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不由分说便拿起手边的枷锁镣铐,两个公人分列左右,就要按住公孙胜将他枷住。
公孙胜武艺高强。
岂会轻而易举的束手就擒。
他见左边那人伸手要卡他的脖子。
就直接把头一低,身子一转躲了过去。
随后把背上的古剑连鞘一起取了下来。
当成长棍,随手别住了另一人的手肘,将那人的手背到了身后,只稍稍一用力。
那人便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叫。
“喊什么,道爷还没使劲呢!”
领头的喝道:“大胆刺客,被我们堵住了还敢反抗。识相的束手就擒,否则便把你当场格杀。”
公孙胜骂道:“你他娘fp,我在店里住了一晚上,你凭什么说我是刺客,我杀谁了?”
“你杀了府尹大人还不承认,现场有人记得你的装束。黑色道袍,松纹古剑。整个涿洲城就只有你一个人是这种打扮。再着你说你在客店住了一晚上,谁能证明?”
公孙胜都快被气笑了:“我要是刺客,杀了人肯定第一时间跑了,那会留在客店里等着你们来捉?”
那领头的也道:“你晚上杀人,城门已关,出不了城,就回了客店,你觉得没人看见你的相貌,却没想到那个被你迷晕的小妾在昏迷之前看到了你的背影。”
公孙胜反正是解释不清了,这帮公人已经认定了刺客就是他,现在只能先走为上。
心中算定。
袖中手掐诀。
口中轻念一声敕。
霎时间狂风大作。
领头的正想让人上去将那道士拿下。
却忽然感觉一阵怪风从大门外面吹进来。
卷着风沙,吹的众人睁不开眼。
待风结束。
眼前的道士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领头的那人大惊失色:“人呢?你们看见了吗?”
众人都说:“方才风大,吹的我们睁不开眼。”
“糟了,走了这刺客,我就完蛋了。”
他连忙找来了客店的老板。
“那道士昨天晚上住在哪?”
店主人说:“他就在二楼最里面那间,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汉子。”
那公人一听顿时眼神一亮。
“他那个同伙呢?”
店主人说:“那人一大早就出去了。”
两人正在说话,却见杨林手里拿着几个包好的肉馒头进到店里。
他方才也在街上听说了知府被人刺杀的事情。
心中不禁叹道:“这狗官报应也来了。要是能把刺杀狗官的好汉请上山寨就好了。”
刚一进门,他就发现了在大堂中站着的公人们。
“都查到这了?”
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此事与自己没关系,自顾自的往楼上走去,想先看看公孙胜起了没有。
可没想到前脚刚一踏上楼梯,后面的店主人突然叫道:“大人,就是此人,他就是那道士的同伴。”
十几个公人猛地回头,盯住了杨林。
那领头的狂笑道:“哈哈哈,天可怜见,你这贼寇,同伙都跑了,你还敢回来,真是不知死活。来人给我拿下!”
杨林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就被是几个人冲上来按在地上,用铁索和重枷锁住。
杨林奋力挣扎,他怒吼道:“我犯了什么罪,你们凭什么抓我。”
领头的一口吐沫啐在杨林脸上:“你个贼寇,你那道士同伙杀了知府大人跑了,你还敢问我为什么抓你。”
杨林大惊:“这不可能。”
公孙胜不是个不识大体的人。
就算要杀涿州知府,也不会不知会他就动手。
更何况,昨天晚上公孙胜一直呆在房间里,他是知道的。
领头的说道:“可不可能不是你说的算的,给我押走!”
公孙胜使了个呼风法术,借着迷了众人眼目的功夫飞快跑出了客店。
他见街上四处都是巡查,只得溜到一个小巷子里暂且躲避。
“哪家野道士在这杀人,反教我给他背了黑锅。”
公孙胜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这身道袍又太显眼。
他靠在墙角,在巷子里待了许久,正是迷迷糊糊的时候。
忽然听到外面巡街的叫喊:“今日捕到贼寇同伙一名,有知情者,速到府衙举发,经查属实,赏钱百贯。”
公孙胜闻言顿时打了个激灵。
“贼寇同伙,不会是杨林兄弟吧。糟了,我被官府的人追出来时他还在外面,要是落到了官府手里,万万是经不住大刑的。到时候我们的身份暴露,山寨远在大宋,就算想派兵来救,也是鞭长莫及。”
公孙胜急得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他在那小巷子里转来转去。
“就算只凭我自己一人,要劫牢问题倒是不大,关键在于劫完牢我们能不能活着出去。算了,先去大牢那边看看再说。”
杨林被绑在了刑架上,四肢固定,成大字型。
一个狱卒手里拿着烙铁,一个手里拿着鞭子。
他将鞭子站在盐水里浸了浸。
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
“啪!”
杨林脑门上顿时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但他就是咬紧牙关死活不喊疼。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那个道士是什么人,你们为何要刺杀知府大人?”
杨林道:“我已经说了,小人名叫杨二郎,濠州人氏。那道士是我在路上认识的,名叫公孙康。我跟他并不熟,他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
他为了大辽境内行走方便,应付官差,还特地学了濠州的方言。
不过这牢头显然不信他这番说辞。
眼神一斜,那小牢子直接拿着烧的通红的烙铁印在了杨林身上。
“啊啊啊!”
这次杨林也忍不住叫了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味,和肉烧焦的味道。
刺鼻难闻。
“你跟他不熟为何要住在一间房间?”
杨林抬头道:“大人容禀,小人没什么钱,跟他同住一间,还能少花一点。”
牢头冷笑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拿来!”
一个小牢子将包裹递给了牢头。
牢头将起放在桌子上。
伸手一解,顿时露出了里面黄澄澄的金子,少说也有百十两,还有上百两银子和不下二十贯的铜钱。
“这叫做没钱啊?那天下九成九的人都是穷光蛋了!”
陆阳对待下面的兄弟们极其大方。
只要有头领要出去办事,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都会给一百两以上黄金作为路费。
这次公孙胜和杨林一起出来,二人也只带了百十两。
杨林是打死也不承认这些钱跟他有关系。
“这些钱是那道士的,跟小人没有关系。”
牢头又问:“那你的钱呢?总不会出来闯荡江湖,身上就带着半吊铜板吧。”
杨林还笑:“哈哈哈,小人穷酸,让大人见笑了。”
“呸!”
杨林侧脸避过了这口吐沫。
“你这么穷,他这么富。你们二人又是萍水相逢,他怎么敢跟你住在一起,不怕你半夜起歹心。”
杨林继续嘴硬:“许是那道士学道多年,初次下山,未经世事呢?”
牢头笑道:“好,你可以继续抵抗,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大棒硬!来人,给我接着打,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一声声惨叫从牢房深处传来。
吓得牢里的其他犯人心惊胆战。
任凭那牢头如何用刑,杨林就是那一套说辞。
牢头做刑狱多年,一看就知道杨林没说实话。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直到夜里。
牢头也打累了。
这个犯人是查找府尹遇刺一案唯一的线索,不能把他打死。
于是便叫来了一个大夫为他看伤,嘱咐好小牢子守紧牢门,起身回家休息,准备明日再审。
杨林整个人竖立着被绑在刑架上,全身疼痛,根本睡不着觉。
“他奶奶的,哪个孙子干的好事,让我在这替他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