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县县衙,激战正炽
原始的兽/欲和垂死的挣扎在这里较量。
“杀!~”
“杀!~”
无论是燕军士兵,还是西凉士兵这一刻都已经杀红了眼,希望与欲/望在天地间激烈的砰撞。
火光四溅,热血激腾,天地间一片悲凉!!
“当!~”
疯狂中,一名燕军亲卫锋锐的利剑狠狠砍落,正好砍击在一名西凉士兵撩起的钢刀上。顿时血光迸溅,连日来的激战已然几乎耗尽了燕军士兵的气力,完全是凭着一股狠劲,和一个不屈的信念,面对野兽般的西凉士兵,怎能在气力上相较?
激烈的撞击声中,燕军士兵的右手虎口崩裂,手中利剑也被磕飞出去,剧烈的疼痛顺着已然麻木的手臂,顷刻间席卷心头。
“去死吧~~嘿嘿!”
如此良机岂会放过?西凉士兵森然笑道,手中的钢刀反手狠狠向下劈落。只取燕军士兵的咽喉。
不过,燕军士兵是将领亲卫大都是经过用剑大师王越的亲自指导,考核,岂会如此轻易的便被击杀?
看着闪着耀眼寒光的钢刀堪堪就要砍断咽喉,燕军士兵的强健的身躯诡异的向左侧移动半尺,而后迅速的的向侧后仰去,在冰寒的大地上翻了一个滚儿,险险的避过了西凉士兵迅猛砍落的钢刀。
“恩?!”
西凉士兵心中一凛,知道自己这次遇上了一个硬碴,但是根据多年来的厮杀经验,在燕军士兵向侧后仰去的那一刹那,西凉士兵的左脚猛然的一转,右脚猛的蹬地,顿时身子像离了弦的箭一般,疾步紧跟,堪堪追上燕军士兵,而后狼吼一声,陡然高高跃起,以泰山压顶之势,骤然下劈。锋寒的刀刃斩裂了空气,发出锐利的嘶啸声,向着燕军士兵疾劈而去。
“哼!”
来不及爬起身的燕军士兵心中一声冷哼,他可不是一般的士卒,这样的情形曾经不知道和自己的袍泽演练了多少遍。当即抓地的右手猛的抓起一把沙土往空中一扬,而后侧身转体。
一声“噗”响,却没有凄厉惨嚎,也没有鲜血喷溅,跃起在空中的西凉士兵,被如狡诈的燕雀般的燕军士兵啄了眼,迷乱的沙土中,狠狠劈落的钢刀切入冰冷的大地。
‘好机会’燕军士兵心中一喜,随即抓起身边的硬物照着董军士兵的脑袋便猛砸了下去。
“挲!~”
心中警觉,然而,西凉士兵最终还是慢了一步,一声惨叫声中,一根被砍断的碗口粗的树枝恶狠狠的砸在了西凉士兵的脑袋上。顿时西凉士兵感觉自己脑袋‘嗡’的一声闷响,而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眸子里也是一片茫然,重重的撞跌在冰冷的大地上。
“嘿!”
燕军士兵咧嘴森然,拔起依旧插在地上犹自晃抖的钢刀,照着西凉士兵的后颈狠狠的一拉,霎时间,身首分离,激涌的鲜血喷了他一脸,不过,燕军士兵毫不在意,用一只脏手狠狠的抹了一把,提起钢刀便向不远处的敌军奔去。
…
邺城
‘蹬蹬蹬!~~’
急促的脚步声陡然间在议事厅外响起。正在埋头的张辽猛然间抬起头来。却见一脸焦急的辛毗疾步而来。
“张将军?”一进门,辛毗便出声喊道。
“恩?怎么了?辛太守?”张辽疑惑,难道是袁绍的军队提前杀到?不太可能啊?这探查之事是有廖化负责的,而辛毗之事负责城内的事,不应该比他更先知道敌军的情况才对啊?
“张将军”辛毗重重的喘了一口才说道,“在下刚刚想到了一件事,便匆忙赶来了,张将军,我听闻袁绍的大军之所以如此的行军速度,乃是应为携带着重型攻城武器,可有此事?”
显然辛毗以前并没有经历过大型的战役。否则也不会有此疑问了。
“恩,投石车,井阑车斗应该会有,这些将会给我们的收成带来极大的威胁,而且给我军带来的伤亡也会很大。” 张辽面色沉重的说道,“不过,我军你也早有准备,城中也有数十台投石车。辛太守不必过于担心。”
“不是,在下并不是这个意思。”辛毗急声说道。
“哦?那是担心何事?”张辽疑惑,不担心战事,还会担心何事?难道…难道是城中的世家大族有了动作,这么快?哼哼,如果胆敢背叛投敌,本将军绝不会手软。
“是百姓的事”辛毗说道,“大战将起,在下恐担心会波及到城墙附近的百姓,所以,希望张将军能够统一在下将他们迁移到内城。”
“恩?!这…”张辽闻言,沉吟道,“战事一起,敌军的投石车等等定然会波及城墙附近的百姓,但是如果将他们都迁移到内城,这便极大的增加了我们的守城难度,一个不慎定然会引发混乱,给有心之人可趁之机。辛太守这恐怕…”
“这这这…”辛毗一时间急不可耐。来回的踱着步子,却没有好的办法。
半晌,张辽出言道,“辛太守,不如这样。”
“怎样?”辛毗闻声,霍然转身,急问道。
“不如我们将校场暂时让给他们,在其中搭建帐篷,将他们安置。在差士兵把守,校场防御措施较为严密,即使出现混乱,也可以及时的封锁。”
“恩”辛毗闻言点头。校场离城墙有一段距离,较为安全,而且如果出现难以控制的混乱,那么也可以得到守军的帮助。
“在下一条命令,今夜援军到后,城内全部戒严,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任何人都不可在城中走动,如有违令者安通敌知罪论处。而且日常所需统一安排。那些商贩,酒楼的食物都有我军掌管,给他们应有的补偿。”张辽补充道。
“如此甚好,在下这就去办!”辛毗眼睛一亮,赞赏的看了张辽一眼,又匆匆而去。
“不知主公那里的战事如何了?”辛毗走后,张辽突然喃喃自语道。
…
攸县城外
“呃啊!~~”
一名联军士兵颓然的坐在血染的地上,一脸茫然的低头看着,呆愣了数秒,渐渐的眸子里出现了一丝狂乱,而后凄厉的惨嚎声陡然响起,联军士兵疯狂的用自己的双手抓捧着,将淌在地上的肠子,内脏,甚至还有暗黄色的粪便,一股脑的往自己已然被剖开的腹中塞。
然而,怎能塞进?
联军士兵的整个胸腹,都被锋利的刀刃贯穿而下,一直到胯间,就连那根狰狞也被残忍的三七开,可以说,如果燕军士兵在用些气力,那么联军士兵便会被砍成两半。
当真凄惨至极!!!
“啊啊啊!~~~”
终于,联军士兵也似乎意识到了无论如何也难以再将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在塞进自己的腹中,狠怒的狂乱完全占据的他那双幽冷的眸子,‘嗙’的一下将捧在手中的污杂之物,摔在地上,狂吼的爬起,向着一旁的一名燕军士兵,猛扑过去。
鲜血,肠子,粪便随着他的奔跑激淌而下,‘呼啦’的沾满了整个下身,淌落了一路。脸,手,身子,甚至是散落的根根细微的发丝,都沾满了污碎之物,凄厉如鬼!
“还我!~~”
凄厉吼叫着的联军士兵,在燕军士兵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将他猛的扑倒在地,两排滴血的钢牙,狠狠的向着燕军士兵脆弱的咽喉咬下。
‘当’
足以令牙齿崩裂的倒牙声突兀响起,联军士兵的钢牙恶狠狠的咬在了燕军士兵护卫的钢刀上,惨脆的响声中,牙齿崩裂,暗红的血液涌溅。
“啊啊!~~~”
凄厉的嘶嚎声再度响起,狂乱的联军士兵猛然间抬起头来,将堵满口中的血色碎牙吐出。再一次恶狠狠的咬了下来。已然断为半截的牙齿,尖锐的齿尖滴射出冰冷的血芒,渗人之极!
“去死啊!~~”
凄厉如鬼的模样在燕军士兵的瞳孔中迅速的扩大,惊惧的寒流迅速的蔓延全身,几乎是出自本能的,燕军士兵凄厉的怒吼中,狠狠的一拉。
顿时一蓬鲜血激溅,一个鬼首斩落,重重的撞击到他的脸上,而后弹开远滚而去,惨红的污秽霎时间喷溅了他一脸。
“啊啊啊!~~”
燕军士兵凄厉的跳叫起来,眸子里充满了恐惧之色,原本以为永久沉匿的呕吐之感,霎时间袭上心头。不受控制的,燕军士兵立刻弯下腰呕吐起来。
然而,战场是残酷的!敌人是残忍的!
“滋滋~~”
撕裂空气的锐啸声,陡然间在他的耳畔炸响。
…
联军阵营中
“好强悍的燕军”韩馥一旁的张合出声说道。
确实,这股燕军援军比之守卫的攸县的燕军还要悍勇善战十倍。凭借着仅仅三万人马,竟然和八万大军,其中还包括四万的西凉军,站成了平手。当真…韩馥闻言心中想到。
就连一旁的王匡也是一脸的沉郁。
正如他们所料,这援军是燕风起家时的军队,也是他最精锐的军队。皆是强壮凶狠之辈。而且又懂得战阵的配合。
不似西凉军,虽然将领一直在强调战阵,但是,好杀斗狠的个人主义,在西凉军,也在凉州兵勇之间甚为流行。
再加上新兵居多的王,韩联军。
所以才堪堪保持了这一胶着之局。
…
残阳如血,映照着血色的人间地狱,天地间一片惨红,凄艳夺目。
“呜呜呜!~~”
沉沉的号角声突兀的响起,来自北方,霎时间盖过嘈乱的战场,清晰的传入每一位将士的耳际。
西凉军阵
“恩!?西凉骑兵?”李傕,郭汜霍然抬头,紧视着北方,无尽的喜色迅速一双冰冷的眸子里扩散。
西凉骑兵!!!(未完待续)