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痛叫了一声,陆游忍住浑身难耐的欲火,俯下身来轻吻唐婉,直到她紧锁的眉宇打开,适应了他的入侵,他才开始更深的将她占有,让自己和她心身契合。
“啪”,一个茶杯摔在地上,碎片远远的飞了出去,陆母怒气冲冲的对跪在地上的唐婉喝道:“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一个黄花大闺女,居然未出阁就学会勾引男人,成何体统?”
唐婉跪在那里,垂首不语,陆游忙道:“娘,这件事不怪婉儿,是孩儿一时没有把持住,才,才做了错事,娘,我跟婉儿是真心相爱的,您就成全了我们吧。”
“你没有把持住?要是她不愿意,你会乱来吗?哼,身为一个女子,不知羞耻心为何物,没有出阁就迫不及待的爬上了男人的床,还整天仗着会几句诗词,混迹在男人堆里,我怎么能够要这样的儿媳妇?”陆母越说越生气。
唐婉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陆游心疼不已,道:“娘,你怎么能够这样说婉儿呢?我们两情相悦,我已经发过誓,此生非婉儿不娶,婉儿也非我不嫁,我们做错了什么?”
“你们居然还私定终身?”陆母更加生气,指着唐婉,“我从小就是这样教你的吗?你爹死得早,把你托付给我,我含辛茹苦的把你抚养大,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勾引我儿子?早知道这样,让你流落街头,自生自灭岂不是更好?”
唐婉凄苦的叫道:“姑姑,是婉儿错了,可是婉儿是真心喜欢表哥,姑姑您就成全了我们吧,若是姑姑不能成全婉儿和表哥,那婉儿,也就再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说着,她就泣不成声。
陆游也叫道:“娘,您就发发慈悲,成全我们吧。”
陆母怒道:“你们只会让我成全你们,游儿,你难道忘记,你已经和城东的张小姐定了亲了吗?你这么做,让为娘的怎么去跟人家解释?”
“可是孩儿跟那张小姐,连面都没有见过,就算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快乐的,娘您又何必拆散一对有情人,却成就一段注定不幸的姻缘呢?”陆游痛心疾首的说着。
“游儿,你只顾自己,怎么不想想人家张小姐,如果被退婚,对人家姑娘的影响有多大?”陆母感觉自己实在是很为难。
“娘,您只顾考虑别人家的女儿,怎么不考虑考虑自己的儿子和侄女呢?如果我不娶婉儿的话,恐怕她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了,是一个人的声誉重要,还是一个生命重要呢?”陆游揽过正在嘤嘤哭泣的唐婉,焦急的道。
陆母没有话说了,她被两个人一个叫,一个哭,闹的心烦意乱,又想想大错已然铸成,如果自己再坚决反对的话,只怕这个傻儿子会想不开,唐婉如何她倒不在乎,儿子可是她的心头宝,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就得不偿失了。
沉思了良久,她终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明天开始筹备婚事吧。娘去帮你退婚。”
陆游和唐婉大喜,听到这句话,刚齐齐松了口气,陆母就接着对唐婉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头里,我同意并不代表着我就原谅了你犯下的错,进了我陆家的门,你就得给我安分守己,以前那些坏毛病统统给我改掉,要是辱没了我陆家的门风,你怎么进的我家的门,就还怎么给我滚出去。”她的声音越来越严厉,到最后,几乎是声色俱厉。
唐婉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陆游因为终于要娶心目中的美娇娘为妻,对母亲说的话也没有在意,只道:“多谢娘成全。”
陆母对陆游还是疼爱有加,闻言和颜悦色的道:“我要是再不成全你们,说不定你们今天晚上都不会让我去休息。”
陆游尴尬的笑了,搂住唐婉一起向陆母叩了个头,陆母看他对唐婉那么亲密,脸上刚刚有的一点笑容又沉了下去,不知为何,她就是看这个未来的儿媳不顺眼。
过了几天,陆府便张灯结彩办了喜事,陆游在门口迎接客人的时候,没有看到,赵士程站在远远的街口,满脸的愤恨。
洞房花烛之夜,看着眼前的如玉美人,陆游只觉得心花怒放,挑起了盖头,眼前唇红齿白,含羞带怯的人,真的是爱恋了许久的表妹吗?怎么好像做梦一样呢?
唐婉低着头坐在床上,心头如小鹿乱撞,想不到这么快就梦想成真,她觉得老天真的对她很好,给了她表哥,有了表哥,就算受再多的委屈,她也甘愿。
红烛流着清泪,照耀着满室的春光,一对有情人含情脉脉的彼此凝视,随后互相拥抱,倒在了绣着鸳鸯的锦被软枕上。
“婆婆,喝茶。”唐婉将手中的茶水递到了陆母的手中,自从成了婚之后,唐婉真的很少出门,每天在家里做做女红,看看书,服侍婆婆,循规守据,可是陆母却还是处处看她不顺眼,总是想方设法的刁难她。
“呸”,陆母一口将喝到嘴里的茶吐了出去,“你是不是想烫死我啊?怎么就没有见过像你这么有心计的女人,整天变着法的整我,怎么,是不是嫌我对你不好啊?不高兴你可以走啊。”
唐婉眼中蓄满了泪水,接过茶杯道:“对不起婆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这就再去给您斟一杯。”说完,立刻匆匆的出去,苏蓉在门口看到她含着泪水匆匆走过,在心中无奈的叹息。
“啊…”唐婉手忙脚乱的接了半天,才把陆母再次扔过来的茶杯接住,可是茶水却洒了她一身,陆母丝毫没有因为洒了她一身的茶水而感到内疚,反而更大声的吼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拿这凉水来敷衍我,你当我是傻子吗?你到底会不会做事?”
“对不起婆婆,我再去给您重沏一杯。”唐婉低着头准备出去。
“不用了,我看你虽然进门才没几天,可是似乎已经适应了少夫人的角色,什么事情都想指派丫头去干,我还是让丫头给我倒水更稳妥些,你这个少夫人沏的茶,我可不敢再喝了,说不定下一次会加什么东西呢。腊梅,去帮我倒茶。”陆母站起身,朝着后堂走去,唐婉再也忍不住,待陆母一走进去,立刻坐在椅子上痛哭了起来。
苏蓉走进去,劝慰道:“小姐,算了,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可就不划算了。”
唐婉泪眼朦胧的抬头道:“红莲,我真的什么都没加,两杯茶的热度根本就是一样的,可是她却一杯说热一杯说冷,还有,我哪有觉得自己是个少奶奶,我觉得我在她眼里,恐怕连个丫头都不如。红莲,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这么讨厌我?”
苏蓉叹口气道:“小姐,你没有做错,她是在故意找茬,这谁都能看得出来,至于她为什么这么讨厌你,这个就不得而知了,总之,你以后还是少和她接触的好。”
“可是她是我的婆婆,如果我总是处处躲着她避着她,让相公知道了,恐怕会让他两头为难。”唐婉心中,只想到陆游。
苏蓉无奈,她知道要劝说一个古代的女子去和婆婆对着干,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可是,就这么忍气吞声受委屈,要是有效果还好,问题是她知道,唐婉这样,只会让她的婆婆变本加厉,无所顾忌。
“婆婆,我今天去帮您做了一件新衣服,您试试看,看合不合身。”唐婉来到陆母的卧房,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件衣服递到她的面前。
陆母瞥了一眼,道:“这个颜色我不喜欢,太暗了,你拿走吧。”
唐婉看了一眼手中的衣服,再看一眼陆母身上的衣服,道:“婆婆,要不您试一下看看,我让裁缝照着您的尺寸剪的。”
“我说了这个颜色很难看,你是不是想让我穿出去被人笑话?”陆母抬高了声音。
唐婉的泪水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终于捧着衣服跑了出去,刚出门便碰上正走进来的陆游,陆游诧异的道:“婉儿,你怎么了?”
唐婉摇了摇头,一滴眼泪掉落在手中的衣服上,她立刻低着头跑掉了。
陆游走进屋,问母亲道:“娘,婉儿她怎么了?”
“哦,她做的一件衣服,颜色难看死了,跑过来非得让我穿,我说我不穿,她就摆出那样的一副样子。”陆母浑不在意的道。
“就是她刚才手上捧的那一件吗?”陆游指着母亲身上正穿的衣服,“那件不是和这件颜色差不多吗?”
陆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有些尴尬的道:“是吗?我没有仔细看。”
陆游明白了,母亲是在故意找唐婉的麻烦,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叹了口气,也走出母亲的房间,回去安慰唐婉了。
几年的时间转瞬即逝,陆母还是经常找唐婉的麻烦,而唐婉为了和陆游在一起,将所有的委屈都咽下肚子,平日里还强装笑颜,忍受着陆母的冷嘲热讽,一板一眼的伺候陆母的生活。
“婆婆,这碗莲子羹是我特意让厨房熬的,您这几天身体不好,多喝点。”唐婉将刚端过来的碗放在了饭桌上,然后坐在了陆游的身边。
陆母喝了一口,叹气道:“游儿,你成亲也好几年了,娘也老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娘抱上孙子?”
唐婉正在喝汤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忐忑的看了陆游一眼,陆游也愣了一下,才笑道:“娘,怎么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不是忽然想到,是想了好几年了,婉儿,你这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有没有找个大夫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陆母沉静的看着唐婉。
唐婉将头垂的更低,声音细如蚊蝇的道:“没有。”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身为我们陆家的媳妇,为陆家开枝散叶是你的责任,这么多年了,你却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你这个媳妇儿是怎么当的?”陆母的言辞越来越严厉。
唐婉垂着头不出声,陆游忍不住开口道:“娘,这也不是婉儿一个人的责任。”
“不是她的责任,难道还是你的责任不成?”陆母厉声道,“她身为女人,这本来就是她的分内事,怎么能让你一个大男人去操心呢?近几年来,你的仕途也总是不顺,她还这么不争气,你不要总是处处护着她,都是你把她惯坏了。”
陆游埋头吃饭,不出声了,母亲身体不好,他不想让她更加生气。
“相公,婆婆,我吃饱了,先回房去了。”唐婉实在吃不下了,被婆婆当着丈夫的面这么说,这让她实在很难忍受。
“婉儿,你都没吃什么东西。”陆游对着唐婉的背影喊道,可是唐婉还是低着头快步离开了。
陆母气道:“看看吧,才说她两句,就这个样子,整天摆个脸色,给谁看呢?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陆游也郁闷了,筷子一放道:“我也吃饱了。”跟着起身离开了。
陆母看儿子媳妇都这样起来就走,也气得把筷子往桌上一扔,一顿饭,就这样不欢而散。
眼看再过几天就是十五了,这天,陆母的贴身丫头腊梅一出门,就被人捂着嘴拉到了墙角。
腊梅吓得魂飞魄散,正在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的耳边道:“腊梅姑娘,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想请你帮我个忙,得罪之处,还请多多见谅。”说完之后,便松开了捂着腊梅的手,同时人也转到了她的面前。
原来是个文雅的书生,腊梅的心稍微平静了一点,问道:“公子有何事吩咐?”
“吩咐不敢当,在下赵士程,有事情想请姑娘帮忙。这里,是一点酬劳。”说着,赵士程的手摊开,上面放着一锭金灿灿的金子。
腊梅的双眼放出光芒,可是又不敢去拿,只道:“公子有什么事,不妨说来听听,要是腊梅能办到,一定帮公子办到。”她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那一锭金子。
赵士程将金子塞到腊梅的手里,道:“烦劳姑娘帮在下想个办法,让你们家老太太十五的时候到后山的无量庵中去烧香拜佛即可。”
“就这样?”腊梅不敢相信有这么好的事情,这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啊。
“对,就这样。”赵士程道,“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腊梅双眼放光的看着手中的一锭金子,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这一锭金子,赚的可真容易啊。
第二天,陆母起床的时候,腊梅一边帮她更衣一边就道:“夫人,奴婢看你这几日,都在为少夫人的事情烦恼,过几日就是十五了,何不到庙里去烧柱香,祈求神明保佑少夫人早日怀了少爷的孩子呢?”
陆母道:“哎,我也有想过,不过一直没有顾上去,刚好你提醒了我,那我们就决定十五吧。”
腊梅一听老太太也刚好有这个意思,立刻喜上眉梢,抢着道:“听说后山的无量庵的菩萨最灵了,不如我们去求求菩萨吧?”
陆母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今天怎么这么积极?平日里你都不插一言的。”
腊梅立刻意识到自己忘形了,忙敛了笑容道:“是奴婢看老夫人整日忧心忡忡,想为老夫人分点忧。”
陆母叹气道:“难得你有这份心,唉,当初不知道怎么就心软答应了这门亲事,弄到现在这个地步,想抱孙子都抱不到。”
于是十五这天一早,陆母就带上腊梅准备上山去拜菩萨,她刚刚出门上轿,不远处的街边就出现了赵士程的身影,腊梅一看到他,就缓缓的点了一下头,赵士程的身影立刻不见了。
到了山上,陆母跪在菩萨面前,口中念念有词:“请菩萨保佑我家游儿,快点有个儿子,继承我陆家的香火。”
这时,一个中年尼姑手持佛珠缓步走到了陆母的面前,合掌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想求什么?不如由贫尼帮你解一签如何?”
陆母抬起头来,道:“师太,我想为我的儿子,儿媳算一卦,看看他们的前景如何。”
尼姑拿出一支签筒,让陆母摇出一支,她煞有介事的看了半晌,眉宇越锁越紧,陆母的心也跟着越来越紧张,尼姑终于开口道:“敢问这位夫人,令郎是否已婚,而他的仕途,自从婚后,是否一直磕磕绊绊,十分的不顺?”
“不错,师太怎么知道?”陆母这些年一直为儿子的仕途发愁,此时听尼姑这么一说,立刻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从卦象上显示,令媳与令郎的八字不合,强行结合,将先是予以误导,而后,恐怕还将性命不保。”尼姑皱着眉头,说出惊人之语。
陆母一下子惊呆了,她颤声问道:“那可有什么解救之法?”
“只要让令媳离开令郎,相生相克的命格就被自动破除,令郎日后必定仕途通畅,而且长命百岁。”尼姑说的一本正经。
陆母闻言,皱起了眉,思索了半晌,才对尼姑道:“多谢师太指点迷津。”
中年尼姑道:“夫人不必客气,你我相逢,既是有缘,我能够帮你,也是缘分使然。夫人慎重考虑贫尼的话,千万别等铸成大错,再后悔莫及啊。”
陆母应了,两人互相告别。
回去的路上,陆母心事重重的考虑着,难怪这些年,陆游的仕途一直都不顺,家里也总是鸡飞狗跳,鸡犬不宁的,原来都是唐婉这个扫把星惹的祸。
回到家里,陆母便把陆游叫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立刻对陆游道:“你今天就把唐婉那个扫把星给我休掉。”
陆游吓了一跳,道:“娘,出什么事了,好好的,为什么要休掉婉儿?”
不行,不能说那女人和自己的儿子命格相克,否则,这个傻小子一定会不顾自己的安危把她留下的。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陆母可是了解的很清楚。
“游儿,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来,娘的身体一直这么差吗?”陆母捂着心口坐在了床上,摆出一副难过的样子。
“为什么?大夫不是说,您只是身子虚弱,需要多调养吗?”陆游不知道母亲什么意思。
“游儿,娘今天到庙里去进香,顺便就卜了一卦,你知道这卦象怎么显示吗?原来娘的身体这么差,全都是那个唐婉害的,她居然和我的命格相克,那个师太说,如果再不休掉她的话,恐怕娘就会性命不保啊。”陆母痛心疾首的喊着。
“什么?不可能。”陆游立刻反驳,“娘,你怎么能够相信那些和尚尼姑的话呢?他们都是骗人的。”
“怎么是骗人的呢?他们把你的处境,现状都说的一清二楚,难道这也是骗人的吗?”陆母来了火气。
陆游急道:“娘,这件事怎么可能和婉儿有关呢?婉儿那么温婉善良,怎么会害娘呢?我不相信,我也不会休掉婉儿,她是我的妻子,这辈子都是,我不会离开她的。”
“你非要等到娘被她克死了你才满意吗?你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出来的儿子呀,没想到我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连娘的性命都不顾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呢?”陆母痛哭失声起来,拉着陆游不停的捶着。
陆游一下子慌了神,道:“娘,娘您别哭啊,这件事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您去的哪个庙,等我再去问清楚,我就不信,出家人慈悲为怀,怎么会做出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事。”
陆母应声道:“对,你也知道,出家人慈悲为怀,他们不会骗人的,要不是人命关天,他们怎么也不会破坏掉别人的家庭,游儿,那个女人到底有哪儿好?你怎么就被她迷得颠三倒四呢?孩子她不会生,家里的事情她又做不好,还整天苦着一张脸,好像谁欠她什么了一样,这样的女人,简直丢我们陆家的脸。”
陆游道:“娘,您怎么会对婉儿有这么大的误解呢?是,结婚几年了,婉儿是一直没怀上孩子,可是这件事她也很痛苦啊,她每天都内疚的对我说,她觉得很对不起您,是她不好,让您这么久都没有抱上孙子,可是,这件事又怎么能够怪她呢?您说她和您的命格相克,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怎么可能呢?”
陆母气得浑身发抖,“这么说,你还是不愿意休掉她?”
陆游摇了摇头道:“娘,婉儿她是个好妻子,儿子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休掉她,这辈子我不想再娶其他的人了,我只要婉儿一个人。”
“你…”,陆母气得指着他的鼻子说不出话,“好,既然你不愿意休她,就是没把我这个娘放在眼里,既然你不在乎我的命,不怕我被她克死,那不如我现在死了,一了百了,你跟她就可以双宿双飞,以后再也不用嫌我这个老太婆碍手碍脚了。”一边说着,她一边跑到针线盒里,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剪刀。
陆游大惊失色,上前一把紧紧的抓住剪刀道:“娘,您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你肯跟我好好说吗?我都说了,她会克死我,你都还无动于衷,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娘,与其有一天我被她克死,倒不如现在自己死了干脆一点。”陆母再次挣扎了起来。
陆游连忙握着她的手腕大叫道:“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陆母停下手里的动作,喜道:“你真的答应我,休掉唐婉了?”
陆游心如刀割,不过他怕母亲再寻死,依然不敢放开她的手,道:“娘,您先把剪刀放下好不好?”
“不,我要你亲口对我说,你要休掉唐婉,否则,我不会放手的。”陆母威胁起儿子来。
陆游的心纠结起来,一想到要休掉唐婉,他就忍不住的心痛,想到唐婉还在房间等着自己回去,如果自己却递给她一纸休书,不知道她能不能够承受这个打击?
“你快说啊。”陆母期待的看着陆游。
“我答应你,我休掉唐婉。”陆游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同时放下了自己的手。
陆母握着剪刀的手也放了下来,笑道:“那你现在立刻回去写休书,我要她明天就离开陆府,我一天都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
陆游不答,踌躇的走出了母亲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书房,提起笔,他却无论如何也点不下去,唐婉的温柔,唐婉的体贴,甚至于唐婉以前的天真活泼,都一一在他眼前重现,这样的人,叫他如何狠得下心来休掉她?
直到天色渐黑,陆游才拿着纸走出了书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唐婉立刻迎了上来,接过他的外衣,笑道:“婆婆跟你说什么啊,说这么长时间?”
陆游的手捏的紧紧的,唐婉挂好了他的衣服,好奇的问道:“相公,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陆游颤声道:“这是我跟娘今天讨论的结果,婉儿,你接受吧。”说着,将手中的纸递给了唐婉,而他自始至终也没敢看唐婉一眼。
唐婉疑惑的打开,脸色立刻变了,纸上大大的“休书”两个字,灼伤了她的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