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我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北宫恋花显得有些紧张,她焦急地问道:“姜诗,你没事吧?你再坚持一会,只要再坚持一会就行了,我们马上就要找到上岸的地方了。”
我心里很清楚,这只是北宫恋花在安慰我,湍急的地下暗河,直奔着地底深处,哪里有什么岸边?
我觉得,我身体内的生命力在一点一点的被剥离出去,我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这寒意就仿佛是已经让我的大脑和心脏上都冒起了一层冰霜一样。
“恋、恋花、对、对不起,我可能要坚持不住了。”
我觉察到我刚才紧握着北宫恋花背包的手,已经抖的无法再握紧她的背包了,我的身体慢慢的变得僵硬,我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我甚至觉得我的意识都已经要消散了。
我意识到,我必须对北宫恋花说些什么。因为,我担心我再不说,可能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姜诗,你别胡说,你一定会没事的!”
北宫恋花带着哭腔的说道。
我全力激发着体内最后的力量,努力的想让我浮在水面上,但是却感觉身子越来越沉,几乎马上就要脱力了。
“你、听我说完、我如果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你就别管我了、你一定要活着出去!”
“不,如果你死了,那我也不活了,我陪你一起死!”
北宫恋花努力地游着,似乎还没有放弃任何希望。
“你听我说,你得活着,你得帮我做一件事,我的床头柜抽屉里,有一张存折,密码是我身份证的后六位,你活着出去后,帮我把存折里的钱全都取出来,然后寄给我妈,钱不多,也就两万多块钱,那是我全部的积蓄了。”
我真的觉得,此时此刻,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我那把我辛苦养大的父母。
我活了二十多年,也工作了几年,可是不但没有回报过他们养育之恩,反而却总是让他们替我操心,为人子女,我做的可是真的失败极了。
北宫恋花扯着嗓子,颤抖的说道:“你别鬼扯了,救你那点破钱,不用留着娶媳妇了?”
北宫恋花顿了一下,然后哀求一般的说到:“姜诗,你再多坚持一会,千万别放弃,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的话,我陪你回家,我给你当媳妇,行不行,你可不可以不要放弃啊,混蛋!”
我很想笑,但是我笑不出来,我哆嗦着说道:“恋花,别替我难过,因为我觉得,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是你,让我觉得我的人生,总算是过的有意义了,所以,你要坚强,你要替我,好好的,活,下,去!”
话音落下,我双眼一黑,彻底的失去了意识,我松开了手,顿时沉没到了地下暗河之中。
丧失意识的前一秒,我只感觉的到水从我的耳朵、鼻子和嘴巴里,不断的倒灌进去,我想喊一声,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喊出任何声音。
“再见了!我的人生!”
模模糊糊的,我感觉自己身体变得很轻,我感觉到自己飘浮了起来,飘荡在一片黑暗的空间里。
这地方没有任何东西,我甚至觉得,我自己都是不存在的,我只是一股意识,只是一缕残存的思想罢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觉得眼前一亮,在我的面前,居然出现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身着一身青色的宫裙,头上戴着一个硕大发髻的女人。
她一头如瀑的青丝大半披散在身后,秀美的五官堪称绝美,白皙的皮肤也是娇嫩的仿佛能捏出水滴一般。
尤其是她那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仿佛能吸取别人灵魂似得,让人看过之后便再也无法忘记。
这个女人,我居然意外的觉得眼熟!
对,因为我见过她好几次了。
第一次,是在圣姑墓那幽暗的地宫墓室里,在满墙的壁画上,在神女的身边,总有这样一个一身青衣的绝美女子。
第二次,是在我们给圣姑盖上棺盖之前,我偶然间的一瞥,正好看到棺材中的那女子,就和壁画上的一模一样,虽然躺在棺材里,却没有任何死者气息,就仿佛是一个睡着了的人而已。
第三次,我在午夜的梦中,与一位貌美的女子几度春宵,可是最后却都不知道这人是谁。
第四次,是在黄金面具制造的幻境里,我看到那个突然袭击我的古装女人后,才隐隐意识到自己肯能正身处幻境中。
而此时此刻,这女人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她的容貌,衣着,甚至面部表情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再也不像前几次一样的模糊了。
“夫君在上,妾身这厢有礼了。”
女子忽然微小的开口,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我觉得五雷轰顶一般的话。
“什什,什么?”
我差点连话都说不出去了。
“你叫谁夫君呢?不是,大姐,我虽然看着你很眼熟,但是我们不认识吧!”
我发现在这个空间里,我是可以说出话的。
女子莞尔一笑,轻轻地抬起头,朱唇轻启,眉角眼梢带着万种的风情,别具一丝古典美人的韵味。
“夫君,你我曾经几次春宵共度,你又无时无刻不把妾身戴在身边,此时此刻怎么又说我是旁人呢?”
我只觉得脑袋一阵发蒙,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了。
“我,这个,啊,对了,这是哪里?地狱?还是阴间?”
反正我和她的关系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还不如等她一会仔仔细细的告诉我呢,而现在,我最关心的就是自己身处何处。
我刚才记得自己已经脱力而没入水底,而且好像还灌了不少的水,按照常理而言,我这会早就应该死翘翘了,要是到了明年近日,坟头的草都应该几寸高了。
古装女子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语调温和的说道:“夫君莫怕,你其实并没有死,而这里,也并非是冥府阴曹,而是妾身灵识所居的须弥剑境。”
须弥剑境?这个词听起来倒是挺霸气的,但是指的到底是啥意思呢?
古装女子温婉笑着,她忽然伸出手来拉着我的手,而我居然再一次感到了自己身体的存在。
她的手冰冰凉凉的,但是握起来很舒服,我没有拒绝,任凭她拉着。
“此处,既非阳间,亦非阴间,甚至不是三界之内,而是以灵剑的破境之力,所造就出来的一方独立空间。”
独立空间?这又是啥鬼东西?
难道就和所谓的多维空间差不多吗?
而且她从刚才就在说什么剑境,什么灵剑之类的东西,我真的很好奇,她说的这些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那个,你让我捋一捋,我现在有点懵,你说的东西我都听不懂。”
我打断了她的话,然后问道:“从头开始说,第一,你叫什么名字,第二,我为什么回来这,第三,我怎么出去,你一个个的回答我。”
古装女子笑了笑,然后一张绝美的脸往我面前凑了凑,轻声说道:“夫君还记得之前在妾身之墓中所看到的那些壁画和棺中的尸身吗?”
她既然说那是她的墓地,那毫无疑问的,她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圣姑了。
一个死了足有上千年的女人。
但奇怪的是,我却并不怕她惧她,反而觉得她很亲切。
“妾身名叫莫邪,曾是神女大人的贴身侍女,后来得封圣姑一职,神女死后,我服毒自尽,被葬入墓中,直到遇到了夫君你,我才得以重见天日。”
听到一个人在你面前不断的提什么,服毒自尽,被葬入墓,重见天日之类的话,换作是谁都得忍不住发抖吧,反正我是没忍住,随便的抖了一下。
自称莫邪的女子急忙拉住了我的手,解释道:“夫君莫怕,莫邪虽是亡魂但绝非阴邪鬼魅,而是一道纯元之魂,并不会对夫君造成伤害的。”
我看了看她,还是有些理解不了她说的话。
“额,可是我还是理解不了,虽说我们是盗挖了您的古墓,可是值钱的东西都是被胡一金那家伙给拿走的,我可是分文没动,啊,对了,那把诛邪剑是我拿走的,但是,我也就只拿了这一样东西,你就算是缠着,也得缠着那胡一金不放,也没必要针对我啊。”
我心里这个郁闷,虽说这女的容貌和身材都是我所见过的人里面最好的,甚至比北宫恋花和夏露她们还要好,可是毕竟不是人,她此刻口口声声的管我叫夫君,我声声听到耳朵里可是觉得也挺瘆人的,这又不是聊斋故事,人鬼配这种剧情我可尝试不了。
“呵呵,夫君真会打笑,我又岂会因为墓中那些身外之物去跟随一人呢?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何那诛邪剑只认你而不认那个粗鲁的下三门盗墓贼吗?”
这倒是之前很让我苦恼过的一个问题。
为什么呢?难道因为我很帅吗?
莫邪见我没说话,自顾的说道:“妾身实话跟你说吧,那诛邪剑本是一把上古灵剑,我于千年此剑,并以处子之身与此剑歃血炼化,便得以用得此剑之威能,后来妾身身死,便将此剑同入墓穴之内,又经千百年魂灵相通,已然成为了此剑的剑魂,所以当时此剑被从棺内拿起,妾身见那人粗鄙不堪,实非灵剑之主,所以这才小施手段,让他不得此剑,而我见夫君神貌端正,正气凌然,一派君子之相,算是灵剑可以依托之人,故此,妾身才使得夫君能得此剑。”
我听的有点懵,总觉得自己是跟老胡横向对比了一下,才被矬子里面拔大个给选了出来得。
“之后,夫君又念我那尸身暴露在外,而唤他人帮助将棺盖盖上,实乃是疼惜妾身,此后妾身便有了栖身于夫君的意念,故此,才在夫君睡梦之中与你相会,结成鸾凤之好。”
天底下有这种好事?
虽然我这种人是很难相信世界诶上会有这种事存在,但是此刻我身处此地,面前的女子有如此的生动,实在不象是梦境,难道此刻依然是那黄金面具所造就的幻境?也不太可能,毕竟我和北宫恋花早就破除了那幻境的魔障,因此就算是再次进入幻境也必然能够察觉,而此地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现实世界,因此断然不会是那个善于制造假世界的幻境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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