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号,周三。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防雨帆布’x200。”
系统不常签到没品牌的东西,不过这次又破例了。杜守义看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帆布是屋里漏雨后,铺在房顶上应急的,和日常用的防雨毡还有点点不一样,材质有些不同。
‘两百张?看来情况不是太严重。’
南锣是一条南北向的大胡同,两边共有对称的十六条小胡同。要是算下来,平均每条胡同最多十来处漏雨,那倒也应付的过来。不过,这事是不是该让街道和房管所来做呢?
在他思考的时候,周晓白正和龚小北愉快的通着电话,那天爬长城时候结交的新朋友她还一直惦记着呢。
午休时,龚小北把这通电话告诉了杜守义。
杜守义听完道:“我就知道她一定会来的。这姑娘和你有点像,不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挺实在。”
“嗯,我也觉得和她挺谈得来。集合时间地点我都和她说了,现在就希望解娣能顺利打进决赛。”
“不管了,她进不进决赛我们都去看比赛,千万别给娄小娥省钱。”
杜守义早想好了,闫解娣要是进不了决赛活动照旧,大不了他的那张票让给闫解娣,然后自己找机会熘进去。大家都已经兴奋到这个份上,停不下来了。
还有件事也停不下来了,那就是钟跃民那帮兔崽子又来了,今天可是下着大雨呢。
送完了饭杜守义去了趟街道,找到了王大妈。
“大妈,现在部队里能借我们点防雨布,要不要?”
“借?什么意思?”
“就是今年雨季借我们用,等雨季过完再还给人家。”
“要是弄丢了还得赔人家?怪麻烦的。”
“行,那我去回绝他们。”
王大妈说的也对,部队的来头太大,把她吓着了。不过无所谓,过两天王大妈自然会找上门来。
“守义,在河边那栋破楼里的孩子你都认识吧?”
“认识,都是建国同学,一个大院的。那些雨布就是他们弄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没什么了。”
“有人反应他们胡闹了?”
“胡闹倒没有,就是有人跟我说老有一群孩子在那儿窜上窜下的,怕有问题。我远远看了一眼好像瞧见建国了,所以先找你问问。”
“哦,他们没什么问题。父辈都是开=国=将=军,厅=长局=长什么的,人品还是有保证的。要是扰民了您马上跟我说,我教训他们。”
“首长?那孩子们来我们这儿干嘛?”
杜守义笑了,道:“还能干嘛?老子英雄儿好汉呗。一个两个都憋着做侦察兵。这不要训练什么城市战,街道战,正好借破楼那地儿使使,要是不方便我让他们走人?”
“那倒不用,那儿平时又没人去,就让他们在那儿呆着呗?知道是部队孩子我就放心了。”
“哎,我也是这么想的。军民关系挺重要,谁知道咱们什么时候用得上?”
“那是。”
没有等太久。一个多月以后,王大妈就知道自己此刻的宽容有多英明了。在雨灾中,‘部队’的抗灾物资,干粮等等源源不断的运到,这都是‘托’了那些孩子们的福...
杜守义去李吉祥家绕了一圈回厂的时候,雨势渐渐大了。夏天的雨就是这样,一阵一阵的没人会在意,但这让他隐隐有些不安起来,这情况和前世的描述似乎有些出入。
杜守义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前世和今生毕竟是两个世界,大势不会改变,但有很多细节是不同的。
京都将要面临的不是一场‘百年难遇’的大雨,而是‘千年难遇’、‘史上最强’。一场超重量级的考验正在逐渐逼近...
七月十一日,星期四。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泰康’万年青饼干X500。”
上海‘泰康’是家老字号,可万年青饼干很‘年轻’。五九年的时候泰康食品厂研发了一款口味独特的葱油饼干,当时正值国庆十周年,所以取名‘万年青’,作为向祖国的献礼。
截止到六三年,万年青的问世只有短短四年,对老百姓而言是件新鲜事物,但对杜守义而言却是种从小吃到大东西。说实话,没食欲了。
徐伯母和范老师两个是万年青的最佳客户了,一个上海人,一个老胃病。
送完饭,再到这两处跑一圈,午休时间就过去了。
这个中午让杜守义的歌单上又多了首歌《时间去哪儿了》,他是纯粹取这歌题字面的意思。
晚上当听完杜守义自弹自唱后,宁建国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对宁伟说道:“你这两天就练这歌吧,等妈星期天来了你唱给她听。行吗,姐夫?”
“行,不过小伟弹钢琴,你来唱吧,你们两兄弟合作一把。你唱歌还是不错的。”
大院里出来的孩子和父母不是太‘亲近’,这点外人是看不出来的。你想想,从四五岁开始就住校,一个礼拜,有时两三个礼拜才回一次家。
回家就能和父母呆一块儿了?未必。
这时代大家工作热情高的吓人,要是忙起来,007工作是常态。所以即使礼拜天,即使寒暑假,很多父母也是早出晚归忙于工作。这样一年到头下来,和父母相处的时间能有多长?
大院的孩子们绝不是不爱父母,只是难于开口,不会表达。所以宁建国能主动提出这个要求很难得,必须要成全。
说到这儿要扯句题外话了。你看《血色浪漫》里钟跃民父子间的互动,有一个渐进的过程。似乎挺正常?
呵呵,那是因为原作者都梁是复原后进入的部队大院,不是土生土长京都大院子弟,他很难理解大院里这种‘别扭’的亲情。
真正大院里成长起来的创作者是王朔、姜文这类人,他们描述的大院父母子女之间关系就很真实。
王朔不谈了,就说姜文吧。
姜文拍过一部关于‘父亲’题材的微电影,《看球记》。讲述了一位离异的父亲带着一年中难得见面几次的儿子去看球的经历。
片子表面看有点浅,有点燥,但要是结合了大院里那种‘特殊’的亲情,还是能看出点真东西的。
那位父亲很早开始筹划,不计代价的扔钱,让儿子踩着肩膀坐升降机等等...
‘你暴躁的像头野猪,可你是个好爹。’姜文拍了整部电影,也许就只为了这一句话。
.......
刚把两兄弟安排好,就有人按动了诊所的门铃。
三长两短,那是杜守义和闫解成早就约好的接头暗号。两人来到前院悄悄碰了次头。
“这丫头挺争气,今天打进四强了。明天半决赛,不管怎么说,后天都有比赛,或者争三四名,或者争冠亚军。”说到这里,闫解成脸上的笑容也柔和了起来。
“她情绪怎么样?”
“嗯...好像有点不开心,大家这两天都故意不理她...我们这次不会玩过头了吧?”
“运动员嘛,一辈子起起伏伏很正常。成绩好了大家都捧着你,成绩不好了没人理你。所以得学会控制情绪,要宠辱不惊。
这次不单要给她份惊喜,也算是对她的一次历练吧。”
杜守义又一次随口胡诌,不过对面是闫解成,好忽悠。
两人正在前院说着话,何雨柱和秦淮茹从外面回来了。
“两人聊什么呢?”
“乘凉,瞎聊呗。你们两口子怎么这么晚回来?”
“嗨,我们也是瞎逛,消消食。”
秦淮茹流产以后,何雨柱更疼她了,这两口子,现在进进出出都在一块儿,看着跟谈恋爱一样。
等秦淮茹和闫解成走了以后,何雨柱坐了下来,低声道:“秋叶他堂哥的户口办下来了。”
“这么快办完了?”
“我也没想到。好像那儿街道谁家孩子要入学,然后他三叔帮着解决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没问。”
这里面有内幕,杜守义就不再问了。但提起上学他叹了口气道:“小当九月要去幼儿园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已经耽误一年了,你可别不舍得。”
“我明白,就这么一说。”
小当没去上中班,那时候贾家没钱,上不起。棒梗就是他奶奶带大的,上学之前一天幼儿园没去过。
可现在有何雨柱在,小当的大班得去上了,这样贾张氏在家也能轻松点。不过想到自由自在的小丫头要被立规矩了,杜守义心里总有些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