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枕墨阁的门儿,施瑞和尉迟陵越便同时起身施礼问安,怜景忙上前扶起他们道:“不必多礼!”
施瑞笑着瞧着怜景道:“这是自然的,若是在草原,老臣怕是要行更大的礼才是呢!”
怜景闻言一愣,心下一惊。忙向施瑞微微摇头示意。她心道,这老人家是不是糊涂了,怎在人前说出如此露身份的话来。若是被人察觉,要如何解释的清。
谁知施瑞竟大笑起来,看了看尉迟陵越又看了看怜景复又开口道:“娘娘莫要担心,陵越是老夫的徒儿,他早年便知道老夫的身份了,无须担心!”
怜景闻言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倒是我多心了,将军莫要见怪才是!”
“娘娘您这是哪儿的话,这等大事,谨慎些是应该的。”尉迟陵越应道,他抬起头半晌才迟疑着开口,“娘娘的身体,可痊愈了?”
“谢将军关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多亏将军您送来的药呢!”
听着二人如此别扭的对话,站在一旁的施瑞终于忍受不了地开口道:“我说,既然都是自己人,可否不要如此‘您’长‘您’短的!”这话一出口就连刚端了茶进来的弄月都笑了出来。怜景无奈道:“还是义父这嘴厉害,一语中的啊!”
一听这一声“义父”施瑞忙摆手道:“别别别,这‘义父’的称呼老臣可担不起,那时说来只是权宜之计,又何必当真?!”
“可我当真了,偏要认你这个义父不可!”怜景故意撅起嘴故作可怜地瞧着施瑞,“难道是景儿太不讨人喜欢了?”
施瑞晚年膝下无子,长公主去世后又不曾续弦,所以哪里见得小孩子撒娇,于是忙应道:“是老夫的错,景儿当真是可爱的紧,谁能不承认呢!我认,我认了便是!”神态紧张的让一旁的尉迟陵越也不敢相信。
弄月将茶一一倒好,继而行至怜景身侧附在她耳边小声道:“主子,皇上刚刚差人来说今儿晚上不过来了!”
怜景闻言神色竟有几分释然,“知道了,你去告诉安顺一声,叫他不用准备了!”
“安顺今儿辰时便被召到常青宫去了,说是常妃娘娘那儿出了事儿,要叫去问话什么的!”弄月应道。
怜景皱了皱眉,心觉不妙,忙问道:“出了什么事,需召了我身边之人去问话?”
弄月摇了摇头道:“奴婢不知。”
见怜景神色不对,尉迟陵越忽然开口道:“今儿一早进宫时倒是听得一些传言,不知是否属实,说是今儿一早有人在常妃娘娘的茶里投了不干净的东西!”
怜景神情一滞,然后转过身看向身后的施瑞和尉迟陵越,刚欲开口,便听施瑞道:“有事便去忙吧,有需要之处便只管开口,我们也该回去了!”语罢便起身离开,怜景感激地瞧着他们的背影,片刻,朗声对弄月道:“走,随我去一趟常青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