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王焕正率大军与梁山鏖战。
却接到后面退兵的消息。
他急忙道:“现在这种情形,绝不能撤退。梁山战意正盛,我军若退,敌军追来,梁山马军又多,善于追击。此消彼长之下甚至有可能一片溃败。必须要打到双方疲敝,都有退意,这时方可安然后撤!你速速将我的话上禀给太尉,让他收回成命。”
可王焕的话还没传到,除了他和徐京以外的其他各部都已经开始后撤了。
王焕没办法,也只能下令鸣金收兵,让军士们保持阵型缓缓后撤。
此时,却听见战场四周都传来了接连不断的响箭声!
高俅吓得一哆嗦:“哪里有伏兵!”
王焕喝道:“保持阵型,不要慌乱。”
片刻之后,众人才发现,根本就没有伏兵,只是梁山在用响箭吓人而已。
此时的高俅早就已经率领中军抱头鼠窜。
其他节度使的队伍也有几分散乱,唯有王焕的部队一直挡在梁山大军之前,阵型严谨,让梁山找不到追击的机会。
这是朱武的计策,在官军后撤的时候虚放响箭,假装自己有伏兵。
只要官军阵型一乱,正面的部队就趁机追击,扩大战果。
高俅已经中计,但顶在官军最前面的王焕部下就是不乱,这也就没了追击的机会。
官军缓缓收兵回了济州。
此战马步军损失很小。
倒是水军折损了大半,战船也只有不到一半逃了回来。
刘梦龙安然无恙,党世雄被梁山生擒。
高俅心中气愤。
正逢刘梦龙前来请罪。
他便道:“你这败将,还敢回来,来人,给我把他绑起来!捆在门前的石柱上!”
十节度除了荆忠重伤卧床,其他人都在此处。
但见高俅命人将刘梦龙捆在石柱上,拿皮鞭蘸盐水抽了个死去活来。
惨叫声不绝于耳,听的其他九节度心惊胆颤。
不一会,李虞侯上堂来禀道:“太尉,一百鞭已经打完了。”
高俅冷哼一声:“那就唤刽子手前来。”
众人一听这话,那还能不知道高俅要把刘梦龙处死。
韩存保立刻起身为刘梦龙求情。
“太尉,梁山四面环水,是陆阳的天然屏障,要胜敌,先在于水战。
刘将军此战虽然是指挥有误,但官军船只大多为临时征调,其中混杂着很多商船民船,难以施展水军威力。
且水泊南边港汊丛生,又被梁山水军封锁,我军难以靠近探查,这才中了贼寇奸计。
并非全是刘将军的过错。
还请太尉开恩留他一条性命,毕竟官军要攻克梁山,还得他来指挥水军。”
高俅叹道:“不是我非要置他于死地,只是他大败而回,水军折损大半。这么大的过错,我不得不处置他。”
张开道:“太尉,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刘将军已经挨了一百鞭,吃过了苦头,还请太尉网开一面,许他戴罪立功,也向将士们显示太尉仁善之心。”
众人也纷纷求情。
高俅缓步走着,来到石柱之前:“刘将军,我原本也是不想杀你的,只是因为你战败一事,影响深远,所以才不得不行此下策。念在众将都替你求情的份上,就饶了你这次。你可得记清了,下次别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刘梦龙已经疼的半昏半醒,但听闻此言,还是连忙谢过高俅不杀之恩。
高俅回到堂内,再问道:“各位节度使有何破敌良策啊?”
韩存保道:“太尉,梁山水军只凭借地利之势,在港汊中与我军游斗,大船驶进港汊,进退难行,威力大减。
我观梁山北面尽是开阔水域,无遮无拦。
可调派工匠,造百只海鳅大船,于梁山北面攻入。
就凭贼寇那些小舟,定然无法阻挡。
到时候我大军直冲进梁山大岛,定能一举破贼,缉拿陆阳。”
徐京也道:“太尉,徐某年幼时游历江湖,使枪棒卖药度日,曾与一人交游。那人深通韬略,善晓兵机,有孙、吴之才,诸葛之智。姓闻名焕章,现在东京城外安仁村教学。若能请此人来军前为参谋,定可识破梁山诡计。”
高俅点头:“好,那我便以礼来请,来人!”
一个校尉出列。
“你速带我之印信,命文房写一封书信,连夜送递东京,交给蔡太师,让他向皇上请圣旨,封闻焕章为军前参谋。你本人带上礼物,亲自去安仁村请这位闻先生出山。”
那人道:“遵命!”
随后,高俅又道:“杨温将军,你速去湖州造船厂,亲自监造海鳅大船,越快越好!”
杨温也领命出发。
同时李虞侯也提出了一条毒计。
“太尉,山东河北等地,贼寇颇多。
可向圣上请一道招安圣旨,许以虚职小官,将那些贼寇招安而来,为大军前驱,让他们狗咬狗,消耗梁山贼寇的兵力。
而我们只需坐山观虎斗,等梁山贼寇疲敝之时,再于他们对敌便是。”
“嗯!”高俅一惊:“你这脑袋里也不全是糨糊啊!你马上追上刚才的那个校尉,把这些计策也添进书信里。”
梁山大寨。
众人打了胜仗,纷纷来到厅前庆功。
陆阳命人大摆筵席,将党世雄关押在俘虏营中,所缴获战船与水战器械,全部调拨各水军使用。
许贯忠道:“官军水军折损大半,短时间之内是没有能力再发起有效进攻了。”
陆阳点头:“话是不错,但我们也不能闲着。高俅此战失利,必不会善罢甘休,定然要卷土重来,只是不知道下次他要怎么打。”
朱武道:“依我之见,别让他闲着,否则他肚子里不知道要憋出什么坏水来。每日派人去阵前挑战,然后再后方设下埋伏,只要对方一急,总会有上当的人。”
陆阳也深以为然。
于是便派遣史进、徐宁、索超、唐斌、苏定、秦明、张清、鲁智深、武松等人,轮番在济州城下邀战,剩下的在后面的山区里埋伏。
今日便由史进、徐宁和索超三人到济州搦战,其他人负责埋伏。
高俅听闻这个消息,顿时大怒。
他刚刚战败,正急于找回场子。
便亲自带兵出城,还让其他节度使的部队一起出寨迎战。
却不想他刚刚出城,梁山兵马掉头就跑,一路跑了十余里,等到平坦开阔之地才停下来整军。
高俅领兵到时,梁山兵马的阵型早已经摆好。
只是三部全是马军,不到一万人。
索超的重骑在中间,另外两部轻骑在两翼。
前来挑战的全是马军,就算要跑,官军也追不上。
所以三人有恃无恐。
索超来到阵前。
大旗上写的分明,急先锋索超。
王焕道:“此人原本是北京大名府的提辖,梁山贼寇攻破大名府的时候,这厮便背反了朝廷。”
高俅点将道:“着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丛吉出战!”
李丛吉是渭州人,飞贼出身。
使一对月牙钩,轻功高绝。
因他生的清瘦,有两撇胡须。
人皆称他为飞天鼠。
阵前对战不是他的强项。
不过高俅已经点了他的将,他也不能不出战。
两人没有多说便直接战在一处。
索超横担金蘸斧,李丛吉挥舞月牙钩,战了三十回合不分胜负。
李丛吉身手灵巧,索超大斧挥动总有一种砍在棉花上的感觉。
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
忽地,索超大喝一声,一斧直接扫向李丛吉腰杆。
李丛吉不敢硬接,连忙翻身下马,使月牙钩够拽索超马腿。
索超连忙控马抬起前蹄。
李丛吉也翻身上马,两人再次拉开。
梁山镇上,史进飞马而出:“索先锋且退,让小弟也来耍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