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流逝总是似水一般悄无声息,只有迎面抚过的和风存着的几分暖意,足以提醒着夏天的来临。微风拂过荷塘里的片片荷叶,漾起波光粼粼,反射在那尚未来得及绽放的花苞上,似是添了几分俏皮之色。
皇帝持着紫毫在一旁的端石雕九龙云从砚上舔饱了墨,转过头瞧着一旁研着墨的怜景笑道:“你今日倒是安静的出奇。”
怜景闻言摇了摇头,只笑道:“万岁爷不也是一样,”语罢,将墨条搁下,拿起皇帝方才临的帖,继续道:“今儿个也练得够久了,皇上才刚痊愈,还是歇歇吧!”
“你何时这般罗嗦了!”皇帝虽口中这般念着,却还是依着怜景的话,放下了手中的笔,复又接过怜景递来的茶,浅呷了一口,便缓缓放下。他拉过怜景坐在身侧,神色甚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呀,何时才能不令朕这般担忧呢?答应朕,日后,不论遇到何事,都不准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怜景不曾拿自己的性命开过玩笑,我又不是九命猫儿,哪里有那么多的命玩得起啊!”怜景笑着欲挣开皇帝握着她的手,岂料皇帝却越发紧地揽过她,沉声道:“你不说,不代表朕不知道。”
怜景听着他如此严肃的口气不觉愣了愣,这是自那日换血之后,皇帝第一次向她提起这事,关于她离开了泰安殿之后发生了的事情,他更是始终未曾多问过一个字,仿佛是一种默契,又似是一种体贴。对此,怜景是心存感激的。尽管连她自己都对这样的生命产生了质疑。
“嗯。”她小声应着,却终还是没办法继续若无其事下去,她转过头望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知你心中疑惑,但无论如何请相信我。”
皇帝定定地看着她,良久却忽然提起嘴角,如常邪邪地笑着望着她道:“看在你千辛万苦想起了朕的份上,就暂且给你个机会!”
怜景无奈地笑着应道:“是是是,皇上您宽宏大量,怜景感激不尽!”语罢,二人共同大笑起来。
这笑声使得门外等着召见的傅英微微怔了怔,确是好久都不曾听到皇帝如此真实的笑声了。他回过神,只高声道:“奴才有要事向皇上禀报!”
皇帝敛了笑意,放开怜景站起身,道:“进来吧!”
傅英迈入殿内,打了个千儿,朗声道:“禀万岁爷,您交代奴才查的事情已经证实!”语罢,抬了头尴尬地朝怜景的方向瞥了瞥,怜景正欲心领神会地回避,却听闻皇帝的声音响起:“不碍的,但说无妨!”
闻言,傅英这才呈上手中的东西,继续道:“这是奴才查到的全部消息。”
怜景微微愣了一下,但旋即便恢复了平静。想来,怕是已经有了结果了吧,他怎会猜不到呢?睿智如他,怎会联想不到连自己都已经看得那般清楚的事实呢?
皇帝接过傅英递上的信函,只朝他摆了摆手,傅英施了礼退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