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经警察调查得到结论:
‘由于电力系统老化,屋主的儿童玩具汽车充电时出现短路引起火灾,保险公司免责,所有损失由业主承担’......
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断了,账本也毁了,店里现金流水也无从考证,很快便有人上门来要债,家里变得极为拮据。
纵使有亲戚朋友解囊相助,母亲的病情还是和医生预言的一样持续恶化,发展到连透析也不起任何作用......
去世的前几天,她把年幼的秦潇叫到跟前:
“潇潇,妈妈最近感觉好累,以后可能没时间陪你玩了。”
一直常伴左右的父亲,看着她手上因长期点滴扎针造成的淤青,凹陷的两颊和毫无血色的嘴唇,有些不忍便掩面走出了病房。
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他懂事的安慰起母亲:
“妈妈,护士阿姨说你多休息就会好起来的,到时候我们再玩。”
母亲沉默了片刻,好像用了很大力气支起身来,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潇潇,这个翠玉印章是外婆留给爸爸妈妈的,你听好,以后长大了,潇潇也会像我们一样,拥有自己的温馨小家,成为爸爸。
她停顿了一下,懂事的小秦潇立即端起桌上的吸管水杯递给她。
她只是接过水,却一口都没有喝,接着刚才的话说起来:
“原本妈妈打算在你18岁那天送给你留作纪念,不过你现在也很懂事了,咳-咳-,是个小男子汉了,妈妈就先把它交给你,要好好爱护哦。”
“嗯!”‘长大,做爸爸’这些关于未来的词汇小秦潇还不能真正理解,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拿着盒子,用小手细细地把玩:
印章盒有两个火柴盒那么大,盒子是长方形没有棱角上下合盖的设计,因为有些年月了,盒身有些磨损,表面是藏蓝色绒布,上面用金银丝线绣着很漂亮的龙凤图案,连接的部分用了银色的金属包边。
前面有个卡扣,他用小手摁开了卡扣,里面有个小巧的翠绿色印章映入眼帘,真好看啊,印章嵌在黑色丝绒布面的定型模子里,拿起印章,上半部分是一只雕刻精细的龙,做盘旋上升状,下面的章面还没有刻字,摸起来非常光滑。
“妈妈,右边这里为什么是空出来的?”
“奶奶交给我们的时候就只有一个,你看盒子上印的龙凤,应该原本有一对的,还有一只凤凰的印章,之前可能不知道什么原因弄丢了吧,这个印章还没有刻字,以后你可以刻上自己想刻的东西......”
又是一阵咳嗽声,那时她的肺部已因并发症而感染。
“谢谢妈妈,我一定会好好保存的!”
他并不知道,说这些话时他的母亲已经拼尽了所有力气,之后便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了。
几天后,秦爸爸选择了放弃治疗,她便很快撒手人寰。
那时的他并不能原谅父亲的这个决定,甚至一度有些痛恨他的冷血和无情。
可他不知道是,其实这是母亲最后时刻对父亲的唯一请求,她深知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也不愿父亲再继续花钱在她身上,与其被全身插满各种导管做无谓抗争,她宁愿选择有尊严的离去.
母亲去世后,秦爸爸重新装修了餐馆,每天拼命的工作,一方面是为了偿还亲友的债务,另一方面秦潇认为是想转移失去母亲的痛苦。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选择念临床医学系,经历长期精神煎熬和背负沉重地经济负担,母亲弥留之际形如枯槁的模样和那种失去至亲分的痛,他至今仍难以忘怀。
如果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多挽救一些善良的生命,也算是对天堂里母亲的一种告慰........
“秋,你相信命运吗?”
关掉了所有光亮,只是邀约对饮,他发现满瓶的红酒已被喝掉许多,许久未碰过酒精的他放任了的酒力,结果却一个人对着酒杯喃喃自语起来。
“潇......”门开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是谁?他知道在这个世上只有秋秋会这么叫他了!
借助窗外的月光,他看到女人身着浴袍,只走到他身边便定定的站住了。
血一下子涌向了脑门,他惊厥的坐了起来,这场景像极了昨夜与她缠绵温存的一刻:“秋秋,是你吗?”
来人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褪掉了身上的衣物,窗户没关也没到供暖的时节,她似乎微微打了个冷颤。
一阵沐浴后的才有的清香飘到他的鼻腔,令他瞬间失去了判断能力,站起身哑声呼唤:
“你回来了,我一定是在做梦吧......”
接触到他充满酒味的滚烫身体,女孩有些懵了,身体也在瑟瑟发抖,她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迷乱中的他则是急切又粗鲁的吻了她,他的胡茬和酒气让她很不舒服,可从中午下决心要诱惑他开始,小艾就吃了秤砣,不论怎么样,她也要做下去。
可他的深吻却与她所憧憬的浪漫感觉大相径庭,不自觉的有些推拒,因为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秋秋,不要离开我......”
这句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无法喘息,只好怯怯的出了声:
“秦医生,是我,小艾。”
作为敢做敢为的90后,她可以为爱献身,却不能让对方无视她的存在,更不愿做别的女人的替身。
这次自报家门终于让秦潇醒了一大半,他踩下了地灯,惊讶的发现正蜷缩在沙发角落,还衣不蔽体的小艾。
唉,他到底做了什么!
迅速捡起地上的衣服盖在她身上,秦潇快速冲出了房间。
冲了把冷水澡,他却不觉得冷,等他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房间里灯火通明。
是小艾,她居然还没走!微微皱起眉头,他有点搞不清楚现在的女孩子都在想些什么。
“你回来啦,桌子我已经收拾好了。”
她的脸色烧红,那一丝酒气明显不属于秦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