了一声。这些都是领导,事前请示,事后汇报必须做到位了。
“你又收了个徒弟?”
“不算徒弟,只是个学生。我就教她点妇科针灸而已。”
这么一说小北就明白亲疏远近了。她在科里倒是听到了一些关于任医生的传言,似乎老蒋差点被调走就是她在背后使得力。不过杜守义没准备和任医生靠得太近,她也就不说什么了,这到底是些闲话。
晚上娄小娥又来蹭饭了,顺便把她的‘小黑’和狗窝一起搬了过来。
现在她‘弃养’了小黑,然后杜守义心软‘接手’了。这倒很符合她资本家大小姐的脾气。
必须要这么演一下,因为这两天她就要腾房搬走,离开四合院了。以后的一个多月里,她也不会和杜守义、龚小北再有什么公开接触。
“小黑啊,以后这儿就是你的新家了,你要乖乖的哦。这是二哈,是你大哥哥...”
听着娄小娥絮絮叨叨的,杜守义有些不耐烦了。
“差不多得了,小黑对这儿熟着呢,用得着你介绍?”
“要你管?!”
杜守义一愣神。娄小娥话里已经明显带上了哭音。
杜守义和小北对视了一眼,不做声了。过了一会儿他上院里走了走,对二香下了道指令:要让小黑永远记住娄小娥,直到死的那天。
日后,当娄小娥再次回到四合院时,已经是风烛残年的小黑忽然看到了她,愣了几秒后它亲热地摇动着尾巴,欢快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