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父亲的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放得下尊严的,竟毫不犹豫的双膝跪下,爬在地上对着邬蝶不断叩头。
且还声泪俱下的哀求着道:“蝶儿,求你救救我,我真的好难受......!”
傅开听到邬豪那苦苦哀求的话语,心中也明白,这时的他,已经到了即将压制不住寒露散的极限了,否则也不可能冒着风险来到这里苦求邬蝶的。
邬蝶却完全不买邬豪的帐,伤势还没全好的面色更加阴沉道:“你还有脸来求我!你是不是知道我还没走,故意将我师父和吕无情引到这里来的?”
“不是......不是的!我是看着他们已经离开了邬城,才偷偷走进来的。我虽然自认不是好人,但这一辈子无论多么阴险狡诈,对人多么坏,包括对你母亲多么绝情,却并没有做过伤害你一分一毫的事情。今日看在父女一场的份上,还请你救救我这条老命。”邬豪显得十分委屈的道。
邬蝶被邬豪的话语说得一时也出不了声,沉默了好一会,才长叹一声道:“唉!你也不用再在我面前演戏了,我也不想亲眼看着你死在我面前。但能救你的人不是我,你若真想活命的话,还是求这位傅家少爷吧!相信天下间若还有人能救你的话,也就只有他一个了。”
傅开心中大汗,真搞不懂这是一对怎么样的父女。
“现在才想到让我救他,是不是有点迟了呢!别说我现在连动也动不了,就算能动,我也实在找不到理由来说服我自己救他。”
邬蝶翻了个白眼,却头也不回的冷冷道:“你睡醒到现在,连动也没动过,又怎么知道自己不能动呢?但我也要告诉你,就算你肯救他,也千万别想着提什么条件。我只能答应你,在一年之内我绝不亲手杀死你。”
傅开一怔,想不到邬蝶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心中也明白,凭着她聪明狡猾的性子,若真要杀自己,又何需她亲自动手呢。
还不是只要稍一动心思,自己就得冤鬼缠身的死去。
但以邬蝶的性格,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让傅开大感意外的。
也说明傅开再想提条件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以她对邬豪的态度,若自己真让她觉得为难的话,她真有可能会不顾邬豪生死,先将自己炼化成天穹珠再算。
“咦,我竟然真的能动了。”
傅开脑筋一转,就想明白目前的一切情况。也跟着试活动了一下手脚,发觉自己竟真能动了。且体内的法力也已经恢复了大半,让他大喜过望的。
胖子刚才也坐在椅子上睡了一觉,和傅开一样被邬豪给吵醒了。见傅开能动了,他也大喜的走过来,站在傅开身边。
“一个连启神都失败的人,却得了天下修真人梦寐以求之宝,真暴殄天物了。”邬蝶听傅开这样说,竟也忍不住摇头叹惜起来。
傅开心中大汗的坐起来,也不再多争辩。从身上取出一套家传银针,抽出其中最长的一支,竟有两尺多长。
看着傅开手上的银针,邬豪也吓了一跳。心中想着,这小子不是公报私仇吧!这么长的针扎下去,如何还有命在。
邬蝶也是黛眉一皱,但忍住了不出声。
“放心吧!这就是我父亲后来重新研究出的回魂刺天针,不会扎死你的。”
傅开见邬豪竟不自觉的向后挪着身子,就明白他心中所想。心中一番鄙视,但还是出言安慰一句。
邬豪到了这时,也是无从选择的了。想要活命,就只能熬苦。只好一咬牙,闭上眼睛,任凭傅开下针了。
傅开让胖子帮忙解开邬豪的衣衫,将长针从他的背上慢慢扎了下去。
只见一道红黑相间的线条从邬豪的背上浮现而出,跟着就向四肢方向流转而去。
傅开依样画葫芦的,将一支支长短不一的银针,分别扎在邬豪全身各处。每一针扎落,都有一条红黑相间的线条流向四肢,直达手脚指头。
随着银针的扎下,邬豪原本满是黑气的脸色,也终于开始红润起来。而表情也逐渐变得轻松,再没有了先前那痛不欲生的神情。
直到扎下八十支银针,邬豪全身也终于一松,再也看不到那浓浓的黑气了。
可再看邬豪的二十只指头,末尖上的一截竟然全是乌黑油亮的。
“将你的手脚放到石桌上来!”傅开将剩余的银针摆到了一边,从身上将一把锋利的小刀拿出,对邬豪命令道。
邬豪虽然不情愿,但看着乌黑的二十个手脚指头,也只好乖乖的听话。
傅开等邬豪平摆好了双掌,就举起小刀,一刀向着邬豪指头切了下去。
邬豪吓得两眼一闭,自认这次必定要残废了。
“等等,你就不能将他二十个指头留下来吗?真没了手脚指,那他以后也别想再在邬城安坐了,肯定要和四肢一起奉送给人的。”
邬蝶在这关键时刻,终于忍不住出声将傅开的行动制止了。
“既然他要我救他,那我之前所受的罪也就不能白受了。你都已经说过了,让我别想着向你提任何条件,所以我只能在他身上找回一点利息了。”
傅开虽然停下了高举的匕首,却面不改色的淡淡一声。
“好,留下他的手脚,我答应三年之内不再向你出手。”
以邬蝶的聪明,如何还听不出傅开话中之意。竟也毫不考虑的,一口就将原先的条件退了一步。
傅开就是要这样的效果,他明白以邬蝶的聪明和实力,自己一年之内肯定无法超越她的。
只有将时间拖长了,自己才有可能寻找到机会,远离她或在实力上超过她。
这也算是傅开暂时能想出的保命之法了,他可以非常的肯定,邬蝶将他救到这里来,绝不是出于什么见义勇为。
除了杀死傅开,得到天穹珠之外,傅开还想不出邬蝶还会有什么企图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