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州城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往来不绝。
商贩们沿街叫卖,青楼妓馆在门口拉客。
一切都是这么祥和,他们完全不知道不久的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郓州知府侯蒙年前在任上病逝。
新任知府听说自己要去梁山泊旁边的郓州,连忙装病拖延,现在还没有到任。
李应骑在马上,杜兴在前面拉着缰绳,一行二十多人往城中走去。
他是当地的名人,门口守卫的军士都认识他。
其中一个身份地位较高的连忙上去迎接。
“这不是李大官人吗?今天怎么想起来到城里逛逛了。”
李应笑道:“啊,今天到城里查查帐,看看下面的人有没有老实干活。”
那人对李家庄的事情还有些了解。
于是疑问的说道:“这事平时不都是杜总管在干吗?”
杜兴连忙道:“是我想让主人看看下面兄弟工作的成果,主人今天才来的。”
“哦,原来如此。杜总管还会给下面弟兄请功,难得啊。跟着杜总管混,真是有盼头。”
几人说笑了几句,便出发进到城里。
一路上并没有其他人再来打搅。
杜兴领人径直进到了李家庄在城里的布庄。
没过多久扈三娘也带着一群人进到了城中,说是有事要交代城里的人去办。
她刚过去没多久,祝家庄的人也来了。
门口守卫的人挠了挠头:“今天真是奇了怪了。怎么独龙岗三庄的几个当家的一起来了郓州城,他们平时都不来的,难道是商量好的?”
李应在布庄等了没多久。
便有两批车队进到布庄,分别是扈家庄和祝家庄从自己名下产业里带出来的兵刃。
这些朴刀都藏在车底,上面放上麻包遮掩。
城中如此运输也没人会注意。
李应手下的百名精锐庄客也分批到了城中。
杜兴将武器一一发下。
只等着李应一声令下,便夺下城门,放大军进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杜兴也在天黑之前出了城,城外的人马需要他来带领。
夜里三更十分,一骑探马飞快驶到郓州城下。
“城上的快开门!我是东平府的官差,有要事通报郓州府衙官吏。”
城上的守卫打了个哈欠,探出脑袋骂道:“喊什么喊,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啊!城门辰时才开。哪来的回哪去,辰时再来。”
下面的探马气的大叫:“梁山贼寇都要打过来了,还在这里睡大觉,哪天被人抹了脖子都不知道是谁干得。”
“梁山贼寇?”
城上的守军猛地惊醒,向城下问道:“什么梁山贼寇?”
城下道:“还能有什么梁山贼寇,济州梁山泊的兵马。他们今天白日已经打破了东平府,现在正往郓州而来。
赶紧放我进去面见郓州官员,上报战况。
晚了半分,你担当的起吗?”
城上那人被这么一顿吓唬,心中顿时没了底。
便连忙叫起了负责看守的队头。
几人一商量,还是先把外面那人放进来,毕竟事关战况。
那人进城以后,片刻不曾停留,沿着大街直接往城中而去。
大晚上,一匹战马呼啸而过。
让暗地里的李应等人吃了一惊。
“大晚上的怎么还会有战马飞奔。那人看起来像是传递军情的探马,难道是关于梁山的消息到了。”扈三娘如此猜测。
李应道:“先不管他,我们去城门。”
李家布庄的大门吱呀呀打开,李应骑在马上手持一柄浑铁点钢枪,背上刀囊内装着五把寒光闪闪的飞刀。
后面跟着扈三娘,祝家的代表。
还有李应的一百庄客。
众人往城门处直冲而去。
门口的守军刚刚放走了前来送信的探马,也不敢再放松警惕。
每一个都瞪大了眼睛往外面看去,想看看后面有没有梁山人马的踪迹。
他们想不到的是,危险竟然从身后来临。
李应驾马直冲过去。
马蹄声在黑夜里十分明显。
离城门还有百步的时候,李应就被守卫们发现了。
“谁在那!马上停下,不然我们就放箭了。”
守卫们见李应丝毫不曾停滞,于是站成一排,拿弓箭齐射过去。
李应将手中长枪挽成了一朵花。
乒乒乓乓将飞来的箭矢全部击落。
守卫见来人厉害无比,便连忙让人敲响警钟。
“当当当!”
钟声作响,城中的百姓们纷纷紧闭门窗。
在街上巡逻的官军听到钟声后连忙往城门处赶去。
但已经是为时已晚。
李应到了近前,取出飞刀,一飞刀镖死了领头的军官。
纵马杀将进去,没几个回合便把前面的官军杀的作鸟兽散。
身后扈三娘取出日月双刀。
领着一队庄客自去寻找降下吊桥的绞盘。
数十名庄客跟着李应直接杀散了门前的官军。
李应下令:“快把城门打开。”
与此同时吊桥也轰然降下。
城外的杜兴得到信号,便从草丛里站了起来。
“弟兄们,跟我杀进郓州城,活捉张通判!”
“杀呀!”
此刻张通判的家里。
那名送信的军士刚刚进门。
张通判正在睡觉,却被家里的管家叫了起来。
他原本还有些气恼,但听到是有关梁山的消息以后就马上来到了前厅去见那位传令兵。
传令兵见一个身着锦袍的人进到堂中,便知此人正是郓州通判。
“小人见过通判大人。”
通判道:“不必多礼了,你说有要紧军情传给我,快说说是什么。”
那军士道:“今天白日,梁山上突然下来了大批兵马,粗略估计也有三万人。
他们包围了东平府,作势便要攻城。
府尹大人知道不能力敌,便在梁山大军赶到之前亲自去了北边的东昌府搬救兵。
同时命小人还有其他几个同僚四散出去,把梁山下山攻城的消息传递给四处州县,小人便是负责往郓州来的。”
通判闻言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东平府尹到是聪明,在梁山到来之前就逃之夭夭。
说的好听,去搬救兵。
等救兵回来,东平府早就陷落了。
“不行,我得早做准备了。来人,给这位小兄弟安排一间客房。”
说着他便起身离开,准备到后面换上衣服,到军营中点视一番。
却不想刚刚走到后堂,便听到门外面一阵喊杀声。
几个家丁慌忙冲了进来:“主人,主人,有贼寇打进来了!”
张通判一阵迷茫:“梁山贼寇今天刚下东平府,他们有马有步还带着辎重,怎么也不可能现在就赶到郓州啊!
这不可能!”
家丁道:“主人,来的不是梁山贼寇,是城外独龙岗上的李家庄、扈家庄和祝家庄。”
“啊!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们不是跟梁山有大仇吗?怎么会帮着梁山跟朝廷作对呢!”
家丁连忙叫醒了还在震惊中的张通判。
“主人,现在不是感慨这个的时候,再不走到时候就走不了了。”
张通判道了声对,连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他叫上了自己的妻子,来到后门口刚想上马。
忽听到远处一阵马蹄声响起。
领头一个骑白马的将军径直朝着张家后门冲来。
“李李应···!”
扑天雕骑在马背上,看着眼前的张通判颇有些老鹰捉小鸡的意思。
他驾着战马在张通判面前逡巡。
“张通判,这都夜里三更天了,不在家睡觉,到街上来干什么。”
张通判反问道:“李大官人不是也上街转了吗?”
李应笑道:“我是有正事要办,张大人呢?不会打算逃命吧。”
张通判看着四周越来越多的三庄庄客。
“我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时间渐渐过去。
地平线上照射来第一缕阳光。
郓州城已经被李应率众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