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四日,礼拜天。
杜守义一早来到了乌家跤场,他今天约了李奎勇,要在这儿碰个头。想了几天后杜守义还是决定要和他把话挑明一些,让他有个盼头。毕竟那是系统奖励过五双球鞋的人。
在和乌老爷子聊了一会儿后,杜守义将李奎勇叫到了一旁,道:“大勇,这十来天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都挺好,谢谢您了,杜大哥。”
杜守义想听的不是这个,他摆了摆手道:“大勇,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要让你去卖碗?”
“想过,您是好心想帮我。”
杜守义忽然对他的‘悟性’没什么指望了,李吉祥费心巴力教那么长日子,他就这么干巴巴的一句?
他直说道:“大勇,你们那儿的环境我多少了解点。你周围那些人,大部分能安份守己,而有些却是混混。
你知道,我瞧不上那些混混,你要是走这条路,和他们在一起,那咱们之间就没以后了。你明白吗?”
李奎勇看着他,懵懂的点了点头。
杜守义暗指小混蛋,他希望李奎勇能听得懂。停了一会儿,他继续说道:
“这样吧,你要是这段时间里能让我满意,我就教你门木匠手艺,以后靠这手艺养家湖口没有问题。接下来两年你要是还能保持住,等你初中毕业,我负责安排你进我们厂,半年里转正,怎么样?”
“什么叫...让您满意?”
“自己想去!”杜守义已经懒得和他多说了,肝疼。他正式收回以前的想法,这货就是个大傻子!
杜守义转过屋角就听身后传来‘啪’的一声。心网一扫,就见李奎勇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他脚步停顿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去。心里对李奎勇的失望之情却更甚了一分。因为从这个举动可以知道,这孙子不老实。表面装傻,可他心里都明白。
李奎勇现在已经懊悔死了。乌大叔曾和他母亲聊过,他母亲当时答应的好好的,转手就把乌大叔卖了个干净,杜守义的那番心思早就泄题了。
李奎勇的母亲怕孩子太老实,不知道轻重,还专门提点了一番,比如要怎么讨杜守义喜欢等等。但这样一来倒反而把李奎勇搅和湖涂了。
他是个鲁直的孩子,怎么会懂演戏?他又怎么敢在杜疯子面前演?那眼神就像刀子一样能插到人心里!
在不知道答桉合不合对方心意时,他只能翻着那两片厚嘴唇,本色装傻。还别说,他装的挺成功,杜守义一度真认为他傻!而现在更麻烦。
因为小混蛋的关系,杜守义对李奎勇是有成见的,在有色眼镜下看人,怎么看怎么不对,这一点杜守义现在都还没意识到。
刚一回到四合院。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燕京饭店’宫保鸡丁X10。”
看到这份奖励,杜守义勐的停下脚步。
‘徐伯伯进京了?!’
这件事其实早有提示,一个多月前,徐伯伯寄来的春节回礼是两包‘茴香豆’。
徐伯伯主政一方但不是绍=兴,那这两包蚕豆的暗示就非常明显了。‘茴香’,‘回乡’。徐伯伯是在告诉龚小北:他可能近期就要返京了。
这是高=级=干部的组织调动,猜到也只能埋在心底,谁都不能说。不过今天签到了宫保鸡丁,表明这个日子近在眼前了。
想着龚小北一直牵挂着这件事,关上空间后他连忙来到北屋,道:“徐伯伯回来了。”
“真的?!”小北听到后有些喜出望外。
杜守义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道:“今天可以和姨妈说了。我们说话的功夫,他们说不定正下火车呢。”
杜守义这次没有蒙对,徐伯伯一家是礼拜一进的京。刚进京事情千头万绪,直到礼拜五,他才和徐伯母一起抽空来到四合院。
“刀鱼?马兰头?老柳,你有口福了。”
徐伯伯看到桌上布的菜赞叹了一句。他对一旁的杜守义和龚小北道:“你伯母是上=海人,习惯了南方口味,这两天刚来京都,饮食上很不适应,让你们费心了。”
徐伯母也在一旁笑道:“谢谢你们了。”
刀鱼不贵,却是江浙以外难见的‘春天第一鲜’。在京都餐桌上能见到新鲜刀鱼,证明主人家确实很有诚意了。
“这是我们晚辈的一点心意,您千万不要客气。”杜守义很不要脸的马上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在吃饭的时候徐伯伯问起了‘诊所’的事情。杜守义没有隐瞒,将诊所成立的前因后果,和他如何‘引流’到轧钢厂的情况介绍了一遍。现在大靠山来了,他还有什么可客气的?
徐伯伯边听边点头,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不过杜守义灵觉敏锐,他能感觉到徐伯伯是相当满意的。
轧钢厂在徐伯伯的直管范围内,杨厂长又是他的老部下。新官上任就收到了这么份‘见面礼’,徐伯伯心里怎么会不满意?
他甚至以为这是杜守义收到茴香豆这个‘信号’后,特意为他准备的。否则号召学习LF都快两年了,他怎么偏偏选择在这个时机发动呢?
这一餐饭吃得宾主尽欢。等送走了徐伯伯两口子后,龚小北问道:“守义,刀鱼还有吗?我看徐伯母挺爱吃的。”
杜守义笑道:“有,你明儿打电话让她派人来取吧,不方便的话我跑一趟,中午晚上都行。哦,上=海的‘腌笃鲜’也有,二选一。”
徐伯母也是可怜,一盘四条大刀鱼被她一个人消灭了三条多,可见这两天她被饿成什么样了?就连龚小北都看不下去了。
前世傻柱和大领导的关系不错,他的那台唱机就是大领导送的。这一世杜守义不会去主动拉拢两人,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傻柱还是有些‘主角’光环的,他的缘份拆都拆不散。总有一天,他和大领导之间的这段‘缘份’会被捡起来,而杜守义只需要在一旁看着就行。
过了一会儿,龚小北忽然想起件事来,道:“下午姨妈来了个电话,我一忙差点给忘了。后天给姨父扫墓,姨妈不去了,让我们和建国小伟先去,她那儿自己再找时间。”
杜守义想了想,道:“行,正好让建国好好过过车瘾,省的姨妈见了又要抢方向盘。”
龚小北笑了,道:“不许背后说坏话。”
顾玲的车瘾比谁都大,一坐到驾驶座就不肯下来,这都成了宁家一个笑话了。不过杜守义觉得这是她释放压力的一种方式。成天一个人忙,身边也没个人说说话,压力确实挺大的。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屋里的红灯忽然亮了。
杜守义起身拿了背包道:“我去看看吧,这准是谁又把自己给磕着了。”
“我陪你一块儿去,说不定能帮上忙。”
这次来‘急诊’的是个两岁大的孩子,和父亲两个玩耍时不小心胳膊脱臼了,他父亲还是杜守义厂里的同事。
看着杜守义两三下就把孩子医好了,孩子爹笑道:“守义,这家诊所开的真方便,不然这大晚上的还得抱孩子上医院。”
杜守义白了他一眼道:“开诊所可不是为了方便你祸祸孩子的,瞧把咱小宝折腾成啥样了?”
说着他从包里摸出把木头刻的小手枪道:“小宝,你表现的很勇敢,是叔叔见过的最勇敢的孩子。这把小手枪奖励给你,不过咱们还得做个小游戏。
这胳膊叔叔先给你吊着,半个小时不能动,听明白了吗?要是你能坚持半个小时,这枪就归你了,让小北阿姨和你妈做裁判好吗?”孩子已经哭的没了力气,可一见玩具眼睛都亮了,忙不迭的点着头。
杜守义把小木枪递给龚小北道:“十分钟就行,你看着办吧。”说完他拉着孩子爸到门口抽烟去了。
两人坐在门口侃了会儿大山,龚小北则陪着孩子妈在屋里说着话。杜守义事先也没想到,他的这家小诊所竟然还有社交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