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就是这个小子,打我的就是他。”
一群人涌进面馆,个个手持棍棒,还有的拿着砍刀。为首的人脸肿得跟猪头一样,还有两只熊猫眼,丑陋极了。没错,此人正是之前被明选教训的小青年。
“你们干什么?要打架去外……”
老板但见这群人个个手持刀棒,都不是好惹的主,话说一半就躲进了里面厨房,没再敢露面。
严艳死死地盯着明选,好像在说:“看你干的好事!”
明选吐了吐舌,表示无奈。
“你,出来!”一个长发青年拿刀指着那大汉说。
“我……我?”大汉一脸惊恐,一口面还没吃下去,险些噎住。
“敢碰我兄弟,今天砍不死你,我跟你姓。快出来,这破地方老子施展不开,打不过瘾。”长发青年喝道。
“哎呀,打我的不是他,是这小子。”猪头青年指着明选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猪头青年喊来的人共有六个,皆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
“兄弟,你……哈哈……你别开玩笑了,你说是这个女人打得你,都比说是这小鬼可信度大。”长发青年笑得合不拢嘴。
明选才十二岁,长得比较瘦小,高不过一米五。他体能好,感觉不到寒冷,深秋了还穿着一件单衣,看起来更加瘦小了。
“往后想请哥们喝酒,尽管说便是,不要这样恶作剧好不?把自己搞得跟猪头一样,犯不着。”一个红发青年说。
“你们不要笑,别看这小鬼不起眼,很能打的。”猪头青年说。
“是吗?”一个板寸青年故作惊讶,上前把脸凑到明选跟前,“小弟弟,来,你动我一下试试。”
他手中拿着一把砍刀,在灯光下,明晃晃的。
“妈,我能打他吗?”明选问。
此言一出,又引得那伙人哈哈大笑。对面的大汉强忍着没笑出来,把一口面咽了下去,憋得脸色通红。
“小弟弟,没事的,来,打一下试试,很过瘾的。”板寸青年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做了个示范。
“既然是别人找上门,就不要客气,干净利落点。”严艳一直在吃面,丝毫没被这些人影响到食欲。
“是!”
啪……
明选一巴掌打在板寸青年脸上,直把他扇上了屋顶,砰……又掉在了地上,直接撞晕了,再没翻起来。
余人吃了一惊,吱哇乱叫,噼里啪啦地抡起武器,没武器的直接抄起了凳子,朝明选打来。
明选起身立定,伸手夺过打来的木棍,反手一击,重重打在了长发青年的头上;夺过一把砍刀,刀把击中那人腹部……他夺过所有的武器,给予原持有者有力一击,倒像是慕容家以彼之功还施彼身的斗转星移。
明选又展开双臂,向前奋力一冲,将所有人撞出了面馆,随之传来噼里啪啦、痛苦**的声音。
明选又是一脚,将晕倒在地的板寸青年踢出了面馆。
最后,只剩下先前被揍得很惨的猪头青年。
猪头青年背靠着桌子向外慢慢挪去,想逃走。
“回来!”明选喝道。
猪头青年乖乖地走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乞求道:“小爷,我错了,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找你报仇了。”
“你回去你妈还认识你不?”明选问。
“我还没回家,应该认识……的。”青年嗫喏道。
“看来打得还是太轻了。”
明选双手齐开,又是啪啪啪……一通耳光,将那青年打得晕头转向,口角鲜血直流,嘴里直念叨:“不认识,不认识,别打了,我妈不认识,别打了。”
“下次再敢找来,决不轻饶。滚!”明选斥道。
猪头青年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走出面馆,随其余几人逃走了。
明选回身坐在桌前,却见对面的大汉已坐到了邻桌,不觉好笑,“坐过去干什么?这又不是我的地方,你可以继续坐着啊。”
“一样……都……一样。”
大汉明显在打颤,嘴里吃进去的面都吐出来了。
“快点吃饭,不要再惹事了。”严艳说。
“哦!”明选不再言语,大口地吃面。
明选打走一群流氓,面馆老板在里面看得清清楚楚,不禁为这少年的武术所折服,笑呵呵地走了出来,“小哥,还要不要面,尽管吃,这顿算我请的。”
“不用你请,我们有钱。”明选又问严艳:“是吧?妈。”
“谢谢老板,不必了。小孩子口无遮拦,你不要见怪。这些打烂的桌凳也算我们的。”严艳对老板说。
“客气客气。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老板问。
“是,怎么了?”严艳问。
“那伙小流氓难缠的很,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吃完快点走吧!”老板磨叽半天,原来是要赶他们走。
“你这个人怎么……”明选又火了。
“还吃不吃了,不吃就走。”
严艳将一百元扔在桌上,提着包就往外走。
“不要钱,真的不要……”老板都没追得上。
明选扔下吃了一半的碗筷,提着大箱子疾步跟了出去。他瘦小的身子,提着个和他一般大小的箱子,健步如飞。那老板和大汉皆看得呆了,禁不住暗暗钦佩。
“妈,咱们干什么去?”明选问。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找住的地方。”严艳说。
“哎,妈,前面是家宾馆。”明选说。
“住宾馆、旅馆都要身份证的,你怕警察找不到你就去住。”严艳说。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会他们肯定上了警察的通缉名单,只要身份证一网上登记,立马便会被追踪到。所以正规的宾馆、旅馆是不能居住的。
二人走在巷子中,稀稀落落的灯光时有时无,顶多能看清脚下的路。
穿过黑巷子,望着璀璨的灯光,来到了另一条巷子。
这里灯火辉煌,红光一片,如晚霞。两边清一色的理发店,门口还坐着拉客女,打扮得花枝招展,妖艳妩媚,“哎吆,老板,进来坐坐啊!”“老板,按摩不?”……种种****不绝于耳。
一些嫖客左瞧瞧右瞅瞅,在踩点,时不时还要和她们调侃几句。
“妈,我知道了,这就是书上写的妓院。”明选说。
“不要多嘴,快点走。”
这里是秦县的红灯区,和古代的妓院一个性质,严艳从没想过会到这种地方来,脸上火辣辣地烧,加紧脚步,只想尽快穿过去。
“这女人怎么这样,自己拎那么小个包,让这么小个孩子提这么大个箱子。”
“是啊,是啊,这孩子肯定不是亲生的。”
“小弟弟,过来,姐姐犒劳犒劳你。”
……
一家理发店门口,两个女郎你一言我一语,调侃严艳母子二人。
“没事,我提得动。”明选呵呵一笑。
“再敢多嘴,把你一个人丢这。”严艳狠狠瞪了他一眼。
明选吐了吐舌头,眼睛骨溜溜地转,暗想:“那不正好,我和这几个姐姐玩去,就像柳永那样,在她们身上画画写诗。”
这时,巷子中间聚了好些人,有吵闹声传来。造成了道路阻塞。
严艳和明选到近处一看,才明白真相。原来是一个嫖客叫了两个小姐,不干正事光打牌了,两小时赢了人家三千多。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余人纷纷叫嚷,有的向着嫖客,说他是好样的;有的向着小姐,说她们不容易。
“大哥,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出来干这个的,你这一下就让我们好几天白干了,这是不是有点说不通。”穿红衣的小姐说。
“怎么个意思?你想让我把钱还你们?你认为这可能吗?”嫖客说。
“也不是那个意思,要不我们姐两好好伺候伺候你,抵抵账。”蓝衣小姐说。
“也不看你两这张丑脸,值三千吗?”嫖客忽然指着严艳说:“你们要有她这模样,说不定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数十道目光齐刷刷投过来,随之而来是阵阵赞叹声。
“你个傻缺,说什么呢?找死是吧?”明选怒道。
“美女,你出来卖怎么还带着孩子,这样就……”嫖客还没说完,啪……脸上出现了一道鞋印,火辣辣地疼,“谁?谁打我?”
他左顾右盼,愣是没找到源头。余人也是一脸诧异。
啪……
嫖客另一边脸也惨遭侵袭,多了一道鞋印。
这次大家都看清了,是眼前的小孩踢的。
明选身高不足一米五,伸脚都踢不到他脸,还要蹦一下才能够到。
嫖客急了,伸手来打明选,却被一只大手抓住了手腕。
擒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严艳刚才在面馆碰到的无礼大汉。
“是大彪哥……”人群中有人说。
“活腻味了是吧?敢在这里找事?”大汉斥道,伸脚将那嫖客踢翻在地,“都散了,别在这瞎吵吵,还让不让人做生意。”
余人直摇头,感叹一场好戏又被搅和了,一哄而散。
“大彪哥,你好猛哦!”红衣小姐手搭在大汉肩头。
“滚一边去。”大彪将她推开了。
“哼,没趣。”红衣小姐一脸不屑地走开了。
“你敢跟踪我们。”明选握紧拳头,指关节嘎嘣嘣直响。
“没有没有,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顺路罢了,我家就在前边街上。”大彪说。
“刚才谢谢你。”严艳说。
“是得谢你,你要不及时出现,我又得把那小子打惨。”明选一脸得意。
“两位准备去哪儿?要不要帮忙?”大彪说。
“不需要。”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明选谨记此言,断然拒绝。
“我们从外地来的,想租个地方住,但是对这里不太熟悉,您看能不能……”
严艳还没说完,大彪接话道:“早说呀,我就是专门出租房屋的,跟我走,我把最好的房子租给你们,就在前边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