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府
骑都尉沮授带着几个护卫匆匆忙忙赶到了辛评的府上。想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辛评显然也是不知道。两人听着越来越大的喊杀声只能来回踱着步子,焦急万分。
不多时,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一边跑着一边喊着‘不好了,不好了,贼寇进城了。’
‘贼寇’辛评,沮授二人闻声皆是脸色急变。几乎肯定士兵口中的‘贼寇’就是一直隐匿在太行山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的黑山贼。
这些年来,虽然并无大的战事发生,但是魏郡,和冀州周边的靠近太行山的几个郡都不时的遭到黑山贼的劫掠。他们不仅凶残成性,抢劫钱帛,而且还肆意杀戮平民,掳掠妇孺,着实可恶至极。
但是有着太行山的天险,他们每每都能够躲避官军的追杀。逍遥法外,是州牧韩馥最头痛的问题。
“大人,大人,不好了,贼寇进城了”士兵跑到辛评面前,‘噗通’一声,跪地呼喊道。
“贼寇是怎么进城的?四门都有我军重兵把守。”辛评厉声问道。
“回大人,小的也不清楚,只知道贼寇是从南门杀进来的,之后,之后小的就前来禀报了。”士兵慌忙的答道。
“南门?”辛评疑惑的说道,为何不是西门?声东击西之策?
“张将军何在?”沮授问道。
“张将军,他,他已经带人前去南门了。”
辛评、沮授二人闻言,对望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一丝期冀。
…
后院,
“子俊,子俊,快起来,快起来”辛毗一路小跑着,向着燕风所在的小院而来。
燕风眼中露出诧异之色,没想到,这个时候,辛毗竟然还想着自己?
“怎么了?佐治兄”燕风假装疑惑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不好了,黑山贼寇不知怎么杀进城来了,子俊,快和我走”说着,不等燕风回应,便拉起燕风便往前厅跑去。
‘黑山贼寇?’莫不是张燕的黑山军?燕风一惊愣,随即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原来把自己的军队当成了山贼了。
…
前厅,
听着喊杀声似乎只离自己的府院差不多数百步的样子。辛评和沮授的脸色变得愈来愈苍白。每一声喊杀声就像是一根针一样,狠狠的扎在了他们的心上,钻心的痛。
‘邺城绝对不能落入黑山贼手中。’
“州牧大人的家眷绝不容有失”
辛评、沮授心中不由的祈祷。祈祷着张合能够率军击退贼寇,祈祷着自己的愿望可以实现。
不过…
“大人,两位大人”正在二人心急如焚的时候。张合一身鲜血的疾走进来。
“张将军,怎么样?贼寇击退了吗?”虽然府外的喊杀声,明显的告诉了他们答案,可是他们仍旧抱着一丝希望。
“没有”张合惭愧的摇摇头道,“两位大人,赶紧撤退吧,外面的不是贼寇,是敌人的军队。”
“敌人的军队?谁的军队?”辛评不可置信的说道。
“难道是洛阳董贼的?”沮授急声道。
“末将不知。”张合说道,“夜色太黑,末将看不见中军大旗,只见了一杆‘孟’字大旗?”
“姓孟?董贼帐下有姓孟的将军么?”沮授疑惑道。
“这…”
“有!”一个声音突然想起,辛评、沮授二人转身看去,却是燕风和辛毗二人,当然身后跟着已经回来的典韦。
“子俊,你认识这个姓孟的将领?”辛评问道。
“认识,而且还很熟悉”燕风笑着道,“此人叫孟达,字子度,扶风人,和一好友年前,前往河东郡,投靠了河东太守,平北将军燕风。现在其麾下任校尉一职。”
“平北将军燕风?董贼的人?”辛评闻言,脸色大变。
众人闻言也是大惊失色,竟然是董卓的军队杀了过来。
“你为何如此熟悉此人?”此时,沮授突然向着燕风问道,充满怀疑的意味。
“呵呵,先生如何称呼?”燕风问道。
“在下冀州韩馥帐下骑都尉,沮授,”沮授脸色平静的说道,“我是否可以称呼你为平北将军大人?”
众人闻言,脸色再次大变,甚至有些胆小之人脸色瞬间惨白。纷纷看向燕风,就连辛评,辛毗二兄弟也难以置信的看着燕风,心中很想听到燕风的否定。
燕风轻咦了一声,道,“沮授先生果然才智过人,容在下重新自我介绍一下,不才正是,平北将军,都亭侯,河东太守燕风,字子俊。今日多谢辛评先生,和辛毗兄款待。”说着燕风对着二人行了一礼。
“你…”辛评指着燕风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随后竟然坐地嚎啕大哭起来,“韩大人,属下对不起您呀,大人…”
“你当真是燕风,董贼的平北将军?”辛毗也指着燕风问道。
“呵呵,辛毗兄怎的不认得在下了,”燕风笑着说道,“我就是燕风,平北将军也是我,不过却不是董贼的平北将军。”说完对着辛毗眨了眨眼睛。
使得辛毗顿时愣住,仿佛好是在体味燕风的话。
“诸位大人,只要你们不反抗,我燕风保证绝不伤害你们”燕风没理愣住辛毗,转身喝道。
“贼子,我先杀了你。”张合怒喝一声,提着答道,便向燕风冲了过去。
燕风纹丝不动,依旧是带着微笑,淡淡的看着愤怒的张合。让人觉得是临危不乱。
“大胆”一声暴喝重燕风身后传来,典韦第一时间,挥起他那双大铁戟,迎上张合。
只听,乒乒乓乓的一阵刺耳的金戈交鸣声,原本就气力损耗的张合如何是典韦的对手,只过了五个回合,便被典韦的一记横剁,震飞出去。
燕风见状瞥了一眼一旁受了伤的张合,心中微微惊异,道,“我的五万大军已经入了邺城,过不了多久便会占据整个城池。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在做无谓的抵抗。”
“什么,五万大军?”众人闻言,人人胆寒。
“快,护着韩大人的家眷离开,快”沮授大声冲着张合喝道。
“已经晚了。”燕风道。
话音刚落,府院中便鬼魅的出现了一队队士兵,迅速的将整个大厅包围了起来。锋利的刀刃,透着阵阵寒气,瞬间冰冻整个大厅。
“咕嘟”“咕嘟”
众人看着刀锋,咽了口凉气,第一次,他们感到死亡是离自己如此的近。第一时间,他们想起里自家的老幼妻儿,不由得退了一步。虽然只有一步,但是可以看出他们大多数人已经妥协。
“死开”张辽一声大喝。高高举起大刀。
“砰”一声巨响,张合的大刀,狠狠的砍在了燕风士兵大盾上。被震退了回来。
“没用的”燕风道,“我的河东精锐可不是你们那些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况且你已经受了重伤,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贼子”张合咬牙切齿的怒瞪着燕风,没有再次冲杀,因为他知道燕风没有骗他,这些士兵,确实不是己方的军队可比,他冲不出去,即使可以杀掉几个士兵,可是最后也只能丧生在其他士兵手中。
“沮授先生可愿为本将军效力?”燕风突然问道。
“逆贼,你休想!”沮授怒骂道。
“呵呵,先生不要着急拒绝”燕风毫不生气,继续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我放这位将军和韩馥的家眷离开邺城,先生答应为我效力。怎样”燕风狡诈的开出条件。对于韩馥的家眷,完全毫无用处,能够换得沮授绝对是一笔稳赚的买卖。
“你…”
“先生可要想好,韩馥可是对你有知遇之恩的。”燕风道,“两年,如果两年后,先生依旧想要离开,那么在下绝不阻拦。”
“两年?你说的可算数?”沮授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哼,”燕风哼了一声,道,“本将军说的话重来没有食言过。”
“那好,你放了韩大人的家眷,在下就在你帐下效力两年。”沮授说道。用两年来报答韩馥的知遇之恩,沮授觉得可以接受。
不过,他却不知自己已经落入了燕风的圈套,两年,两年,再两年,人生有很多个两年。即使沮授非要离去,恐怕…也只能是横着离开。
“好,”燕风抚掌喝道,“来人传令孟达,廖化,让那位将军带走韩馥的家眷。”
“诺”士兵领着张合出了大厅,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错过了,再相见时,已然是燕风的强敌。
……
厢房中,
“你大哥怎么样?”燕风问道。
“子…燕将…”辛毗看着眼前这个一夜之间身份大变的好友(引为好友),有些苦涩,不知如何称呼。
“你还是叫我子俊吧”燕风叹了口气道。
“子,子俊,你真的不是董贼…卓的人?”辛毗明白了些先前燕风的话,但还是有些疑惑,问道。
“董贼的人?”燕风抬起头盯着辛毗,良久才说道,“佐治你太小看我了。”
“那你以前…”
“呵呵,大汉已经到了日暮之年,董卓乱政后必然进入群雄割据的战乱年代,就像周末的春秋战国一样。”说着,燕风猛然站起身来,再次盯着辛毗一字一句的说道,“佐治,你可愿意随我,见证这一时刻?”
“这…”辛毗犹豫。
“不必现在回答,回去好好想想吧。切莫辜负了你的一身惊世才学”燕风轻声说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