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安迪忍不住痛呼了一声,他紧紧地握着拳头,胳膊上的肌肉紧绷着,青筋像是蜿蜒而起的蟒蛇,缠绕在他的胳膊上。
抓着安迪胳膊的两个海盗绷紧了身子,死死的按着安迪的手臂,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眼中带着惊讶与庆幸。
他们早就猜到安迪拥有海洋之心,所以力气一定很大,只是虽然有准备,却也被刚刚安迪手上传出来的巨大的力量惊到了。
也幸亏两人早有准备,不然刚刚就被安迪挣脱开了,现在安迪已经有意识的控制自己的力量,两人倒是不怎么吃力了。
安迪喘着粗气,身子轻微的颤抖着,他感觉到背后火辣辣的刺痛,像是啸风在用经由烈火煅烧到发红的刀尖不断在他的后背划出伤口一般。
莫名的气息从啸风的身上以及安迪的背部散发出来,围在四周的海盗们感受到了这股气息,他们似乎已经排练了无数次一样,半跪在甲板上,用拳头轻轻的敲打自己胸前的纹身,声音汇聚一处,像是一群虔诚祈祷的信徒。
“以传奇啸风之名!”
“以传奇啸风之名!”
……
海盗们的声音混乱中带着规律感,一句接着一句,简单的话语中却饱含着他们对船长啸风的敬畏与狂热,这更像是一种信仰。
海盗们胸前的骷髅王冠如同活过来了一般,猛然闪过一道光芒,海盗们身上的气势也随之发生了改变,强大的气息从女皇号向四周席卷开来,海浪哗哗作响,骷髅旗帜也向四周的方向飘飞。
女皇号船底的一些海鱼在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恐怖变化,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这数十位海盗,在刚刚的瞬间,一同启动了守护降的力量。
而在这股力量的牵引下,安迪感觉到后背的力量也越发的强大,那股力量似乎活了过来,兴奋的在他的后背游走着,皮肤被撕裂的痛苦不断的从后背清晰的传到安迪的脑子里,让他忍不住想要大吼出声。
啸风神色复杂的看着安迪的后背,眼中闪过追忆与温暖,在安迪的后背上,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利刃,刺破了他的皮肤,在他的后背上画出了一道黑色的骷髅头图案。
啸风认识这个骷髅头的图案,那是聂枭的海盗王戒指上的印记。
与寻常见到的骷髅头图案不同,安迪身上的骷髅图案,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
黑色的骷髅头,猩红的眼窝,张开的上下颚,骷髅头上布满了不规则的裂痕,似乎随时会碎裂开来,而在骷髅头下,则是海水一样的波纹。
骷髅头眼窝中的猩红色光芒,忽明忽暗的变化着,像是动物的心跳与呼吸,植物的生长与律动。
“果然,你生来就应该是海盗。”
骷髅象征着死亡,却也是海盗的象征。
安迪的内心深处,渴望成为一名像聂枭一样的海盗,渴望征服海洋,而这道骷髅印记,就是最好的证明。
安迪背后的骷髅印记彻底成型,大概有他半个后背大小,而后在骷髅头以外的地方,又缓缓浮现出一些诡异莫测的符号,像是刀剑枪炮,又像是狰狞怪兽。
只不过包括骷髅头在内的所以图案都是若隐若现,似乎下一秒,它们就会消失不见。
这些图案是安迪内心的渴望所形成的守护降,因为甲板上海盗们守护降的牵引而浮现,并不能长时间保持。
啸风现在要做的,就是通过尸油将这些图案永久的印刻在安迪的身上,并且使用降头术的力量,在安迪身上形成真正的,强大的守护降。
啸风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安迪后背此时也已经满是汗水,在阳光下异常清晰,安迪后背的肌肉还在不断的颤抖着,这让啸风有些心疼。
他看了看周围的海盗们,轻轻点头。
海盗们纷纷抽出匕首,毫不犹豫的割开了自己的手掌,鲜血喷洒,落在甲板上的鲜血汇聚一处,像是长了腿一样,缓缓的流动到桅杆下。
在安迪惊讶的目光中,血液缓缓被桅杆吸收,这是数十名最精英的海盗主动献祭的鲜血,桅杆上浮现出一道道诡异的图案,而后又缓缓消散,如此往复了数次,一道几乎能够令人昏阙的哀嚎声从桅杆里传了出来,一道幽魂从桅杆内浮现出来。
幽魂保持着身前的样子,看装扮的话,应该是个女巫,安迪并不认识她,但是这艘船上的其他人却认得这个灵魂。
那是泰兰公国最强大的女巫,精通降头术的邪恶降头师,她在出海寻找遗迹古庙的时候遇到了啸风,被啸风亲手杀死,灵魂献祭给女皇号,被封印在主桅杆中。
而今天,啸风用手下海盗的鲜血打开了封印,将女巫的灵魂摄了出来。
女巫似乎还保留着生前的记忆,看到啸风时,女巫的灵魂表现出了惊恐以及仇恨,她想要离开这里,然而啸风轻轻招手,女巫便不受控制的向啸风飞去。
看着半跪在桅杆前赤裸着上身的安迪,围成了半圆状的海盗以及啸风手中的东西,女巫愈发的惊恐,她已经认出,这是一场守护降的仪式。
而且看起来,并不是一般的守护降。
女巫的灵魂挣扎着,不断的发出哀嚎声,却被啸风死死的握在手里,啸风将手中的秘细针刺进了女巫的灵魂中,她的灵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缩小。
而银针针尾处的凹槽内,开始出现淡灰色的能量。
“刚刚好。”
啸风轻笑了一声,他轻轻拍了下安迪的肩膀,手中的银针顺着安迪背部浮现出的图案,狠狠的刺了下去。
“啊!”
哪怕安迪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突如其来的痛感还是让他忍不住哼了出来,刚刚那种皮肤撕裂,火焰灼烧的痛苦与现在想比,似乎只是热身的前戏。
银针吸收了邪神手臂炼制出的尸油,刺进安迪的皮肤,在女巫灵魂力量的引导下,将尸油注入到安迪的身体里,按照守护降的纹络进行排列。
这种仿佛全部血肉皮肤被磨碎再重新排列的感觉,安迪发誓,他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