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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芸看着两个孩子走远了,才走到刘老汉夫妻前面道:“刘爷爷、刘奶奶你们放手吧。”杨芸说完,轻轻去拉刘奶奶的手,因为有了杨芸的帮忙,玲珑终于从刘奶奶的手中挣脱开来,她一得到解脱,立马跑到余浩晨身后躲了起来。
“小思,你不要走,不要离开奶奶。”刘奶奶声泪俱下的看着玲珑,就怕玲珑又会突然消失。
“孩子你不要走,你走我们怎么办,我们日思夜想盼着你能回来,你回来了为何又要离开我们。”刘老汉走过去想拉回玲珑,可余浩晨挡在前面,刘老汉根本够不着玲珑片衣角。
“玲珑,你们先走吧。”杨芸拉着刘奶奶的手,她让余浩晨他们先走,这会刘老汉夫妻情绪有些激动,玲珑不适合待在这里。
玲珑听了杨芸的话,转身就走了,刘老汉刚想去追回玲珑,就被余浩晨给挡住了,杨芸走到前面,把刘老汉给拉了回来,然后用眼神示意余浩晨先走。余浩晨看了杨芸一眼,没有说话就走了。
杨芸把大屋的门轻轻给关上,然后拉着两位老人家坐下道:“刘爷爷、刘奶奶你们冷静一些,有事咱们好好说。”看着眼前两位伤心欲绝老人家,杨芸轻轻的叹了口气。
两位老人家想留下玲珑那是不可能的。杨芸无法忽略,刚才玲珑挣脱刘奶奶的手后,那种厌恶的眼神。玲珑是余家的人。杨芸作不了主,也无法说服玲珑留下来,所以两位老人注定要失去玲珑。
紧闭的大屋里面,很快传来让人听之都动容的哭泣声。任何宽慰的话都是苍无力白的,再多的理由也安抚不了,两位老家人悲伤的心情,可再怎么悲伤也改变不了玲珑要离开他们的事实。杨芸看着两位老人家伤心的哭泣着。很是无可奈何。
杨芸在屋里陪着两位老人家,坐了许久。等两位老人情绪没那么激动了,她才打来一盆温水,让两位老人家净净脸。杨芸对两位老人家说起玲珑的身世,然后也很直白的告诉两位老人家。玲珑不会为他们留下来。从杨芸口中知道了事实,两位老人家悲伤得不能自已。
杨芸从屋里出来后,心情突然变得很糟糕,有些愤怒、有些伤心。她快步的跑去找英子的爹娘,让他们装些咸蛋,再捉两只鸡、两只鸭子装到竹筐中。又跑去发芽菜的屋子,把那篮芽菜提出来。这些东西装好后,就让英子的爹娘抬去杨家。
杨芸自己跑去找余浩晨,很快她在池塘边的梅树下。见到了余浩晨和玲珑。玲珑站在余浩晨对面,一边哭泣一边不知道在诉说什么,杨芸看着哭得楚楚可怜的玲珑。心里更加生气了。她还有脸哭,她觉得很委屈吗,那刘老汉夫妻的委屈该向谁诉说呢。
杨芸跑到余浩晨前面道:“天要黑了,送给你们的东西已经抬去我家,你们可以走了。”杨芸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杨姑娘你……”听到杨芸赶人的话,玲珑愣了愣。她第一次听到这么直白的赶人,这农家出生的姑娘就是粗鄙。
杨芸并不知道玲珑心里在嫌弃她。她说完转身走了,才走了两步,站在她身后的余浩晨突然道:“你为何生气?”
杨芸听了话并没有回答余浩晨,也没有作停留的走了,她跑去找杨轩他们了。
“小轩、天佑,天快黑了,咱们快点回家吧。”
“姐姐,我们还想玩。”两个小萝卜头玩泥巴,玩得不亦乐乎的都不想跟杨芸回家。
“我回家煮栗子给你们吃,那可是很好吃的东西,不吃要后悔哦!”杨芸直接用美食诱惑两个孩子。
两个小萝卜头一听有好吃的东西,赶紧丢掉手上的泥土,他们跑到杨芸的前面。两个孩子手上都是泥土,杨芸也不嫌脏的拉着他们的手,就这样杨芸带着两小萝卜头,去房屋处拿那袋板栗回了家。
杨芸也不管余浩晨他们有没有跟上来,玲珑在周家村生活了快一年,去杨家的路她熟得很。三个人回到杨家,何叔他们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送给何叔他们的东西,也装上了马车。
没一会余浩晨和玲珑也回了杨家,何叔见余浩晨他们回来,就站起身来告辞。送何叔他们出门,杨芸至始至终,没再看余浩晨和玲珑一眼。何叔他们走后,杨芸从家里找了只铁夹,跟板栗奋战起来。
折腾了半天才掰开半袋子板栗壳,剩下半袋板栗被杨芸丢到了厨房一角,等有空再处理它。杨芸把掰开的板栗先闷熟,然后碾碎渗些糯米粉做成了板栗糕。看着两个孩子吃着津津有味的,杨芸挺满足的。吃是容易了,可要拆开板栗外面那层刺球,那是个考验耐心的技术活。
第二天中午,杨轩从学堂回来,他告诉杨芸他又见到那个大哥哥。余浩晨他们又来周家村了,他们到周家村后,直接去了许大夫那里做针灸,杨芸并没有去看他。这两天杨芸跟家人商量起家中要买牛的事,杨家现在有这么多地,确实需要买头牛回来耕地。
爷爷找了里正,里正又带爷爷去府役找人,在官府登记完后,就买到一只耕地的牛。花了些银子打点官府的人,还有买牛的钱,一共花了三十两银子。杨家现在有马、有牛、有驴,对比现代这算是有车一族了。
这天早上,己末,大约早上11点钟左右,杨芸站在厨房准备午饭的食材,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切着肉。余浩晨到许大夫那里做针灸也有五天了,杨芸一次也没去看过他。这会杨芸心里在想别的事情,今早杨芸去农场,刘老汉夫妻向杨芸辞工,他们要回去刘家寨生活。
杨芸很是担心刘老汉夫妻,他们在刘家寨已经没有田地,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只毛驴,可毛驴已经卖给杨家,他们夫妻回到刘家寨要怎么生活。他们留在周家村是为了等玲珑,可这玲珑回来了还不如不回来呢。她不回来,刘老汉夫妻还有点盼头,愿意留在周家村等她。现在他们知道,玲珑不会跟他们生活后,两位老人家没了盼头的,就想回去刘家寨了。
“啊!”杨芸突然惨叫了一声。
“怎么了,芸丫头你怎么了。”奶奶被杨芸的惨叫声吓了一大跳,她赶紧套上鞋子从屋里跑出来看杨芸。
而杨芸却从厨房跑了出来,她一出来差点把奶奶给吓晕过去。只见杨芸的右手紧紧的捂着左手,两只手上面沾满了鲜血,左手流出来的血更是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
“这……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切到手了。”奶奶看到杨芸的左手在流血,着急的问起杨芸。杨芸已经疼得说不出来话,边流眼泪边点头,杨芸急匆匆的找条干净的布巾,裹住受伤的左手,然后火速向许大夫家跑去了。
杨芸走的时候,没忘记厨房正在烧火,她让奶奶看着厨房的火。杨芸也不敢跑太快,血液循环过快,会使伤口的血会流得更快。刚才一直想着刘老汉夫妻的事情,心里对玲珑有些不满,结果切肉的时候下手有些狠了,偏偏没注意到手上的肉已经切完了,结果就切到左手上面去了。
去到许大夫家,许大夫跟何叔他们正坐在堂屋聊天,并没有见到余浩晨。
“切到手了?”大夫见到两只手沾满鲜血的杨芸,就知道她是切到手了。流着眼泪的杨芸,向许大夫点点头,许大夫把杨芸叫去了药房。
杨芸在药房外面诊室,见到了余浩晨和玲珑,余浩晨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躺在榻上,整个人像是生了场大病一样,他这是针灸后的后遗症吗?玲珑正站在余浩晨旁边帮他擦汗。
余浩晨听到声响,睁开眼睛看向门外,他刚好看到许大夫带着杨芸走了进来。他一眼就见到满脸泪水的杨芸,还有杨芸那双沾满鲜血的手。余浩晨挣扎的想从床榻站起来,站他旁边的玲珑,伸手按住了余浩晨,不让他坐起来。
“少爷,你不能起来,许大夫交待你要躺着,等身体缓过劲来才能起来。”可余浩晨撑着双手,就想站起来看看杨芸是怎么了。
“躺着,不要动。芸丫头你不疼啊,还不进来擦药。”许大夫听到玲珑的话,站在药房门口看了余浩晨一眼,他开口叫余浩晨不要起来,然后把杨芸叫进去擦药。杨芸听了许大夫的话,赶紧走进药房。余浩晨从杨芸进去药房后,眼睛的视线就没离开过药房。
“疼就哭出来,忍着做什么。”许大夫帮杨芸的伤口,擦上酒精进行消毒杀菌,然后才撒些止血药止血,杨芸已经疼得有些发颤了,满脸汗水的光知道流眼泪就是不哭出声,许大夫看不下去了,这丫头忍那么辛苦做什么,觉得疼哭出来就是。
杨芸忍了许久,终于用有些呜咽的语气道:“这么大的人还哭,丢人。”其实是杨芸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成年人,因为切到手就痛哭,会很丢人的。可她哪里知道她在许大夫眼里就是一个孩子。也许杨芸一直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13岁的孩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