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儿,苏浅川的表情马上就变了又变,像是心里被谁插了一针似的,脸色陡然难看到了极致,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心里的难以置信,全部写在了脸上。
她把纤纤玉手插进了头发丝儿里,指节分明的手指在头发丝之间来回的游走,额头上仿佛能看到一些淡青色的青筋毕露,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周围的空气弥漫着一种让人压抑的氛围。
倏地,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神活络了起来,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嗓音里夹杂着颤抖以为地呼唤道:“既然这样,那咱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去报警抓住这个该死的变性人得了!”
一边自顾自地说完,当着池清舒的面,也不管其在她身后说些什么劝慰的话,就疯了一般地冲出了医院。现在她满脑袋里都是夏玉农昔日那张看起来不施粉黛,略显清新自然的脸,原来被人背叛的滋味是这般难受。
知人知面不知心,在刚得到夏玉农是男人这件事就足以令她惊叹到哑口无言了,现在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居然还是个全球通缉,十恶不赦的大毒枭,这种事可不是谁都碰上的,她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休来这般“福分”。
“尹承纵,出事儿了,你快去劝劝你家苏浅川吧,她一听到夏玉农的真是身份就嚷嚷着要去报警。”池清舒嗓音里写满了着急,脸上的面部神经也全部都拧巴在了一起,他可不想让自己的朋友因为几句话陷入危险的境地。
而电话那头的尹承纵一听,如千年冰窖一般的冷颜倏地变得愈发的苍白起来,一对剑眉紧蹙起,拿着手机的手指也变得越来越紧张起来。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愤怒地低吼出声道:“一个女人你都看不好,行了,就这样我知道了。”
匆匆挂断电话后,尹承纵边迈开颀长的步子,一刻也不敢怠慢冲出了总裁办,语速飞快地下达命令道:“韩瑞,给我定位苏浅川的位置,立刻!”
闻言,韩瑞不敢耽误事,训练有素地照办起来。根据手机定位,尹承纵一脚油门,不费吹灰之力就站到了目标任务的面前。
一见面边开门见山地呵斥道:“不行,你不可以报警,你这样做是将自己陷入危机之中你明白吗?”他双手紧紧地捏住她的臂膀,嗓音冷厉而有富有磁性。
苏浅川一脸的懵,暂时还不能理会他的做法,只是脸色有些呆滞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他乘胜追击,调整好刚才着急得有些发怒的情绪后,又用带着心疼意味的嗓音劝慰道:“婉情,我这样给你说吧,这件事不像你以为那样简单,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顾黎会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人抓了个现行?”
此话一出,真是一语现象梦中人一般,这简简单单的话在她的心里来来回回的荡漾着,胃里百般不是滋味。对呀,她现在才回想起这一重要的线索,顾黎这样人品和演技并存的老戏骨,怎么可能染上吸毒这样的丑闻呢?这事真的十分蹊跷。
像是脑袋陡然开窍了一般,她抬眸语气里带着笃定地推测道:“你的意思是,顾黎被人是被人陷害的,警察局里面很有可能还有夏玉农的盟军。”
闻言,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是神色还是依旧很凝重,一双深眸里染上了说不清道不明,深不见底的复杂情绪,过了一会儿后,他焦作的视线又重新转移到对方的身上,用着以往不可一世的霸道口吻命令道:“好了,这件事太过于凶险,接下来的事我不许你插手,劝劝交给我来办就好。”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苏浅川还是把这话听了进去。的确,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她可从来没想到会和电视里那些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大毒枭有关联,此事显然不易再让她插手,尹承纵的用心良苦她也能理会。
尹承纵牵着她的手,像拉着一直走丢了的小泰迪一般,就带上了车,一脚油门下去,车尾传来的轰轰轰的巨响声下,不一会儿就将人安全带回了尹家大宅子里。
简单认真地嘱咐了几句后,就有消失在了苏浅川的视线范围之内。“喂,韩瑞,夏玉农的祖籍是怎么回事,给我翻个底朝天,限你一天之内带着资料来汇报。”一上车,他就马不停蹄地开始着手这件棘手的事情来。
虽然两人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可是这种毋庸置疑的霸道口吻早就是尹承纵的独家专属说话方式了,韩瑞也从不为这种事斤斤计较,毕竟在工作中,他一向都是言听计从。
一接到任务,就疯一般地着手调查起来,因为夏玉农身份藏匿的很好,他还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突破了层层难关才,最终找到了这个狡猾的大毒枭的祖籍。
“查到了尹总,我现在就把位置分享发给你。”韩瑞难掩自己欣喜的心情,眼里闪着光彩地说道。一挂断电话,在尹承纵紧张到有些屏住呼吸之时,手机收到的短信息将他重新拉回了现实之中。
他用深不见底的冷眸扫视了一眼手机屏幕后,一声也不吭,紧抿着薄唇,手指娴熟地抡着手中的方向盘,一个帅气的调头,将一排排行道树狠狠地甩在了身后,绝尘朝着郊外而去。
车子再一次停了下来时,是在一件看起来略显破旧的瓦片盖的平方。脚踩在地面上,风轻轻一吹,便携带一堆令人只想打喷嚏的尘埃。
直觉告诉他,他要找的人就在这里面。每一步走得都步步为营,走到屋子的正门出,他踢脚恶狠狠地一踹,嘴里喷薄出恶气,恶狠狠地冲着屋子里吼道:“哼,夏玉农,你以为我找不到你吗!”
然而,接下来却换来的是死一般的寂静,屋里脏兮兮的衰败模样,压根看不出有任何人来过的足迹,他不甘心地往里走去,接着,便看到了那个他心心念的丑恶嘴脸——夏玉农。
他不耐烦地用脚踢了踢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不见任何回应后,这才蹲下身子用纤细的手指往人中上一靠,这才反应过来,夏玉农早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