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王二春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不要怕,只要你说的是真话这里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即便你做了触犯法律的事情,也会有该惩处你的部门,我们每个人都没有这样的权利。”
王二春点点头,长吁了一口气,看来我的话起到了一些作用。
过了大约一分钟,王二春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我是福田乡人,就距离这里不到二十里地。我小的时候身体不好,隔三差五的就得请大夫去家里看病,时候长了家里人都担心我活不长,可我又是老王家唯一的男娃,假如我死了那老王家可就断了香火了。
那时候我每次生病我爹都会在村口抽旱烟,愁的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后来就有人出主意,说是给孩子说个童养媳可以冲喜,身子骨也可以冲好。
本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爹就真的信了,这就开始找媒婆四处打听。
可现在很多人家都富起来了,怎么也不会送姑娘给人家当童养媳的,后来我爹就拜托媒婆走远一点,这么着就跟丰都村的一户人家联系上了。
这户人家有四个孩子,老大是个女娃叫香绣,剩下三个都是男娃,家里极其困难,就连吃饭都是有上顿没下顿,可偏生香绣又生的奇怪,两只眼睛不是一个颜色,一只黄,一只绿,就像猫一样。
整个丰都村都传言香绣是不详之人,偏也凑巧,在她八岁那年跟着他爹去河塘偷鱼,却没想到一个没站稳跌进河塘,跌死了。
这就更加印证了不详的传说,而这户人家也更穷了,家里三个男娃都还小,香绣的妈是个哑巴,会一点刺绣的活计,没日没夜的绣花换点粮食养活这些孩子。
所以当媒婆提出丰厚的聘礼想要让香绣当童养媳的时候,她妈连犹豫都没有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后来香绣就来到我家生活,那年香绣十一岁,我四岁。
有香绣陪伴长大的日子是幸福的,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十三年,在我十七岁的那年,我家被人给举报了,说是传扬封建迷信娶童养媳。
有一天家里来了好多穿制服的人带走了香绣,说我跟香绣的婚姻是不成立的,而且我还没有到法定可以结婚的年龄。
香绣走了我哭了几天几夜,可那时的我还不太明白,家里人告诉我香绣回家了,我便不再追究了。
到我二十二岁那年,家里给我说了一门亲事,就这样顺理成章的结了婚,本来日子过得也平淡,可却没有想到在一个深夜,香绣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了我家。
她是被她弟弟给赶了出来。
原来香绣回家之后她妈妈就大哭了一场,毕竟是自己的亲闺女就那么送了人,一直都很内疚,现在香绣回来了她自然是高兴。
可因为情绪太激动,再加上平日里没日没夜的刺绣,香绣妈妈一下子哭瞎了眼睛。
香绣妈担心自己命不长,就想立下字据把自己的老房子给香绣,毕竟一个曾经嫁出去当童养媳的女人在村子里是很难再出嫁的。
但是却没有想到香绣的大弟和二弟在媳妇的怂恿下把香绣妈的字据骗了过去。
香绣妈又急又气,一下子病倒了,这一病就再也没有起来直接离开了这个世界。
没了妈妈的照顾,香绣完全成了那个家的奴隶。
她两个弟弟已经成家,最小的弟弟读书很不错,据说被保送去省城上学了。
香绣每日累死累活的伺候一大家子人,可弟媳还是挑三拣四的欺负她,有时候甚至拿鞭子抽,凳子砸。
香绣简直生活在了地狱之中,她想逃跑可却被锁在了黑屋里,每天也吃不到多少东西,根本就没有力气。
后来跑出来还是因为村里头换了新村长到他们家去统计人头,她弟弟才不得已把她给放了出来。
香绣使尽了吃奶的力气逃跑,好在有村长那些人的阻拦,她弟弟没能追上她。
她用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才找到了福田乡,找到了我。
我安排香绣在客房休息了几天,但我已经成家,媳妇不同意,毕竟她曾经是我的童养媳,这么一来我就太难做了。
后来,我终于做通了媳妇的工作,把村头一个荒废的院子修葺了下,让香绣搬了过去。
要说这也好歹稳定了,但却没有想到在香绣身上发生了更加悲惨的事情。
假如不提香绣两个眼睛不同颜色的话,她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白皙的皮肤,长长的睫毛,鹅蛋脸,大眼睛,就像电视里的电影明星似得。
她一个人住在村头本来荒废的院子,即便是我有空过去看她也没起到作用,她还是被村里的流氓给盯上了。
在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她被一个流氓给欺负了。
“轰隆隆!”一声炸雷吓得所有人一惊。
我也从王二春的故事中惊醒。
“对,就像今天这种天气!”王二春的脸色已经变成了茄子色,满眼都是恐惧。
“绣,一定是绣,她回来了!”王二春高喊着跑出了房间。
王二春的速度太快了,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也只好跟了出去。
“我看你还是说清楚明白的好,别编出一个故事来吓唬人!”何博宇冷冷的说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爱信不信!”王二春高声叫道。
“后来呢?你还没讲完!”我追问,同时不忘观察姜诗和鬼气深深的表情。
王二春看着手里的那双绣花鞋,满眼含泪,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仰天哭道:“绣,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你回来了吗?可以再见我一面吗?”
王二春越来越激动,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叨咕些什么。
他的举动越来越快,似乎都有些不受控制似得,我忙说道:“咱们把他抬进去吧,他这样会崩溃的。”
姜哥,何博宇,彦林我们四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王二春给抬回了房间。
我们把他丢在了床上,鬼气深深捏开了他的嘴巴拍进去一粒药。
“你?”我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放心吧,镇定的。”鬼气深深自然知道我想问什么。
北宫恋花凑了过来,一把夺过了王二春手里的绣花鞋。
“还给我!给我!”王二春惊叫。
“你把后来的事情都讲出来,本姑娘就还给你!”北宫恋花扬了扬手里的绣花鞋。
“我说我说!”王二春忙说道。
房间陷入了死寂,没有人发出一丁点声音。
大约过了半小时,王二春叹了一口气。
也许是镇定药发挥了作用,他的情绪似乎稳定了许多。
王二春接着故事讲了起来:
那个侵犯了香绣的流氓简直不是人,他不光欺负香绣还满村传扬,似乎是做了多么伟大的事情一样。
次日的午夜,香绣一袭火红色的大长裙吊死在了她家老房子的房梁上。
说也奇怪,他三个弟弟两个弟媳都在家,却没有一个人听到声响,等到清晨发现的时候,血已经流干了,舌头伸得老长,面部狰狞可怖。
谁还敢在家里住,她几个弟弟慌忙逃离了老房子,说也奇怪后来有村里好心人想要安葬香绣,进去之后却只看到了血迹并没有发现香绣的尸体。
后来就一直传说丰都村有女鬼,每到深夜就会啼哭。
香绣的故事讲到这里基本就没有了,但我却在王二春的讲述中发现了一个问题。
“你说的流氓就是李贵吧!”我盯着王二春的双眼,让他有一种压迫感。
果然,王二春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