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打趴下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真到了这个时候,简凌还是觉得各种不爽。
她就像一只英勇无畏的兔子,明知道面前是只恶狼,她还是特别二地撞上去找虐。被打趴下又爬起来,然后继续被打趴下……
夏没有因为她是菜鸟就放水,每次把她打倒之后,他既不会安慰两句,也不会冷嘲热讽。他就那么静静站在她面前,简单明了地分析她的动作,帮她把不好的地方指出来,然后再等着她自己重新爬起来。
简凌再一次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死死盯着前面的深灰色机甲,咬碎一口银牙——等着,总有一天,她要虐回来!
她挥舞着长枪,指挥机甲迈开大步,奋不顾身地朝着对手扑过去。经过无数次被虐的经历,她已经能够隐约看清对方的动作,就在深灰色机甲挪动步子的那一瞬间,她忽然让机甲的右腿弯曲,整个身体向右倾斜,避开了他的剑锋。转身一个驴打滚,她狼狈地滚到一边,连滚带爬地重新站起来。
正准备要反击,对方的剑锋已经停留下在她的胸前。
“反应还算灵敏,但是动作太难看,有碍美观。”
“……”已经麻木的简凌无话可说。
整个晚上,她就在这种惨无人道的虐待之中度过去了,等她睁开眼是,塔塔已经来到她的床头报时:“主人,已经八点了。”
想起今天还得去医务科,她迅速从床上起来,换好衣服,洗漱完毕,急匆匆地往门口冲。
经过餐厅的时候,被夏一把拽住,他强行塞了两块面包放她嘴里,又拿了瓶热奶给她:“中午记得回来吃饭。”
简凌随口支应了两声,然后就跑到玄关换好鞋子,往医疗科冲去。
在路上她才突然想起来,夏不用工作吗?怎么闲得有时间在家里做饭?!
还没等她想明白,她就按时冲到了医务大楼,按时打卡,刚踏进电梯,季月就从后面走了进来。两个人打了个照面,简凌腾出一只手按下电梯,等电梯门关上之后,开始慢慢地啃面包。
季月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虽然用粉底遮掩过,但还是能看出黑眼圈。她礼貌性地跟简凌打了声招呼:“你不是请了病假吗?”
简凌咽下嘴里的面包:“身体已经好了,呆在家里闲不住,索性回来工作。”
“你还真是勤勉,难怪白科长那么器重你。”
她这话说得不冷不热,像是夸赞,语气却一点没法让人感到开心。
简凌目不斜视地喝了口牛奶:“你也很不错啊,深得范医生的信任,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啊?”
这话像是一根刺,扎进季月的心口,让她的脸色微微一变:“我还想在414基地多呆一段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简凌似笑非笑:“我倒是更喜欢你快点回去。”
季月挑眉:“哦?简医生就这么不待见我?”
简凌啃完手里的最后一口面包,回头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不是不待见,而是根本就不想看见,我希望你能从哪儿来就滚回哪儿去。比起到处都是伤患的414基地,我真心觉得你更适合呆在医疗总部的研究室里。”
看见电梯门开了,简凌不去看季月一变再变的脸色,大步走出电梯:“我先走了,祝愿你的论文能成功。”
她头也不回地离去,季月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在电梯里,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那样阴冷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看出血窟窿般。
简凌回到外科办公室,才刚坐下,朗逸宁就找来了。
他将带来的芯片插进电脑,让简凌打开里面的文件:“这是埃蒙的身体数据。”
埃蒙就是前天送来的三个伤患之一,在急救过程中,从他的口腔内发现毒品胶囊,简凌对他的记忆比较深,她看着这些数据,眉头微微皱起:“他吸毒已经有三个月时间了,必须要强制戒毒,这事白科长知道吗?”
“我刚去找过她,她说这件事会尽快上报,目前还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朗逸宁顿了顿,神色为难,“这个伤患昨晚毒瘾忽然犯了,那时正好是我值班,我只能给他注射麻醉剂,暂时让他安静下来。护士刚才说,他已经醒了,正在大发脾气,我们该怎么办?”
“我这就去看看,你顺便让人去把沈医生叫来。”
“行。”
当简凌赶到病房的时候,埃蒙正坐在床上使劲骂人,各种不堪入耳的词句从他嘴里吐出来。手边能被他拿得到的东西全被砸了个稀巴烂,原本插在他身上的营养管也全部被扯掉,鲜血正顺着针眼处缓缓往外流。
护士害怕地站在门外,不敢靠近,一见到简凌来了,立刻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红着眼眶说道:“简医生,我拦不住他……”
简凌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别怕,然后大步走进病房,来到埃蒙的面前,冷冷说道:“闹够了吗?”
看见她身上的白大褂,埃蒙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似的,忽然停止辱骂,哆嗦着身子使劲往后缩:“我没吸毒,别靠近我!滚开!”
听到这话,简凌微微一顿,回头对护士说道:“麻烦你帮我把埃蒙的个人资料调出来。”
“好,您稍等一下。”
护士走后没多久,朗逸宁就带着沈秋匆匆赶来,见到遍地狼藉的病房,以及站在病床边与病人对峙的简凌,沈秋忍不住嘿嘿一笑:“你们这是玩世界大战呢?都开始拆房了!”
简凌不客气地甩给他一记锋利的眼刀,他立刻识趣地闭上嘴巴,走到病床边,伸手要去抓埃蒙,结果却引来埃蒙更加激烈的反抗。
听着埃蒙各种凄惨的叫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在虐待病人。
未免麻烦,简凌和朗逸宁一起扑上去,和沈秋一起将埃蒙给死死按在床上,然后用绷带把他的手脚和身体全部牢牢绑住。确定他买办法再乱动,他们这才松开手。
沈秋拍了拍手,舒了口气:“臭小子,今天叔叔特意来看你,你如果能乖乖的,叔叔回头就给你买糖糖吃。”
埃蒙不是三岁小萝莉,虽然因为吸毒的缘故脑子不大清楚,但基本的神智还在,听见沈秋的哄骗,他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他的嘴巴被帕子毛巾堵住,但从他嫌恶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分明是在说——恶心的变态怪蜀黍,离老子远点!
面对他的嫌弃,沈秋丝毫不以为意,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脸颊:“我以前也吸过毒,我知道毒瘾发作时会有多么痛苦,可你其实并不想吸毒,是不是?”
他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吸过毒。更没有人相信,一名军医居然会吸毒?!
埃蒙呆呆地看着他,似是在确认他话里的真假。
沈秋抬起左手,卷起衣袖,露出静脉处的许多小针孔。虽然皮肤的恢复能力很强,但这些针孔却像是烙印一般,一直留在他的胳膊上,不曾褪色。
埃蒙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他的胳膊上,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渐渐地红了,泪水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落。
沈秋帮他把嘴里的毛巾扯掉,他立刻哭得更大声了,像是把这些日子积压起来的痛苦一次性全都发泄出来了。
简凌和朗逸宁互望一眼,默默地退出病房,站在窗外看着病房里的一切。
他们看见沈秋伸手摸了摸埃蒙的脑袋,静静等到埃蒙情绪稳定下来之后,他一边抓住埃蒙的手止血,一边低头说了些什么。埃蒙呆呆地抬起头,像是在征询些什么,满脸的茫然无措。
沈秋又笑着跟他说了几句话,埃蒙老实地点点头,然后又张嘴说了些话,脸上的戒备渐渐被卸掉
一个病人,一个医生,就这么融洽的交谈起来。
病房外,朗逸宁看着这一幕:“简医生,你知道沈医生吸毒的事情吗?”
简凌没有回答,只是侧头瞥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朗逸宁也侧过脸,微笑着回望过来,“沈医生比你后来这里,整个医务科就你跟他感情最好,我以为他如果有什么事情,应该会首先跟你说。”
“说不说,那都是他的私事,只要不影响到工作,我不介意他有着怎样的过往,”简凌的目光慢慢变冷,“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提及的过往,我希望你别做多余的事。”
朗逸宁了然地点点头:“明白。”
两个小时之后,沈秋将埃蒙安抚得睡着了,他推开病房门,悄悄走出来,然后轻轻地带上房门。
简凌看向他:“怎么样了?”
“问题不算太严重,埃蒙的吸毒时间不算太长,而且剂量也不重,真要戒起来,不需要太长时间。只是,你们得把齐医生请过来一趟,埃蒙患的是心病,他需要专业的心理治疗。”
朗逸宁主动说道:“我这就去找齐医生。”
他离开之后,走道上就剩下简凌和沈秋两个人。看着简凌一贯的冷淡模样,沈秋习惯性地掏出酒瓶子,仰头喝了一大口,砸吧着嘴巴,笑道:“以前难受的时候,就靠着酒和毒品来过日子,差点就变成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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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火锅去了,偶一边想着那些看了更新不留言的家伙,一边狠狠地涮掉了一盘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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