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然居?”绮罗真儿抚着腕上的玉镯,目光呆呆地望向前方,似是全然未曾听进,却又似正在为此而心生思量。身后的宫女忙应道:“回主子,奴婢适才去御膳房吩咐晚膳的事儿,恰巧看见尉迟将军被御林军围着进了尚然居。断是不会有错的。”
绮罗真儿猛的转了身,盯着身后的宫女,仿佛是刚回了神一般,急切道:“道是圈禁,可皇上为何要将他圈禁起来呢?”
“这奴婢可就不知道了,娘娘,这本是与我们无关的事,还是少沾染的好!”那宫女小心地开口提醒道,绮罗真儿闻言低了头,不再开口。
未正时分,天渐渐阴了下来,层层乌云似是要将整个天宇遮蔽起来,那云层缝隙中勉强挤出的几丝阳光,对这般阴霾着的境况几乎是没了分毫的作用。
便是这几丝微弱的光线透过外殿的大门投射到里头,将殿内此刻反复踱步那人的身影长长地印在地上。
方念桥的神色甚是焦急,仿佛有天大的事儿不能开口,只不断地向内殿张望着。
忽闻帘陇响动,但见一老嬷嬷自内殿退出来,她忙迎上去,拉住老嬷嬷的手急切道:“李嬷嬷,太后可是起了?”
李嬷嬷忙伸手堵住她的嘴,轻声道:“方姑娘小声些,太后这些日子一直都歇不好,好不容易才睡着了,莫要吵到太后才是!”
方念桥闻言锁紧了眉,支吾道:“可是……可是我有急事要找太后,劳烦嬷嬷帮我想想办法!”
李嬷嬷拉着方念桥缓步到一旁坐下来,方才开口道:“老奴能有什么办法呢,只得等太后醒来再行通报了,姑娘再等等,也不差这个把时辰!”
方念桥闻言顿时生出几分怒气来,只道:“嬷嬷是不急,但我是决然等不得的,这事若是等得这个把时辰,我犯得着这个鬼天气进宫来么!”
“哎呀,你看你看,说了要小声一点,若是吵着了太后,可如何是好!”李嬷嬷再次拉了拉方念桥的衣袖提醒着。谁知方念桥不但不收敛,反而更加大声地朝内殿嚷道:“姑母,您见见桥儿啊,出了大事了,姑母,您得帮帮桥儿啊!”
李嬷嬷忙上前欲堵住方念桥的嘴,只听一个声音自内殿响起:“嚷什么嚷,哀家老早就听见你在这儿瞎嚷嚷,成什么样子!”太后边说边自内殿走出来,李嬷嬷一见忙跪下来连呼“恕罪”,太后只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而后缓步步至软榻边,随性地歪在上面。
方念桥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下子跪了下来,声音带着些许呜咽道:“姑母,您说可怎么办啊,您说过要帮桥儿的,您不能说话不算说啊!”
太后见状起身将她扶起来,道:“这是做什么,什么天大的事儿,竟令你慌成这个模样!”
“姑母,表哥被皇上圈禁起来了!”语罢,便忽然红了眼眶。
太后闻言一惊,猛的自榻上起了身,焦急道:“何时的事?”
“就是昨儿个的事,我在府里等表哥回来吃饭,却一整夜都不见他回来,今儿一早进宫来打听,才得知这个消息,姑母,您说该怎么办啊!”
太后拍了拍方念桥的手,镇定了一下心神,继续道:“你可知道皇帝圈禁他的原因?”
“桥儿不知,似乎知道真相的人也很少,桥儿问过了很多人,但是他们都说不甚清楚!”方念桥扶着太后站起身,只听太后道:“罢了,我们也不用猜了,当面问清楚便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